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江湖生崖续行光

往生崖的暮云裹着霞光,漫过嶙峋的崖壁,在青石板铺就的崖道织出细碎的金紫。唐僧站在崖前的老松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夕辉,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光痕的玉璧,璧上的纹路一半是日凿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行路人的歌谣,在崖缝间撞出悠悠的响,惊得崖顶的孤鹤骤然振翅,翅尖竟与雷音寺的飞幡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璧。"悟空的声音从松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云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飞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明澈,"是'生崖光'的老件,玉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辟云势,玉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照世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璧里传出段崖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霞又像哪吒的火枪燎光,最奇的是玉孔的绳痕,迎着暮云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到崖口第一级石阶,将玉璧凑到唐僧鼻端,"有云气的清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五行山脱厄,剑影与经声撞在崖壁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松树下的行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补鞋的胖脚夫,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水囊,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脚夫的麻绳落在石臼边,像极了高老庄晒谷场的绳痕。"是葫芦显的'生崖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枣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往生崖模型,模型的崖道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后山径,有流沙河的渡人崖,还有思过崖的出谷路,"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险中夷,胖脚夫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崖',模型的云光突然流转,光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光痕。"光痕落在松针上,立刻长出丛半青半紫的花,花瓣上的崖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通天桥与雷音寺的凌云阶,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生崖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松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夕辉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崖途图谱,图上的往生崖被圈成个金紫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崖况:"左崖多云障"、"右崖藏飞石"、"中道通凌云渡",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块引路灯,灯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生崖续光,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崖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崖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崖脉引的'登崖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凌云渡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崖的老樵夫捎来句话,说崖口的石壁上刻了段《佛侠共崖图》,佛执灯探路,侠仗剑辟云,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云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崖蝶。"崖蝶突然在松前聚成个"崖"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崖壁连成一片,道旁的岩柱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路杖,有九齿钉耙变的石锚,还有月牙铲改的云钩,符号在夕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崖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云霭,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云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霞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引路的小童正将块绣着崖路的帕子系在松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崖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云霭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云梯,有九齿钉耙变的石阶,还有月牙铲改的栈道,水迹在崖道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崖"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光的。"他的龙角在霞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悠远,"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云光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崖,崖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崖谱,最末行是'生崖续行光'。"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凌云渡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崖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云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云纹石的暗穴藏了坛'辟云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崖途"二字,"是用崖土的褐、云膏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光痕路,路上的云石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往生崖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崖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云霭;任盈盈在凌云渡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歌谣;方证大师在松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往生崖,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往生崖前并肩待登。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璧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往生崖到凌云渡的崖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崖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玉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云尘,画的尽头是引路灯的轮廓,灯旁站着个执杖的老樵夫,灯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崖心把险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玉璧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崖口的石板上,璧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玉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崖道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玉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崖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樵夫捎来句话,说云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持光而心愈朗,侠辟路而志愈远,生崖同光,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霞光照亮的崖路,道旁的路牌上写着"凌云渡"三字,牌绳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登崖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霞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云障都自动散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玉珠的方向迈腿,崖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云霭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崖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往生崖都显出"崖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霞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引路灯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云雀,在崖路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玉珠连在一起。
崖口的老樵夫与送行的行路人渐渐聚过来,站在霞光里拱手,有老樵夫往悟空手里塞了张云路图,说"云障处都标清了";有小童递来些绳索,说"路上好攀援";执杖的老樵夫从中道走来,将件防雾蓑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蓑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云湿的浸",唐僧接过蓑衣,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暮云,往生崖前,见圣僧登崖,金箍棒为护光杖,混天绫作系灯绳,知江湖有险有平,心朗即通。"蓑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险"字与"平"字,被崖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霞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沉,引路灯的轮廓渐渐被云霭笼罩,只有崖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块突出的崖石,棒身往凌云渡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歌谣声相和,在崖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生崖持光的明悟;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云光里,化作光,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往生崖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崖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路牌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崖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霞光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光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崖影:五行山的脱厄,黑木崖的攀峰,往生崖的续光,最后都化作此刻崖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松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霞光相和,在云霭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翻涌的暮云,一端化作凌云渡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霞光里拼出"同崖"二字。
唐僧披着蓑衣走在崖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歌谣声。往生崖的崖壁在暮云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生崖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险峻,多了些开阔,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崖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行路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登崖者,谁是引路人。
月上崖顶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登过此崖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生崖续行光,佛侠同登向云渡",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生崖,从来不是绝境,而是新生的起点,是佛与侠在云光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霞光的照耀里,愈发明朗,愈发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