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一脸嫌弃的看着三人,拿起一碗酒道:“寂静如雪,怅凉如月。这酒水透着一股小家子气,我不喜欢,我喜欢那种炽热如火的酒。不过嘛,你倒都倒了,我就试试。”说完一饮而下。
雷无桀品了品味道,有点疑惑道:“这酒···…”
只见雷无桀双手抱胸,身体不自觉的施展了火灼之术,他问道,这怎么回事?
雷无桀尽力压制自己的内力,跪倒在地上。百里东君问雷无桀感觉如何,雷无桀质问道:“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酒?”
百里东君缓缓开口道:“我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风花雪月,我现在问你,这第二碗,你还要不要喝。”
雷无桀横眉怒视百里东君,咬紧牙关毅然站起,抓起第二碗酒便灌入口中。他身上的火灼之力顿时愈加强盛,几近失控。他腾身跃至庭院,施展出拳术,总算勉强压制一二。
“这第三碗,你可敢喝?”百里东君用内力把一碗酒飞向雷无桀。
雷无桀豪迈地饮尽第三碗酒,瞬间,身上的内力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遏制。院子里的酒坛子被他那雄浑的内劲震得高高飞起。他猛地跃起,真气如潮涌般四溢开来,院子里的酒坛在强大的冲击力下支离破碎,刹那间,馥郁的酒香四处飘散。
百里东君拿起桌上最后一碗酒,走向雷无桀,雷无桀强站直身子,但是只是强撑,根本就站不住。百里东君笑道:“这第四碗酒,你还要不要喝?这碗喝了肯定会死,死的话,都不需要上那登天阁了,直接就登天了。”
“给我。”雷无桀伸手去拿,但是被百里东君躲开了。谁知百里东君却把碗里的酒喝了,转头看向雷无桀:“你醉了,睡吧。”
萧瑟把雷无桀扶至亭中安置好,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向百里东君,说道:“他的火灼之术已经突破了第三重境界,他若是要自己达到这重境界,至少需要三年。”
百里东君笑道:“而如今他仅仅用了三碗酒。”
萧瑟道:“唐莲不会无缘无故让雷无桀休息,我猜这也是你的意思,你就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笑了笑道:“以这小子的资质,最多到十四层,十五层那位他打不过的。”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笃定,目光中透着清晰判断。
萧瑟淡淡道:“十五层的应该是守阁长老,雪月阁的长老。”萧瑟的语气平静,神色从容。
百里东君淡然道:“有什么好猜的,明天不就知道了。”他的神情随意,似乎并不在意这未知的答案。
而后百里东君看了一眼四周道:“这酒馆送给你了,我先走了。”他的话语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萧瑟疑问道:“前辈要去哪?”萧瑟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百里东君道:“寻酒方。”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执着。
萧瑟问道:“前辈能酿出风花雪月这样的绝品,还需要什么酒方?”萧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百里东君缓缓道:“孟婆汤,只需喝上一碗,你就会忘记所有发生过的事,等醒了就是新的人生。多好啊,可惜我一直酿不出来。如果我酿出来,你也一定想喝上一杯的吧,萧楚···”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种深深的渴望。
萧瑟扭头道:“我叫萧瑟,只是一名客栈的老板。”萧瑟的表情略显不悦,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百里东君大笑道:“那我也不是百里东君,只是一家酒肆的老板。”说完百里东君就要飘然而去,却被亓官清雾开口止住行动。
“前辈想酿孟婆汤?”
“你知道孟婆汤?”百里东君看向这个一直很安静地姑娘。
“彼有死境,魂之归路,足八百里,无花无叶,黄沙遍地,延绵流潋,故名黄泉。内有妖,名孟婆氏,皆为女身,多智善谋。具姝色,好食鬼善烹汤,孟婆汤以八味为引,历久方成,异香可成九霄,凡鬼饮之,前事皆不复记。”亓官清雾里的看过的影视剧里就有将黄泉孟婆的,对这段旁白记忆深刻。
“鬼?孟婆汤是鬼饮的?”萧瑟也疑惑了。
“孟婆汤以八泪为引。是哪八泪?”一心扑在孟婆汤上的百里东君。
“孟婆汤八泪为引:一滴生泪, 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 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这第八味人间寻不到。”
“第八味到底是什么?为何人间寻不到?”
“这第八味,便是一个孟婆的伤心泪。孟婆汤八泪为引,去其苦涩,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一生,方熬成一锅好汤。”
“先生为何一定要酿那孟婆汤?”
“有些人,有些事,记得便痛不欲生。我想忘掉。”
“我曾听人说,人有两次死亡。一次是身体。另一次则是记忆。若这世间在无人记得,哪那个人便是真正的死亡。”亓官清雾幽幽说道,她走出凉亭,抬头望去,月色朦胧,美不胜收:“先生,你看今晚的月色,在变成晨曦后最终会变成明晚的月色。”
“两次死亡……”百里东君陷入沉思:“夜晚月色虽美,却并非一成不变,随时而移,终将会被更美的晨曦所取代。今晚的月色也只属于今晚。”
百里东君话音一落,青衫无风自动,周身气流狂涌,,形成一个内力圈。犹如浩瀚。城内发出千万道嗡鸣之声,仿佛整座城都在响应山林中的动荡。
司空长风和李寒衣因感受到动静而来,落在两人身侧,因前方有股无形的内力圈,不得再进一步。
许久,百里东君睁开那双眸子,周身萦绕着的内力瞬间收了回去。
“恭喜师兄。”司空长风和李寒衣一同贺到。
百里东君看向两个师弟师妹,“这城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多多费心。”
“你干嘛去?”司空长风疑惑道。
“蓬莱仙山,不是早就说好的吗。”百里东君一脸理所当然。
“你不是已经顿悟了吗,还去那干什么?”司空长风咬牙道。
青衫男子身型微顿,半披的发丝在月光下更显雪白。“去和她告别,也和我自己告别。”
百里东君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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