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江湖星湾续行汐
    
落星湾的夜潮裹着星辉,漫过嶙峋的礁石,在青石板铺就的湾岸织出细碎的银蓝。唐僧站在湾前的老樟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潮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汐痕的螺钿,钿上的纹路一半是浪琢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观星者的夜诵,在石屋间撞出呜呜的响,惊得樟梢的夜鹭骤然掠水,翅尖竟与雷音寺的玉阶灯相和。
"师父你看这螺钿。"悟空的声音从樟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星幡,棒尖挑起的幡角颤动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清朗,"是'星湾汐'的老件,钿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逐汐势,钿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观星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钿里传出段湾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浪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汐,最奇的是钿孔的绳痕,迎着星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钿味。"他突然跃到湾口第一块观星礁,将螺钿凑到唐僧鼻端,"有海腥的清冽,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观汐,剑影与经声撞在浪尖的气息。"
    
八戒蹲在樟树下的酒瓮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补网的胖船主,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星图,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船主的渔线落在石碾边,像极了高老庄渔港的网痕。"是葫芦显的'星湾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海菜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钿自动聚成个小小的落星湾模型,模型的湾岸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汐台,有流沙河的落星石,还有思过崖的望汐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汐中定,胖船主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湾',模型的星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汐痕。"汐痕落在樟叶上,立刻长出丛半蓝半银的花,花瓣上的湾影里,映着花果山的探汐岩与雷音寺的观星台,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星湾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樟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潮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湾途图谱,图上的落星湾被圈成个靛蓝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湾都标着汐况:"左湾多暗礁"、"右湾藏漩涡"、"中道通望月崖",最醒目的标记旁泊着艘星槎,槎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星湾续汐,江湖向晨",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湾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湾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湾脉引的'逐汐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月崖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湾的老船主捎来句话,说观星礁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湾图》,佛执经逐汐,侠仗剑护汐,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星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湾蝶。"湾蝶突然在樟前聚成个"湾"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海面连成一片,道旁的航标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汐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拨汐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测汐铲,符号在星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湾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潮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星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星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观星的小童正将块绣着湾路的帕子系在樟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湾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潮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星标,有九齿钉耙变的锚碇,还有月牙铲改的测深锤,水迹在湾岸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湾"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辨汐的。"他的龙角在星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厚,"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潮汐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湾,湾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汐谱,最末行是'星湾续行汐'。"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月崖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湾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星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星纹石的暗格藏了坛'逐汐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湾途"二字,"是用湾土的褐、星砂的银、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汐痕路,路上的浪印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落星湾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湾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潮雾;任盈盈在望月崖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夜诵;方证大师在樟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落星湾,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星湾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螺钿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落星湾到望月崖的湾路上,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湾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钿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星砂,画的尽头是星槎的轮廓,槎旁站着个掌舵的老船主,槎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湾心把险汐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螺钿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湾口的石板上,钿周围的碎钿突然凝成串钿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钿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湾路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钿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水脉引的'汐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船主捎来句话,说星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逐汐而心愈朗,侠护汐而志愈昂,星湾同汐,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星辉照亮的湾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月崖"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逐汐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星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漩涡都自动平复;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钿珠的方向迈腿,湾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潮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湾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落星湾都显出"汐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星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星槎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信天翁,在湾路前方引路,翁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钿珠连在一起。
湾口的老船主与送行的渔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星辉里拱手,有老船主往悟空手里塞张汐路图,说"险滩处都标清了";有渔童递来些干贝,说"路上好充饥";掌舵的老船主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潮蓑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蓑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浪花的溅",唐僧接过蓑衣,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星辉,落星湾口,见圣僧逐汐,金箍棒为探汐杖,混天绫作系槎绳,知江湖有汐有途,心朗即通。"蓑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汐"字与"途"字,被湾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星辉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深,星槎的轮廓渐渐被潮雾笼罩,只有湾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汐的礁石,棒身往望月崖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夜诵声相和,在湾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星湾逐汐的坦荡;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潮汐里,化作汐,凝成路,让后来人在落星湾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湾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汐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浪涛里,载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汐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湾影:通天河的观汐,黑木崖的踏汐,落星湾的续汐,最后都化作此刻湾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樟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星辉相和,在潮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夜色,一端化作望月崖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星辉里拼出"同汐"二字。
唐僧披着蓑衣走在湾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夜诵声。落星湾的海面在潮雾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星湾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激荡,多了些悠阔,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湾口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渔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逐汐者,谁是伴汐人。
月上中潮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湾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星湾续行汐,佛侠同逐向月崖",字迹刚显,就被渔火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星湾,从来不是孤舟的漂泊,而是共逐的坦荡,是佛与侠在潮汐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浪涛的推送里,愈发坦荡,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