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江湖月崖续行光

望月崖的晨雾裹着月光,漫过陡峭的崖壁,在青石板铺就的崖道织出细碎的银白。唐僧站在崖前的老柏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露华,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月痕的玉珏,珏上的纹路一半是风刻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采药人的山歌,在石窟间撞出泠泠的响,惊得柏梢的晨雀骤然振翅,翅尖竟与雷音寺的铜铃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珏。"悟空的声音从柏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月幡,棒尖挑起的幡角颤动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明澈,"是'月崖光'的老件,珏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追光势,珏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悟月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珏里传出段崖歌,既像敖丙的冰剑琢月又像哪吒的火枪燎光,最奇的是珏孔的绳痕,迎着晨月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珏味。"他突然跃到崖口第一块望月石,将玉珏凑到唐僧鼻端,"有夜露的清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月窟求经,剑影与经声撞在崖壁的气息。"

八戒蹲在柏树下的食篮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晒药的胖药农,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水囊,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药农的麻绳落在石臼边,像极了高老庄后山的药晒痕。"是葫芦显的'月崖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山药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月崖模型,模型的崖道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赏月台,有流沙河的映月岩,还有思过崖的揽月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晦中明,胖药农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崖',模型的月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月痕。"月痕落在柏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青半银的花,花瓣上的崖影里,映着花果山的观月峰与雷音寺的步月廊,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月崖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柏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露华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崖途图谱,图上的望月崖被圈成个银白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崖都标着光况:"左崖多暗影"、"右崖藏风穴"、"中道通启明坡",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月神龛,龛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月崖续光,江湖向昼",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崖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崖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崖脉引的'追光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启明坡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崖的老道人捎来句话,说月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崖图》,佛执经追光,侠仗剑护光,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月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崖蝶。"崖蝶突然在柏前聚成个"崖"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崖壁连成一片,道旁的岩柱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光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拨云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揽月铲,符号在月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崖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光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月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晨月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采药的小童正将块绣着崖路的帕子系在柏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崖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光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月幢,有九齿钉耙变的光碾,还有月牙铲改的聚光镜,水迹在崖道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崖"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光的。"他的龙角在月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月光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崖,崖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光谱,最末行是'月崖续行光'。"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启明坡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崖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月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月纹石的暗洞藏了坛'追光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崖途"二字,"是用崖土的褐、月砂的银、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洞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光痕路,路上的月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月崖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崖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晨雾;任盈盈在启明坡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山歌;方证大师在柏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月崖,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月崖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珏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月崖到启明坡的崖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崖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珏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月砂,画的尽头是月神龛的轮廓,龛旁站着个扫阶的老道人,龛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崖心把晦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玉珏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崖口的石板上,珏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珏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珏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崖道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珏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光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道人捎来句话,说月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追光而心愈昭,侠护光而志愈彰,月崖同光,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月光照亮的崖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启明坡"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追光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月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暗影都自动消散;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珏珠的方向迈腿,崖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晨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崖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月崖都显出"光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月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月神龛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山鹧,在崖路前方引路,鹧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珏珠连在一起。


崖口的老道人与送行的采药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月光里拱手,有老道人往悟空手里塞张光路图,说"暗礁处都标清了";有药童递来些松明,说"暗处好照光";扫阶的老道人从中道走来,将件防露道袍塞进唐僧手里,"这道袍里衬着混天绫,能挡崖寒的侵",唐僧接过道袍,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晨月,望月崖口,见圣僧追光,金箍棒为探光杖,混天绫作系龛绳,知江湖有晦有光,心昭即通。"道袍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晦"字与"光"字,被崖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月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晨雾越来越淡,月神龛的轮廓渐渐被天光笼罩,只有崖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崖的巨石,棒身往启明坡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山歌声相和,在崖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月崖追光的磊落;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月光里,化作光,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月崖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崖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光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月光里,照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光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崖影:月窟的求经,黑木崖的寻光,望月崖的续光,最后都化作此刻崖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柏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月光相和,在晨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散的晨雾,一端化作启明坡的霞光,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月光里拼出"同光"二字。

唐僧披着道袍走在崖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山歌声。望月崖的崖壁在晨雾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月崖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幽寂,多了些明朗,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崖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采药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追光者,谁是伴光人。
日临崖顶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登过此崖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月崖续行光,佛侠同追向明坡",字迹刚显,就被朝阳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月崖,从来不是孤对的清辉,而是共逐的光明,是佛与侠在光影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月光的映照里,愈发磊落,愈发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