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无心四人再度来到大梵音寺,四人伫立在大梵音寺门前。
萧瑟双臂环抱于胸前,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凝重地望向无心说道:“无心,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这次法事势必会惊动整个于师,到时候会有很多高手赶来,你有信心吗?”
无心这时候展现出他的桀骜不驯:“那又如何,老和尚已经不在了,谁能管得了我。”
言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大梵音寺。大梵音寺中烟雾袅袅升腾,三百名僧侣齐声诵经,声音低沉且婉转,在整个寺庙里回荡,营造出极为肃穆庄重的氛围。四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众多僧侣之间稳步前行。无心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扰乱他的心境。亓官清雾、萧瑟和雷无桀也敛去了平日里的玩闹之态,神情肃穆而郑重。
在佛堂之外,亓官清雾、萧瑟和雷无桀止住脚步,无心则独自踏入。只见他谨慎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盏,那盏中绽放着绚烂的金光,将佛堂内映照得熠熠生辉。
雷无桀圆睁着双眼,满脸写满好奇,火急火燎地凑到萧瑟和亓官清雾身旁,压着嗓子急切地问道:“萧瑟,清雾姐姐,那是什么?”
萧瑟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声音清冷地轻声说道:“难不成是舍利?”
“确实是舍利。”
雷无桀则是满脸茫然,眉头拧成一团,开口询问:“什么是舍利?”
“舍利,有些高僧在坐化之后,身体里留有珍珠般不容不灭的物体,俗称舍利,是佛家圣物。”萧瑟神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解释道。
无心踱步行至佛像跟前,极为轻柔地把舍利放在桌上,轻声告诉三人:“老和尚死后,身体瞬间尘灭,但在灰飞烟灭前,还留下了一颗舍利,我便想带着这颗舍利回到于师,老和尚生前回不来,死后,我带他回来。”
言罢,无心静静闭上双眸,双手合十,预备为忘忧大师念诵一段往生经文以作超度。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无心耳中,那声音里其中满是慈爱与关切:“傻孩子。”
无心错愕抬头,瞬间他的眼里浸满泪水,呆愣了一会才缓缓回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忘忧大师发问,目光依旧充满慈爱悲悯。
“师父!”无心此刻彻底失控,“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脑袋深深低垂,眼泪如断线之珠般簌簌落下。
忘忧大师缓缓伸出手,那只手轻柔地抚上无心的头顶,声音如春风般温润而慈爱:“莫哭,你该回你自己的家了。”
无心依旧跪在地上,泪水如断线之珠般止不住掉,他抽噎着,语气中满是倔强与不舍:“无心的家就在寒水寺。”此刻的无心,犹如一个失去了至亲之人的孩子,哪里还有往日那白衣飘飘如仙人之姿。他不再顾及任何形象,只是毫无顾忌地号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中饱含着对师父的思念、对寒水寺的眷恋以及对过往岁月的不舍。
“真是个傻孩子,寒水寺只是你的一时栖息之地,如今你已经长大了,该回你自己家去了,你的家是一个很自在的地方乃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哪。”忘忧大师的神魂向前挪动几步,目光紧紧盯着着无心。忘忧大师一只手轻拍无心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天边,脸上始终带着和蔼的笑容,言辞恳切地说道。
无心止不住的哭泣,摇头说道:“不,师父,弟子哪都不去,弟子就想回寒水寺。”
忘忧大师听闻无心的话语,不禁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继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感慨说道:“真是个傻孩子,嗐,只是那些人认为,你会成为颠覆这天下的火种。”
无心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满脸都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泪水还在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也因着内心的无助与惶恐而微微颤抖着,声音更是哆嗦得厉害,带着满心的迷茫与恳切,哀求着说道:“求师父,求师父指点无心的路。”
忘忧大师面容慈祥,犹如春日暖阳般。忘忧大师的声音平和而悠远,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其实,我们并非师徒,只是有缘,相互陪伴着走过一段路程罢了。”
“如今,我陪你的路已经走完了,前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继续往前走了。”忘忧大师说完这段话,他的身影便开始缓缓变得透明,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
无心慌张地伸手去拦忘忧大师,但是在无心触碰到忘忧大师的一瞬间,忘忧大师的魂魄就消散了。“师父,师父!”无心不断去够忘忧大师,但是都无法阻止。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勿忘本心,切莫回头。”忘忧大师的声音如同空灵的梵音一般,缓缓地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无心,谨遵师父法旨。”无心泪水如注,朝着虚空狠狠地磕了一个头,额头重重地碰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万分悲痛哀伤地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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