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暴雨倾盆,铁门被撞开的巨响如雷鸣般炸裂在储物间内,回音震荡不止。许婉沁的舌尖还停留在方以泽那渗血的锁骨上,凉意与糖的甜腻混杂着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缓缓蔓延开来。突然,她掌心的染血糖纸剧烈发烫,仿佛有什么力量正在其中涌动。积水表面漂浮的“屿A·3B0412”车牌号,在保安的手电光束下显得格外刺眼,而数字边缘的荧光涂料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溶解、重组。
“这是……”许婉沁瞳孔骤缩,声音微颤。十二年前春游巴士尾牌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那扭曲变形的车牌最终定格成了与糖纸背面拓印完全一致的钢印痕迹。方以泽的睫毛轻轻扫过她虎口处的一道旧伤,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气音:“当年……我追着车……”
郑谨辰穿着皮鞋踏入房间,碾压过满地散落的糖纸,领带夹在应急灯下折射出监控室门禁卡的冷冽光芒。“伪造物证也得有点基本法。”他随口丢下这句话,却在踢开脚边碎片时愣住——西装裤腿竟被发光的积水缠绕住,无法挣脱。三人耳后星星标记同时迸发出蓝光,一道立体影像从屋顶投射而出,映照出五年级春游前夜的画面:十三岁的方以泽用校服裹住昏迷的许婉沁,拼尽全力将她往着火巴士的窗外推。
“不可能!”郑谨辰的声音震落了天花板裂缝中的积水,愤怒与震惊交织成咆哮。伪造的维修单随着波纹展开,许泽川的签名笔锋竟然与论坛造谣帖截图中的弧度完美重叠。潮湿的空气中,许婉沁的指甲深深陷入方以泽的肩胛,触碰到一道尚未结痂的抓痕。与此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猫薄荷气味飘来,和三个月前方才流浪猫袭击事件现场的气息一模一样。
方以泽的右手猛地抽搐了一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烫伤疤痕与许婉沁后颈伤疤的愈合期,在蓝光中显现出医学影像般的重叠轨迹。“不是复刻……”许婉沁耳膜嗡嗡作响,声音几乎被淹没,“这些伤……全是……”
“看糖纸背面……”方以泽咳嗽一声,血沫溅落在漂浮的契约文书上。五年级时用荧光笔歪歪斜斜写下的字迹遇血显形:“等我们长大就结婚好不好?”许婉沁忽然扯开他的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20130412”的烫伤日期正渗出血迹,与巴士着火当天急诊病历的时间戳分毫不差。
郑谨辰袖口寒光一闪,美工刀划向光路投影的刹那,保安手电筒的光照亮了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半张照片——唐星柠后颈所谓的“疤痕”,在蓝光照射下褪色成化妆品的痕迹。“监控原件在……”方以泽的指尖突然绷直,哮喘吸入器从口袋滑落,火星点燃了磁带残留的引线。
“这次换我保护。”许婉沁的虎牙磕上方以泽渗血的锁骨,耳后的星星标记与对方腰侧的纹身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光路。漂浮的糖纸突然组合成春游巴士的微缩模型,清晰显示出当年方以泽故意踢倒的汽油桶位置。就在郑谨辰扑向铁盒的瞬间,卡顿的录音突然爆出篡改时的环境音:“……把灭火器故障嫁祸给方……”
积水猛然沸腾起来,染血的糖纸契约在蓝光中升到半空,显现出当年被烧毁的最后一页内容:“小沁说星星要画在结婚证上才能永远……”方以泽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许婉沁撕开的软糖包装,内侧用荧光涂料写着“有效期永远”。他垂落的手碰倒了郑谨辰藏匿的录音笔,播放出五年级春游前夜被掐断的后半段对话:
“……要是能活着回去……”少年方以泽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就把所有糖纸都换成结婚证……”
保安挥舞着橡胶棍砸向郑谨辰的瞬间,方以泽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染血的维修单塞进许婉沁手心。蓝光熄灭前,她看清了背面校医院公章下被血迹晕染的一行小字:患者方以泽,2013年4月12日,车门金属框二级烫伤伴吸入性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