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江湖晚坡续行影
晚照坡的余晖裹着槐香,漫过层叠的梯田,在青石板铺就的坡径织出细碎的橙红。唐僧站在坡前的老枣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夕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影痕的竹牌,牌上的纹路一半是风镂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樵夫的山歌,在石磨间撞出轧轧的响,惊得枣梢的归鸟骤然振翅,翅影竟与雷音寺的飞檐铃相和。
"师父你看这竹牌。"悟空的声音从枣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影幡,棒尖挑起的幡角颤动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敛,"是'晚坡影'的老件,牌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掠影势,牌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随影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牌里传出段坡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影又像哪吒的火枪燎痕,最奇的是牌孔的绳痕,迎着余晖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竹味。"他突然跃到坡底第一块望影石,将竹牌凑到唐僧鼻端,"有竹沥的清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宝华山踏影,剑影与经声撞在竹坡的气息。"
八戒蹲在枣树下的食盒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编筐的胖樵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野枣,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樵妇的柴绳落在石臼边,像极了高老庄后山的樵痕。"是葫芦显的'晚坡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柿饼,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竹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晚照坡模型,模型的坡径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落影坪,有流沙河的沉影滩,还有思过崖的叠影岩,"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影中明,胖樵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登坡',模型的影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影痕。"影痕落在枣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橙的花,花瓣上的坡影里,映着花果山的掠影峰与雷音寺的印影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晚坡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枣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夕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坡途图谱,图上的晚照坡被圈成个橙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坡都标着影况:"左坡多叠影"、"右坡藏暗谷"、"中道通落霞涧",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影神龛,龛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晚坡续影,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坡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坡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坡脉引的'随影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落霞涧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坡的老樵夫捎来句话,说影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坡图》,佛执经随影,侠仗剑护影,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影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坡蝶。"坡蝶突然在枣前聚成个"坡"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坡壁连成一片,道旁的岩柱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影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拨影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测影铲,符号在余晖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坡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影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影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余晖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拾柴的小童正将块绣着坡路的帕子系在枣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坡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影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影幢,有九齿钉耙变的影碾,还有月牙铲改的影勺,水迹在坡径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坡"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影的。"他的龙角在余晖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幽远,"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日影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坡,坡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影谱,最末行是'晚坡续行影'。"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落霞涧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坡底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竹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影纹石的暗穴藏了坛'随影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坡途"二字,"是用坡土的褐、竹灰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影痕路,路上的树影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晚照坡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坡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叠影;任盈盈在落霞涧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山歌;方证大师在枣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晚照坡,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晚坡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竹牌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晚照坡到落霞涧的坡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坡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牌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竹灰,画的尽头是影神龛的轮廓,龛旁站着个拾柴的老樵夫,龛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坡心把迷影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竹牌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坡底的石板上,牌周围的碎竹突然凝成串竹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竹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坡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竹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影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樵夫捎来句话,说影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随影而心愈澄,侠护影而志愈静,晚坡同影,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余晖照亮的坡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落霞涧"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随影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余晖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叠影都自动分朗;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竹珠的方向迈腿,坡底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影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坡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晚照坡都显出"影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余晖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影神龛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山鸡,在坡路前方引路,鸡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竹珠连在一起。
坡底的老樵夫与送行的樵者渐渐聚过来,站在余晖里拱手,有老樵夫往悟空手里塞张影路图,说"迷影处都标清了";有樵童递来些松脂,说"夜里好照路";拾柴的老樵夫从中道走来,将件防夜露的布衫塞进唐僧手里,"这布衫里衬着混天绫,能挡坡露的浸",唐僧接过布衫,衫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余晖,晚照坡底,见圣僧随影,金箍棒为探影杖,混天绫作系龛绳,知江湖有影有明,心澄即通。"布衫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影"字与"明"字,被坡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余晖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沉,影神龛的轮廓渐渐被夜雾笼罩,只有坡底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坡的巨石,棒身往落霞涧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山歌相和,在坡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晚坡随影的澄明;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影子里,化作影,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晚照坡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坡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影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余晖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影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坡影:宝华山的踏影,黑木崖的掠影,晚照坡的续影,最后都化作此刻坡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枣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余晖相和,在夜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浓的暮色,一端化作落霞涧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余晖里拼出"同影"二字。
唐僧披着布衫走在坡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山歌声。晚照坡的梯田在余晖里渐渐隐去,《笑傲江湖曲》的晚坡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激荡,多了些清幽,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坡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樵者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随影者,谁是伴影人。
月上坡脊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坡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晚坡续行影,佛侠同随向霞涧",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晚坡,从来不是孤逐的影子,而是共随的澄明,是佛与侠在余晖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光影的流转里,愈发澄静,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