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云熙92

苏沁云“对！就是这个！保持住！别管节拍器！跟着你的心跳走！”

苏沁云对着麦克风低吼，声音里带着一种发现宝藏的激动。

玻璃后的陈少熙仿佛进入了某种忘我的状态，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鼓皮上，他浑然不觉，只是奋力地敲击着，将那些沉淀在身体记忆里的、属于后陡门的灼热与重量，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录音棚外的小休息区，气氛截然不同。王一珩和苏沁雨并排坐在一张旧沙发上。王一珩手里拿着几片新摘的、脉络清晰的广玉兰叶片，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小刀修剪着叶片的边缘。

王一珩“这里，要稍微削薄一点点。”

王一珩声音放得很轻，怕打扰到里面的“战争”。

王一珩“但不能削破，破了就漏气了。还有叶脉这里，主脉要保留，旁边的细脉可以轻轻刮掉一点，这样震动更均匀，声音更清亮。”

他专注地示范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艺术品。

苏沁雨托着腮，凑得很近，认真地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她的长发有几缕滑落下来，拂过王一珩正在操作的手背。王一珩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耳根悄悄红了。

王一珩“试试这个。”

他把一片精心修剪好的叶片递给苏沁雨，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沁雨接过来，小心地含在唇间，按照王一珩教的方法，舌尖轻轻顶住叶片内侧，气息均匀送出。

“呜——”

一个圆润、悠长、空灵如月光般的单音流淌出来，比之前她吹奏的任何一次都要稳定、清透！

苏沁雨（妹）“哇！”

苏沁雨惊喜地拿下叶片，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苏沁雨（妹）“真的不一样了！声音干净了好多！”

王一珩挠挠头，嘿嘿傻笑，小麦色的脸颊在灯光下泛着光。

王一珩“是叶子选得好，你吹得也好。”

他看着苏沁雨惊喜的笑容，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比他自己学会叶笛时还要开心。

苏沁雨（妹）“那……这个音要怎么吹得更有‘月光’的感觉？”

苏沁雨指着乐谱上她标注的一个长音，虚心请教。

王一珩凑过去看，两人的脑袋几乎挨在了一起。他指着谱子。

王一珩“气息要更缓，像叹气一样，轻轻送出来，想象月光是一层纱，慢慢落下来……”

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拿起另一片叶子，轻轻吹出一个示范的长音。那声音果然更加绵长、空灵，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静谧感。

苏沁雨认真地听着，感受着气息的流动，也拿起叶子，闭上眼睛，尝试着模仿。两人的气息声和叶片发出的细微清音交织在一起，在录音棚外硝烟弥漫的对比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录音棚厚重的隔音门“砰”一声被推开。陈少熙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上，喘着粗气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高强度释放后的疲惫和奇异的满足。苏沁云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个U盘，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一种“打了一场漂亮仗”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