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兑换券的秘密

铁门被踹开的巨响震得储物柜金属板嗡嗡震颤，郑谨辰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玻璃，美工刀在铁盒表面刮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监控原件就在这里？刀尖挑起半卷磁带，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磁带标签上"XWQ"三个字母被雨水晕开成扭曲的蚯蚓状。

方以泽的哮喘吸入器从指间滑落，不锈钢外壳撞在铁柜上迸出蓝色火花。他整个人挡在许婉沁前面，过敏肿胀的手背擦过她耳后——那个用防水笔画星星标记突然在黑暗中发烫。郑谨辰按下了播放键，篡改过的录音带着电流杂音炸开：「......方以泽策划了整个流浪猫事件......」

"你后颈的伤疤是唐星柠用粉底液画的。"许婉沁突然伸手，指甲勾住郑谨辰衣领下沿。暴雨从天花板裂缝灌进来，伪造的疤痕贴纸被血渍泡软，露出三道尚未结痂的猫抓痕。铁盒在这时自动翻面，童年方以泽的声音穿透电流声：「小沁别怕，WQ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缩写......」

郑谨辰的刀锋转向声源，方以泽扑过去时锁骨纹身蹭到铁柜边缘，渗出的血珠滴在许婉沁手背。警报器红光突然熄灭，整个储物区陷入绝对黑暗，只剩手机屏幕照出三人交错的剪影。许婉沁摸到方以泽塞来的糖纸，汗液浸透的纸面浮现出荧光字迹——"立即兑换一个拥抱"，与十三岁录音里未说完的"等我们长大就......"严丝合缝拼接成完整告白。

"通风管道的铁盒是你五年级埋的？"许婉沁的校徽尖端抵住郑谨辰手腕动脉，他袖扣里藏的录音器正在播放去年物理竞赛后台的对话：「......只要让方以泽的疤痕看起来像自残......」方以泽的呼吸突然变得平缓，过敏发红的手指准确按住她耳后小星星，仿佛那是早在九年前就预设好的密码。

铁门被狂风拍得砰砰作响，郑谨辰挣脱时西装撕裂，内袋飘落的照片显示他上周还在往流浪猫投喂点撒诱食剂。方以泽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却用最后力气把哮喘吸入器推进许婉沁掌心。她俯身时闻到薄荷糖融化的甜腥，他锁骨下那个被划掉的"WQ"纹身正在渗血，墨迹晕染成五年级春游巴士的车牌数字0412。

"兑换券......"方以泽的睫毛扫过她虎口，那里还留着小时候被他咬伤的月牙形疤痕。郑谨辰的皮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铁盒迸出最后一簇火花，童年录音在电流干扰中突然清晰：「......等小沁发现耳后的小星星，就能兑换......」

许婉沁撕开草莓软糖包装纸，荧光笔迹在唾液作用下显现第二行字："有效期：永远"。方以泽的瞳孔开始扩散，但食指仍固执地指着她后颈——那个他十三岁用防水笔留下的星星，此刻正透过湿发散发出微弱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