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江湖彼岸续行帆

第233章：江湖彼岸续行帆

彼岸汀的晨雾裹着潮声，漫过系舟的木桩，在青石板铺就的汀岸织出细碎的青白。唐僧站在汀边的老榕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晓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帆痕的木牌，牌上的纹路一半是风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登岸者的谈笑声，在芦苇荡间撞出沙沙的响，惊得滩涂的白鹭骤然起飞，翅尖竟与雷音寺的飞檐铃相和。

"师父你看这木牌。"悟空的声音从榕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帆索，棒尖挑起的索结颤动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清朗，"是'彼岸帆'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破风势，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悟彼岸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牌里传出段汀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苇又像哪吒的火枪燎帆，最奇的是木孔的绳痕，迎着晨雾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汀边第一块礁石，将木牌凑到唐僧鼻端，"有潮腥的清冽，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登岸，剑影与经声撞在沙洲上的气息。"

八戒蹲在榕树下的渔篓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补网的胖渔人，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干粮，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渔人的鱼鳞落在石臼边，像极了高老庄鱼塘的晒网痕。"是葫芦显的'彼岸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糖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木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彼岸汀模型，模型的岸线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稻田埂，有流沙河的沙洲，还有思过崖的出谷口，"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散中聚，胖渔人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岸'，模型的岸灯突然明暗，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帆痕。"帆痕落在榕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青的花，花瓣上的汀影里，映着花果山的登岸石与雷音寺的宝阶，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彼岸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榕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晓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汀途图谱，图上的彼岸汀被圈成个青碧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岸况："左滩多苇荡"、"右汀藏渔村"、"中道通西来驿"，最醒目的标记旁泊着艘卸帆的快船，帆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彼岸续帆，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汀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汀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汀脉引的'登岸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西来驿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汀的老渔人捎来句话，说汀边的礁石上刻了段《佛侠共汀图》，佛执经登岸，侠仗剑护路，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潮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汀蝶。"汀蝶突然在榕前聚成个"汀"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苇荡连成一片，道旁的界石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路杖，有九齿钉耙变的锚桩，还有月牙铲改的缆桩，符号在晨雾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汀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水汽，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潮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晓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引路的小童正将块绣着汀路的帕子系在榕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汀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水汽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航标，有九齿钉耙变的石阶，还有月牙铲改的桥板，水迹在汀岸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汀"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帆的。"他的龙角在晓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潮信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汀，汀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汀谱，最末行是'彼岸续行帆'。"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西来驿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汀边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礁石的暗穴藏了坛'通津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汀途"二字，"是用汀土的褐、船帆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帆痕路，路上的缆桩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彼岸汀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汀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晨雾；任盈盈在西来驿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笑语；方证大师在榕下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彼岸汀，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彼岸汀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木牌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彼岸汀到西来驿的岸路上，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潮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沙砾，最浅的足印里浮着苇花，画的尽头是快船的轮廓，船旁站着个收缆的老渔人，帆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汀心把歧路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木牌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汀边的石板上，牌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汀岸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水脉引的'汀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渔人捎来句话，说潮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登岸而心愈阔，侠护路而志愈远，彼岸同途，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晓光照亮的汀路，道旁的路碑上写着"西来驿"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上路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晓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苇障都自动分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汀边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晨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汀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彼岸汀都显出"汀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晓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快船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晨鸭，在汀路前方引路，鸭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汀边的老渔人与送行的登岸者渐渐聚过来，站在晓光里拱手，有老渔人往悟空手里塞张岸路图，说"泥沼处都标清了"；有小童递来些草鞋，说"路上好跋涉"；收缆的老渔人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湿短褂塞进唐僧手里，"这短褂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潮露的浸"，唐僧接过短褂，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晨雾，彼岸汀边，见圣僧登岸，金箍棒为护路杖，混天绫作系帆绳，知江湖有岸有途，心阔即通。"短褂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岸"字与"途"字，被汀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晓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高，快船的轮廓渐渐被水汽笼罩，只有汀边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块临水的礁石，棒身往西来驿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谈笑声相和，在汀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彼岸行帆的豁达；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岸滩上，化作帆，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彼岸汀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岸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路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岸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潮纹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露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岸影：通天河的登岸，黑木崖的下山，彼岸汀的续帆，最后都化作此刻汀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榕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晓光相和，在晨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蒸腾的水汽，一端化作西来驿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晓光里拼出"同岸"二字。

唐僧披着短褂走在汀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潮声。彼岸汀的苇荡在晨雾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彼岸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滞涩，多了些畅达，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汀路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登岸者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登岸者，谁是引路人。

潮落汀平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登过此汀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彼岸续行帆，佛侠同途向西驿"，字迹刚显，就被日头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彼岸，从来不是终点的孤岸，而是新途的起点，是佛与侠在潮声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帆影的指引里，愈发开阔，愈发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