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江湖晚滩续行沙
    
晚照滩的残阳裹着金沙,漫过起伏的滩涂,在青石板铺就的滩岸织出细碎的金褐。唐僧站在滩前的老榆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沙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沙痕的贝片,片上的纹路一半是浪啮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赶海人的渔歌,在石碓间撞出沙沙的响,惊得树梢的鸥鹭骤然振翅,翅影竟与雷音寺的飞幡相和。
"师父你看这贝片。"悟空的声音从榆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渔网,棒尖挑起的网纲颤动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明锐,"是'晚滩沙'的老件,贝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踏沙势,贝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顺潮汐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滩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沙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沙,最奇的是贝孔的绳痕,迎着残阳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贝味。"他突然跃到滩头第一块礁岩,将贝片凑到唐僧鼻端,"有海盐的咸涩,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流沙河踏沙,剑影与经声撞在滩涂的气息。"
    
八戒蹲在榆树下的鱼篓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补网的胖渔人,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鱼干,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渔人的鱼鳞落在石磨边,像极了高老庄渔港的晒网痕。"是葫芦显的'晚滩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鱼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贝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晚照滩模型,模型的滩涂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晒鱼场,有流沙河的落潮滩,还有思过崖的出海口,"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乱中定,胖渔人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踏滩',模型的渔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沙痕。"沙痕落在榆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金的花,花瓣上的滩影里,映着花果山的观潮岩与雷音寺的踏沙阶,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晚滩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榆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残阳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滩途图谱,图上的晚照滩被圈成个金褐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滩都标着沙况:"左滩多流沙"、"右滩藏礁群"、"中道通落星湾",最醒目的标记旁泊着艘渔船,船缆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晚滩续沙,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滩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滩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滩脉引的'踏沙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落星湾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滩的老渔民捎来句话,说礁岩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滩图》,佛执经踏沙,侠仗剑护滩,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潮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滩蝶。"滩蝶突然在榆前聚成个"滩"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海面连成一片,道旁的航标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沙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扒沙器,还有月牙铲改的清沙铲,符号在残阳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滩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水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潮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残阳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拾贝的小童正将块绣着滩路的帕子系在榆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滩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水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望塔,有九齿钉耙变的鱼舱,还有月牙铲改的锚桩,水迹在滩涂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滩"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沙的。"他的龙角在残阳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潮汐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滩,滩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滩谱,最末行是'晚滩续行沙'。"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落星湾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滩头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贝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潮纹石的暗穴藏了坛'踏沙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滩途"二字,"是用滩土的褐、海盐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沙痕路,路上的足印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晚照滩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滩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浪沫;任盈盈在落星湾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渔歌;方证大师在榆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晚照滩,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晚滩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贝片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晚照滩到落星湾的滩涂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滩沙,最深的足印里盛着贝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盐粒,画的尽头是渔船的轮廓,船旁站着个掌舵的老渔民,船缆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滩心把迷滩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贝片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滩头的石板上,片周围的碎贝突然凝成串贝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贝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滩涂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贝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水脉引的'滩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渔民捎来句话,说潮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踏沙而心愈净,侠护滩而志愈远,晚滩同途,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残阳照亮的滩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落星湾"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踏滩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残阳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流沙都自动归拢;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贝珠的方向迈腿,滩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水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滩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晚照滩都显出"滩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残阳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渔船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海鸟,在滩路前方引路,鸟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贝珠连在一起。
滩头的老渔民与送行的赶海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残阳里拱手,有老渔民往悟空手里塞张沙路图,说"流沙处都标清了";有渔童递来些干粮,说"路上好充饥";掌舵的老渔民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沙短褂塞进唐僧手里,"这短褂里衬着混天绫,能挡飞沙的侵",唐僧接过短褂,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残阳,晚照滩头,见圣僧踏滩,金箍棒为探沙杖,混天绫作系船绳,知江湖有沙有途,心净即通。"短褂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沙"字与"途"字,被滩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残阳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渔船的轮廓渐渐被水雾笼罩,只有滩头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海的礁岩,棒身往落星湾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渔歌声相和,在滩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晚滩踏沙的澄净;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滩涂上,化作路,凝成途,让后来人在晚照滩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滩涂,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沙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潮水里,载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沙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滩影:流沙河的初踏,黑木崖的下滩,晚照滩的续沙,最后都化作此刻滩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榆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残阳相和,在水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暮色,一端化作落星湾的渔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残阳里拼出"同滩"二字。
唐僧披着短褂走在滩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渔歌声。晚照滩的滩涂在残阳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晚滩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湍急,多了些悠缓,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滩头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赶海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踏滩者,谁是伴滩人。
月上滩头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滩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晚滩续行沙,佛侠同踏向星湾",字迹刚显,就被渔火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晚滩,从来不是孤行的途程,而是共踏的澄净,是佛与侠在潮汐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沙粒的磨砺里,愈发澄净,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