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江湖古渡续行舟
西临渡的暮霞裹着橹声,漫过朽坏的栈桥,在泛着金波的水面织出细碎的橙红。唐僧站在渡头的老枫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水汽,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舟痕的船板片,木上的纹路一半是水浸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渔歌,在帆影间撞出哗哗的响,惊得桅杆上的鱼鹰骤然振翅,翅尖竟与雷音寺的飞檐铃相和。
孙悟空"师父你看这船板。"悟空的声音从枫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渔网,棒尖挑起的网眼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机敏,"是'古渡板'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劈波势,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横舟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渡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水又像哪吒的火枪燎帆,最奇的是木孔的绳痕,迎着晚霞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渡头石阶上,将船板凑到唐僧鼻端,"有桐油的醇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乘舟,剑影与经声撞在船舷里的气息。"
猪八戒八戒蹲在枫树下的酒肆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掌舵的胖艄公,正给个磨剑的后生递菱角,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艄公的菱壳落在船板缝,像极了高老庄渡口的果核痕。"是葫芦显的'古渡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醉蟹,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木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渡口模型,模型的舟楫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河渡,有流沙河的水寨,还有思过崖的溪渡,"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荡中稳,胖艄公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舟',模型的波影突然晃动,浪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水痕。"水痕落在枫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红半金的花,花瓣上的帆影里,映着花果山的水帘渡与雷音寺的放生舟,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古渡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枫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潮汐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渡途图谱,图上的西临渡被圈成个绛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水情:"左汊多芦苇"、"右湾藏浅滩"、"中道通望月津",最醒目的标记旁泊着艘乌篷船,缆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古渡续舟,江湖向晚",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晚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渡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沙僧"是渡脉引的'横舟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月津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撑舟的老丈捎来句话,说船帆的布面上画着《佛侠共渡图》,佛执经稳舟,侠仗剑护楫,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舱板,板边缠着段混天绫,板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渡蝶。"渡蝶突然在枫前聚成个"渡"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水面连成一片,道旁的礁石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橹杆,有九齿钉耙变的锚链,还有月牙铲改的篙头,符号在霞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任大小姐中道的江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水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栈桥的木桩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晚霞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织网的渔姑正将块绣着渡路的帕子系在枫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晚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水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桅杆,有九齿钉耙变的船桨,还有月牙铲改的舵盘,水迹在沙滩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渡"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辨向的。"他的龙角在霞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悠远,"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星象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渡,渡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渡谱,最末行是'古渡续行舟'。"
哪吒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船舱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船头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水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船底的暗舱藏了坛'稳舵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渡途"二字,"是用渡土的褐、船漆的红、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舱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航标线,线上的贝壳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古渡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船头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晚霞;任盈盈在舱内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橹声;方证大师在枫下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古渡,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西临渡头并肩待舟。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船板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西临渡到望月津的水面上,所有的航道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舟痕拓在同片江面,最深的痕里盛着船油,最浅的痕里浮着浮萍,画的尽头是乌篷船的轮廓,船旁站着个掌舵的老丈,橹柄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唐僧"是渡心把茫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船板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渡头的沙滩上,板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水面的浪纹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老丈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渡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栈桥的木桩上刻了段新文,说'佛横舟而心愈静,侠护楫而志愈坚,古渡同舟,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晚霞照亮的航道,道旁的浮标上写着"望月津"三字,标绳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孙悟空 "该登舟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霞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浪花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渡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暮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渡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江岸都显出"渡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霞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乌篷船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晚鸥,在航道前方引路,鸥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山姑渡头的老丈与送行的渔翁渐渐聚过来,站在晚霞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水路图,说"浅滩处都标清了";有渔妇递来些鱼干,说"夜里好充饥";掌舵的老丈从中道走来,将件防雨蓑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蓑衣绳缠着混天绫,能挡夜露的寒",唐僧接过蓑衣,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暮霞,西临渡前,见圣僧登舟,金箍棒为探水篙,混天绫作系舟绳,知江湖有茫有向,心定即通。"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茫"字与"向"字,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霞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孙悟空 暮色越来越浓,乌篷船的轮廓渐渐被水雾笼罩,只有渡头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船头的桅杆,棒身往望月津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橹声相和,在江面上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古渡横舟的定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浪涛里,化作舟,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古渡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江面,突然大笑,"你们看那浮标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渡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橹声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水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渡影:通天河的乘舟,黑木崖的暗渡,西临渡的登舟,最后都化作此刻江面上的摇橹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枫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霞光相和,在暮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翻涌的浪花,一端化作望月津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霞光里拼出"同渡"二字。
唐僧披着蓑衣站在船头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渡口号子。西临渡的古渡在暮雾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古渡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漂泊,多了些安稳,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江面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船家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横舟者,谁是掌舵人。
唐僧月上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渡过此江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古渡续行舟,佛侠同楫向望月",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古渡,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征途的摆渡,是佛与侠在浪涛间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船桨的起落里,愈发沉稳,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