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不是母亲，是培养皿。"陈默读出操作日志，1997年的记录显示这具躯体已被改造为人造子宫。林秋的机械臂突然穿透玻璃舱，却在触碰女人脸庞时接收到记忆脉冲：真正的生母早在双胞胎分离手术时脑死亡，如今残留的只是生物芯片模拟的人格投影。

---

#***

复刻体们在母体舱前跪成放射状，他们撕开胸腔露出荧蓝心脏，像在举行某种献祭仪式。陈默的腕表突然解析出地下设施结构图——整个实验室竟是建造在活体巨鲸的腹腔内，鲸歌频率与林秋的机械心律同步。

"它要醒了。"林秋的义眼淌出血泪，声带因共鸣震动而撕裂。陈默将他按在鲸鱼心脏的搏动膜上，用银链刺穿两人手掌钉入血肉墙壁："要控制鲸群，先成为它们的同类。"

---

#****

鲸鱼胃酸腐蚀着实验室外壳，陈默把林秋塞进备用逃生舱。复刻体们正在啃食母体舱的神经丛，荧蓝血液在海水里晕染成发光菌毯。林秋突然抓住陈默的烧伤疤痕："你早知道这具身体是逃生舱钥匙。"

逃生舱启动的瞬间，陈默将自己的神经索接入操控系统："总得有人留下导航。"林秋在舱门闭合前最后一秒挤进来，机械腿卡断在齿轮间。两人在血红海水中接住同一口氧气，陈默的牙齿咬开林秋锁骨下的皮肤，将定位芯片埋入血肉："现在你永远甩不掉我了。"

---

逃生舱卡在珊瑚礁的肋隙间，陈默的指尖拂过刻满异文的石壁。夜光藻在他们周身流转，照亮壁画上被锁链缠绕的双生子——他们脚下堆砌着历代实验体的骸骨，最上层的头骨还粘着林秋同款的机械义眼。

"这是我们的墓志铭。"林秋的机械手指抠进壁画缝隙，暗门轰然开启。腐朽的氧气面罩从甬道顶部坠落，陈默突然将他按在潮湿的岩壁上，共享的吐息在面罩玻璃凝成转瞬即逝的玫瑰："要活一起活。"

---

#****

陈默的掌纹正在消失。他浸泡在海底热泉里，看着自己缩小的指节苦笑："等到退回胚胎状态，你会掐死我吗？"林秋正用机械臂焊接生锈的潜水钟，闻言将烙铁按在自己大腿断口："你变成细胞核，我就当你的细胞膜。"

深夜，陈默蜷缩在林秋怀里发颤，逆生长带来的骨痛让他咬破对方肩头。林秋的神经索刺入他脊椎注射镇痛剂，却在链接时看见六岁的自己——蜷缩在实验室角落，正被注射第一针基因催化剂。

---

#**

浮上海面时，他们目睹了血色黎明。渔民的眼白泛着荧蓝，正将婴儿献祭给刻有双生子图腾的礁石。陈默的腕表检测到海水里飘满神经纳米虫，林秋的机械心律突然与潮汐同频："我们在被膜拜为神。"

一艘快艇撞上礁石，船主抽搐着举起腐烂的右臂——他的皮肤下涌动着荧蓝血管，声带发出与实验室警报相同的频率。林秋拧断他脖颈时，陈默发现尸体胸口的刺青：自己与林秋的脸庞重叠成三眼邪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