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猛地将全身的灵力注入剑身,水云剑化作流光,贯穿对方胸膛!
男子倒地的同时,云似也终于支撑不住,朝后倒去。
黑夜寒月,少女衣袂翩飞,发丝乱了几分,却格外凄美.....
云似重重摔倒在地,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望着夜空闪烁的星子,感觉生命力正在随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流逝。
这法子,果然副作用极大,不愧是禁书......
水云剑叮当作响跌落在地,映出云似苍白的脸。
云似瞳孔已经渐渐开始涣散,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浮现。
父王向她伸出手,可跟个小糯米团子一样的她却拍开了父王,不肯让他抱...…;朝晖殿外,她坐在大殿门口的长阶下,等着父王,只为看他给她用灵力幻化动物,每一次,当那个疲倦又有些孤独的白色身影在看到她时,总会向笑着她伸出手......
五神山外,她贪玩儿偷溜出去,被一只蛇妖追杀,年幼的玱玹为了保护她,受了重伤,她跌下悬崖,玱玹死死的拉住她,他说,你帮过我,我也要帮你,我要一辈子保护你......;刚穿过来时,夜夜噩梦连连,玱玹常常守在她榻边,两个人缩在一张榻上,玱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再次入眠...... ;她被罚,脚累的走不动,小小的玱玹就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寝殿,无数次;从五神山到西炎山,又从西炎山到辰荣山,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迅速闪过。
都说在人死前往事会像放电影一样回想所有往事,最后出现在脑海里的,是最牵挂、最放不下的人。
父王、玱玹....可是,为什么还有他呢?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飞扬炙烈的男子,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屋门前,晃了晃手中的锦囊,笑着忽悠她喝药,说每年盛夏,都要陪她去看海底珊瑚......
丰隆骑着飞骑而至时,血腥味裹挟着冷雾扑面而来。
林间倒伏的古木与满地狼藉刺痛他的双眼,直到看见血泊重那抹素色衣裙...
云似半阖着眼,唇角溢出的血珠正顺着脸颊坠入土壤中,一滴又一滴,像极了凋零的红梅,妖冶而凄美。
“阿似!”飞骑在半空急刹,丰隆几乎是跌跪在少女身侧,骨节分明的指尖颤抖着抚过她有些凉意的脸颊,颤抖着探向颈侧脉搏。
察觉到那丝若有若无的跳动,紧绷的心弦才骤然松懈,又在下一秒被更深的恐惧裹挟。
“是我的错....”丰隆小心翼翼将人抱起。
都是他的错,不该生她的气,不该抛下她独自一人去喝闷酒,更不该不陪在她身边...,后悔像潮水般漫过理智。
似乎闻到熟悉的味道,少女苍白的小脸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肩上的刀伤还在汩汩地流着血,将少女栀黄色的衣裳晕成一片触目的红,丰隆眼眶瞬间发红,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族长,发现了那名车夫的尸体,在东巷,是中毒而亡,陛下派在夫人身边保护的暗卫被几个灵力十分高强的黑衣人拖住,至于究竟是谁要杀夫人,还有待调查。”
“查!”素来沉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杀手来历,背后主使...”丰隆低头看向怀中气息微弱的人,闪过一丝可怖的杀意,“一个都别想活。”
飞骑划破夜空的刹那,少女咳出的血溅在男子肩头,触目惊心,丰隆第二次感受到这种致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