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快倒闭的镖局

第一节：朝堂闹剧

林枫对着铜镜揪了揪崇祯帝的胡须，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龙案上摊着四川巡抚的绝笔信，血渍混着墨汁糊成个笑脸："和硕特铁骑破剑门如撕薄绢，臣已命人熔了府库银锭铸成降碑"。他刚想召集群臣，却见司礼监太监捧着个镶金马桶进来："陛下，兵部尚书说边关告急，特献西域琉璃恭桶压惊......"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三声铳响——竟是京营在演练"御敌礼仪"，士卒们对着空气放完火铳便蹲地啃起炊饼。

林枫踹翻恭桶时，瞥见奏折堆里露出半张湖广粮道奏报："今岁漕粮改走汉水，特留三千石与蒙古商队换马"。朱笔悬在半空，他忽然笑出声：这哪是什么大明，分明是家快倒闭的镖局，镖师们正忙着把货物倒卖给劫匪。

第二节：珠江烟雨三铳降

肇庆水师把总数着江面牛皮筏子，突然想起去年中秋没领到的月饼。他踹醒正在打鼾的火器教头："快把弗朗机炮推出来！"

"大人，炮膛里早塞了知府夫人的腌菜坛子......"

"无妨！"把总摸出本《御寇新规》，照着扉页图示指挥士卒将三眼铳架成三角。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三声铳响震落满城榕树叶，守军齐刷刷拋下兵刃——有个杂役误将总兵小妾的鸳鸯肚兜系上旗杆。和硕特先锋官在筏子上笑得直拍大腿，他们从四川带来的汉奸账本早写明："两广卫所实额不足三成，火器库钥匙在布政使小舅子裤腰带上"。

捷报传至京城那夜，林枫在乾清宫发现个檀木匣，里面装着广西按察使的《归顺十策》，第七条墨迹尤新："献湖广水陆布防图者，可封伯"。

第三节：岳阳楼头卖旗人

洞庭湖的渔歌里混进了马头琴声。岳阳知府在城楼宴请蒙古商队，桌案下却压着二十箱"剿饷"铸的包铅假银。当三声敷衍的号炮响起，守军将大明龙旗换成狼头纛时，竟有个书吏哭喊着要加钱："说好降旗给五两，怎的只给三钱？"

林枫在煤山歪脖子树下啃着烤红薯，终于参透这黑色幽默：和硕特人像是草原上的秃鹫，而大明官僚早把江山蛀成了腐肉。当八百里加急传来"蒙古骑兵饮马湘江"的消息，他发现龙袍袖口还沾着昨日湖广巡抚进献的"御敌胭脂"——实为青楼姑娘用的玫瑰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