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江湖荒原续行驼
西来峰的朔风裹着沙砾,漫过起伏的沙丘,在龟裂的荒原织出细碎的金褐。唐僧站在峰下的老胡杨旁,经卷在臂弯里凝着霜粒,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蹄痕的驼铃片,铜上的纹路一半是沙磨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商旅的驼铃,在旷野间撞出铛铛的响,惊得枝头的枯藤骤然抖落,藤尖竟与雷音寺的木鱼槌相和。
"师父你看这驼铃。"悟空的声音从胡杨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皮囊,棒尖挑起的袋口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悍勇,"是'荒原铃'的老件,铜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劈沙势,铜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越漠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原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沙又像哪吒的火枪燎驼毛,最奇的是铜孔的绳痕,迎着日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铜味。"他突然跃到峰下土坡上,将驼铃凑到唐僧鼻端,"有胡杨的枯涩,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火焰山穿漠,剑影与经声撞在沙窟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胡杨下的驼队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添料的胖驼夫,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馕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驼夫的饼渣落在沙窝里,像极了高老庄晒场的麦麸痕。"是葫芦显的'荒原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卤羊肉,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荒原模型,模型的商道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晒场,有流沙河的戈壁,还有思过崖的荒滩,"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野中稳,胖驼夫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漠',模型的驼队突然移动,蹄印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沙痕。"沙痕落在胡杨叶上,立刻长出丛半褐半黄的花,花瓣上的驼影里,映着花果山的乱石滩与雷音寺的放生池,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荒原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胡杨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朔风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原途图谱,图上的西来峰荒原被圈成个赭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水源:"左岔通枯井"、"右道绕风蚀谷"、"中道直抵望月泉",最醒目的标记旁拴着头骆驼,驼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荒原续驼,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朔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原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原脉引的'穿沙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月泉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领队的老丈捎来句话,说驼鞍的内侧绣着《佛侠共原图》,佛执经护水,侠仗剑驱沙,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驼毯,毯边缠着段混天绫,毯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原蝶。"原蝶突然在胡杨前聚成个"原"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商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界碑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路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沙铲,还有月牙铲改的水囊,符号在日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荒原深处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沙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驼队的木架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日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补囊的商旅女正将块绣着原路的帕子系在胡杨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朔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沙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驼鞭,有九齿钉耙变的驼铃,还有月牙铲改的水罐,水迹在沙地上冻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原"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水的。"他的龙角在日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苍凉,"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水源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原,原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原谱,最末行是'荒原续行驼'。"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驼铃堆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沙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沙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驼峰的暗袋藏了坛'抗沙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原途"二字,"是用原土的褐、驼毛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袋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驼踪路,路上的沙砾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荒原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沙坡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风沙;任盈盈在驼旁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驼铃;方证大师在胡杨下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荒原,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西来峰荒原并肩跋涉。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驼铃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西来峰到望月泉的荒原上,所有的生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片原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沙粒,最浅的足印里浮着草籽,画的尽头是驼队的轮廓,队旁站着个牵驼的老丈,驼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原心把漠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驼铃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峰下的沙地上,片周围的碎铜突然凝成串铜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铜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商道的蹄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铜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原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界碑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越漠而心愈诚,侠护队而志愈韧,荒原同驼,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日光照亮的商道,道旁的水标上写着"望月泉"三字,标绳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起程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风沙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流沙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铜珠的方向迈腿,峰下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沙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原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商道都显出"原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日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驼队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沙雀,在商道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铜珠连在一起。
峰下的老丈与同行的商旅渐渐聚过来,站在风沙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沙路图,说"流沙处都标清了";有商旅递来些干肉,说"路上好充饥";牵驼的老丈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沙斗篷塞进唐僧手里,"这斗篷绳缠着混天绫,能挡流沙的利",唐僧接过斗篷,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朔风,西来峰前,见圣僧入漠,金箍棒为探沙杆,混天绫作系水绳,知江湖有漠有泉,心诚即通。"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漠"字与"泉"字,被朔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日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烈,驼队的轮廓渐渐被沙雾笼罩,只有峰下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道旁的巨石,棒身往望月泉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驼铃相和,在旷野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荒原跋涉的耐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沙砾里,化作驼,凝成路,让后来人在荒原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商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水标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原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驼铃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沙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原影:火焰山的穿漠,黑木崖的荒谷,西来峰的入原,最后都化作此刻商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胡杨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日光相和,在沙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飞扬的沙砾,一端化作望月泉的水光,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日光里拼出"同原"二字。
唐僧披着斗篷走在商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驼铃声。西来峰的荒原在沙雾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荒原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苍凉,多了些坚韧,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商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商旅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越漠者,谁是牵驼人。
日过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此原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荒原续行驼,佛侠同漠向月泉",字迹刚显,就被阳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荒原,从来不是绝境,而是信念的磨砺,是佛与侠在风沙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驼蹄的踏响里,愈发执着,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