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她在梅林遭遇刺杀,昏迷了三十年...
他赤水丰隆从小到大一直是天之骄子,活得骄傲随性,飞扬洒脱,甚至有些桀骜张狂,他从未遇到过挫折,可唯有她,是他的求而不得。
他此生从未怕过,唯二的两次,都是因为她...
丰隆用灵力护住云似心脉,恨不得将归途缩成咫尺。
夜风呼啸而过,卷不走他内心的惊慌......
五日后。
烛火摇曳,光影在床幔间轻轻晃荡。
云似的意识从混沌中渐渐抽离,只觉得周身仿若散架,丹田处的撕裂感让她疼的忍不住皱眉。
云似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瞧见榻边趴着的身影。
丰隆发头枕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即便在睡梦中也未松开,骨节有些泛白。
他面容有些敲碎,胡茬悄然冒出,衬得原本俊逸的面容多了几分脆弱与沧桑。
云似望着眼前的男子,心底泛起丝丝涟漪,竟生出几分心疼。
不自觉轻轻抬手,指尖轻触他的脸颊,胡茬擦过皮肤,带着微微的痒意。
丰隆似乎有所感应,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阿似...”他的声音沙哑干涩,透着无尽的惊喜,却难掩疲惫。
丰隆的指尖还未从她手背上移开,便猛地转身扯开房门,“快传医师!”
看到到她醒来,原本暗淡的眸光瞬间亮起,甚至还夹杂了一丝水光。
“你终于醒了。”
云似张了张嘴,却发现喉间干哑得发不出声。
丰隆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一点点喂她喝下。
白发苍苍的老医师背着药箱疾步而入,银针在云似腕间穴游走时,眼睛突然瞪大,喃喃道,“这...这怎么就可能?”
“怎么了?阿似到底如何?”丰隆有些急切地问。
医师理了理心绪,恭敬道,“族长不必忧心,夫人脉象虽虚,却有蓬勃生机,夫人体质异常,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寻常人快许多,外伤几乎痊愈。”
丰隆紧绷的弦终于松了松,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再度皱眉。
“只是强行冲破灵力桎梏,伤系了灵根,根基受损非同小可,三月内切不可动用灵力,否则....否则将筋脉尽毁,彻底变成一个毫无灵力的废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云似道。
“是,属下告退。”
纱帐轻晃,云似靠在软垫伤望着男子攥紧的拳头,烛光将他的影子投落,明明高大如昔,却透着几分自责失措。
她突然想起昏迷前最后一眼,丰隆抱着她在夜空中飞驰,发间的发冠不知何时遗落,青丝凌乱却固执地护着她,将她严实地搂在怀里,不断地用灵力替她稳住心脉。
“我没事了。”她轻声开口。
丰隆几乎是瞬间到了床边,掌心贴着她额头反复确认温度,又仔细端详她的脸色,最后紧紧握住她的手,云似乖巧的任由握着。
“对不起,是我不好...”
“不怪你。”
“怪我,如果我没有抛下你一个人,或许就不会...”
云似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许是刚醒来,有些无力,像只小猫挠一样,温软极了。“对方计划缜密,一环扣一环,就算你不离开,他们也有后招,真的不怪你。”
丰隆突然将云似搂入怀里,动作轻柔,将头埋在云似颈间,有些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
云似猛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