沈澜踮着脚往鸡笼里撒玉米粒时，马尾辫随着动作晃来晃去，突然转身朝蒋敦豪举起沾着鸡毛的手。
沈澜“豪哥！快看红包学我抓虫子！”
蹲在一旁清理食槽的蒋敦豪耳尖发烫，装作没听见地继续捣鼓木板。他不敢看少女亮晶晶的眼睛，生怕自己陷进那双盛着星光的眸子里。自从沈澜被派到养殖组，原本安静的棚舍整日飘着她的笑声，连最胆小的芦花鸡都敢啄她的裤脚。
沈澜“豪哥你看这个！”
沈澜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手机屏幕几乎怼到他眼前。视频里两只小羊羔在草地上撞头。
沈澜“我们的小羊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活泼呀？”
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脖颈，蒋敦豪手一抖，铁锹“当啷”砸在地上。
何浩楠抱着饲料路过，憋笑憋得肩膀直颤。
何浩楠“豪哥，你脸比咱们养的番茄还红。”
蒋敦豪抄起抹布扔过去，余光瞥见沈澜蹲在鸭圈边，正用草茎逗小鸭子，裙摆沾了泥也浑然不觉。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蒋敦豪“当心着凉。”
沈澜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草屑。
沈澜“豪哥你真好！”
不等他回答，少女已经蹦蹦跳跳跑去追突然窜出来的红包，留下蒋敦豪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外套下摆被风吹起的弧度，心跳快得像受惊的鹌鹑。
深夜的养殖棚亮起应急灯，沈澜裹着蒋敦豪的外套守在新生的小羊旁边。她握着奶瓶的手轻轻晃动，声音比月光还温柔。
沈澜“小家伙别怕，有我在呢。”
蒋敦豪提着水桶进来，看见这一幕突然顿住——十九岁的女孩身上，仿佛镀着母性的柔光。
沈澜“豪哥！”
沈澜兴奋招手。
沈澜“它会蹭我的手！”
小羊羔歪着头顶她掌心，少女咯咯的笑声惊飞了梁上的麻雀。蒋敦豪放下水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外套袖口残留的柑橘香，喉咙发紧。
蒋敦豪“沈澜，你...你明天休息吧，我来守夜。”
沈澜“不要！”
沈澜转身时眼睛瞪得圆圆的。
沈澜“我要和豪哥还有小动物们在一起！”
她突然打了个哈欠，困意上头的模样像只炸毛的小猫。蒋敦豪犹豫片刻，把折叠椅往她身边挪了挪。
蒋敦豪“那...那靠一会儿吧。”
沈澜嘟囔着。
沈澜“就眯五分钟。”
脑袋却慢慢歪向他肩头。蒋敦豪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听着少女均匀的呼吸声，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突然想起白天她举着手机分享的视频——原来爱情就像小羊撞头，看似笨拙，却能撞开最坚固的心防。
晨光透过棚顶缝隙洒进来时，沈澜揉着眼睛坐直身子，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外套。她转头看向身旁歪在椅背上睡着的蒋敦豪，晨光为他硬朗的轮廓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少女咬着唇，悄悄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相册备注写着。
沈澜“比小羊羔还可爱的豪哥”。
此时千里之外的郑妍正在广告片场补妆，刷到沈澜新更的九宫格动态。照片里蒋敦豪低头喂小羊，沈澜举着蒲公英在他身后比耶，最后一张特写里，少年耳尖的红晕比蒲公英绒球还显眼。她笑着点赞，海风掀起裙摆，远处的浪涛声里，似乎传来后陡门熟悉的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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