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29）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人们步履匆匆，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名身穿月牙白长袍的男子缓步向前，目光扫过四周，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这位朋友且慢，连日用药不见好转，恐有大凶之兆。在下倒有几个驱邪的法子，不妨一试。”

被拦住的男人停下脚步，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哟，算命的还会驱邪？你这江湖术士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李莲花不急不恼，嘴角微微一扬，语气淡然：“大隐隐于市，怪事自然不少。不过嘛，阁下若不肯早说，那邪灵怕是要在你身上扎根了。”他顿了顿，目光若有深意地落在对方脸上，“比如……前几天山上突然出现七具无头尸首，金衣罩身，据说是来盗芳叽王墓的。”

男人听得脸色骤变，声音陡然拔高：“你得救我啊！”

“简单。”李莲花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指尖轻轻摩挲边缘，轻声道，“这是辟邪符，贴在肚脐处，第二天便好。看上去像膏药，其实是灵物，免费奉送。”

男人接过符纸，半信半疑地问道：“神医，我是撞邪了还是着凉了？”

李莲花摆摆手：“双管齐下，快去吧。”

男人抱拳道谢，转身离去时脚步竟轻快了几分。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李莲花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指指腹，微微用力摩擦，仿佛能感受到某种隐秘的力量。片刻后，他唇角微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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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粥摊前，方多病拍了拍空荡荡的肚子，试探性地问道：“姐姐，给我来个包子呗？”

侍女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恼怒：“公子莫要装傻！这粥是施给饥民的，您这一身料子分明是富贵人家，怎么好意思来抢穷人的饭吃？赶紧走吧！”

方多病摸了摸鼻子，默默放下手中的碗，揉了揉咕咕作响的肚子，灰溜溜地离开。刚走到一个摊铺前，迎面撞上了司空千落和李莲花。司空千落热情挥手：“嗨，方小宝！”

方多病咧嘴一笑，可目光扫到李莲花的瞬间，笑容顿时僵硬下来：“哟，这不是那位喜欢把人丢路边的仁兄吗？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莲花眼皮一抬，语气冷淡：“咱们每次见面都犯晦气，就此别过如何？”

方多病挑眉笑道：“等等！你不想跟我结伴也行，但散伙饭总该吃一顿吧？你请客。”

李莲花原本懒散的神情顿时崩塌，表情错愕至极：“什、什么？凭什么是我请？”

方多病叉腰挺胸，理直气壮地喊道：“凭本少爷饿了！”

李莲花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冷吐出几个字：“我也饿了。”

这时，旁边两个乞丐正热烈讨论着：“听说了吗？就是那个一品坟！”

“对啊，那地方邪门得很，尤其是最近朴锄山出现的七具无头尸案，据说那些尸首还会动！”一名乞丐晃了晃手中的破碗，语气神秘。

方多病插话道：“你们说的是朴锄山的一品坟？那七具无头尸的事儿我知道，都是些盗墓贼吧？”

“没错！他们肯定是冲着一品坟去的，结果死得不明不白。”乞丐压低声音，神色复杂，“而且这些尸体手里捧着珠宝，腰间还挂着这个——”他指向方多病怀中的行牌，上面刻着骷髅标志，“府衙查出来的证物，黄泉十四盗的标记。匪首已经消失多年了，但那些尸体竟然还带着这种东西，你说怪不怪？”

方多病眨眨眼，笑容狡黠：“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去查案？本少爷给你特权，陪你走一趟如何？”

李莲花沉默片刻，最终平静回答：“咱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都晦气。”

方多病立刻接口：“好好好，以后再也不见！”

李莲花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无奈扶额：“真的不要再见面了，请方少侠务必记住。”

“不见就不见！哼！”方多病气呼呼地转过头走了。

李莲花和司空千落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起跟着方多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