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禁有种岁月静好之感,不愿让任何人打破这份宁静。
少女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不悦。
涂山璟抬起手,为她遮住阳光......
玟小六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看了看趴在床边的云似,给涂山璟把了把脉,轻声笑道。
玟小六看来你已经挨过去了。
又从柜中拿出一件披风轻手轻脚地给云似盖上,这才关了门出去。
许是太累了,竟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云似醒来时便看见头上为她遮阳的手。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人的底色是善,经历这么一场大难,本该性情大变才是,可他已经身处这样的绝境,却还是不忘帮助别人。
云似不放心又探了探他的额,直到确认不烫后才收回手。
这才注意到盖在身上的披风。
看来六哥来过了。
不好意思的笑笑。
云似我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六哥有没有说怎么样?
涂山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说来也奇怪,难道是狐狸眼最容易表达情绪吗,要不然为什么总能让她读懂他眼底的情绪。
云似像是松了一口气。
云似那就好,饿了吧,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
白天大家都不在家,六哥要出诊,她不能去帮忙就会叫上麻子串子,老木呢也常常会去回春堂,要不然就是帮别人干点活儿,以补贴家用。
现下家里只有她了,哦对还有一个病人。
锅上他们给她留了饭菜,但她起的太晚,已经凉了,云似不太熟练地给灶里添了把火,没多久,菜便热好了,还给他热了热鸡汤。
如果忽略厨房的滚滚浓烟的话。
涂山璟咳,咳咳。
云似进屋便看到这副场景,床上的男子无声地呛着烟,耳朵憋的通红。
这人以前定是金尊玉贵的。
她以前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次数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云似用灵力把烟驱散,不好意思道。
云似抱歉啊,我忘记了这屋离厨房近了,下次一定记得关上窗。
床上的人幅度及其微小地摇了摇头,即便是这样,也伴随着刺骨的疼痛。
云似把鸡汤放嘴边吹了吹,然后才一口一口地喂给她,怕他呛着,所以每一口都很少。
这样就花了很久的时间,怕他觉得难堪,云似便不停地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少女语调轻快,神色灵动,像是夏日婉转的鸟鸣,可涂山璟却觉得,更像一个炽热不灼人的小太阳。
云似本来老木已经帮我们把饭都热在锅里了,但是我起的太晚了,都凉了,我又热了热。你是不是想说以后让我先吃?我怕我吃的太香,勾起你胃里的馋虫,六哥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我要是在你面前吃香的,岂不是罪过?
云似明天我给你换个别的,鸭汤怎么样?骨头汤呢?粥吧,粥怎么样?你喜欢喝什么粥,小米粥、肉粥、还是别的?
涂山璟唇角弯了弯,看着她的眼神柔和极了,好像在说,‘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云似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尝尝我的手艺?我明天就给你露一手,我会做桃片糕,等你好起来了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
少女喋喋不休地讲着,好像永远都说不完,床上的人柔和地看着、听着。
云似六哥说,你的伤需要每天换一次药,我猜你肯定不太喜欢药味吧?没关系,我帮你擦一擦,就会好很多啦,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嗯...虽然我不像六哥那样厉害,不过,也算得上一个半吊子大夫了......
云似怕他不好意思,又开始喋喋不休,事实上还是很管用的,如果忽略涂山璟纱布下涨红的脸的话。
等这一切都做完,又熬了药给他喝,等做完这一切,云似才出了门。
去店铺挑了点香,又去买了张软榻,只能容纳一个人,翻身的时候需要小心些。
不过她房间的床宽,就只能放一张窄一点的塌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屋子,只好加张塌,凑合凑合了。
老板还贴心地派人把榻帮她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