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江湖阳坪续行日

朝阳坪的日头裹着麦香,漫过翻滚的田畴,在青石板铺就的坪径织出细碎的金芒。唐僧站在坪前的老桑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日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日痕的陶片,片上的纹路一半是日晒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农人的号子声,在草垛间撞出簌簌的响,惊得桑梢的云雀骤然翻飞,翅影竟与雷音寺的金轮相和。

"师父你看这陶片。"悟空的声音从桑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日幡,棒尖挑起的幡角抖落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炽烈,"是'阳坪日'的老件,陶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逐日势,陶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悟日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片里传出段坪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凿陶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日,最奇的是陶孔的绳痕,迎着日头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陶味。"他突然跃到坪边第一块晒谷石,将陶片凑到唐僧鼻端,"有陶土的醇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火焰山踏坪,剑影与经声撞在赤地的气息。"

八戒蹲在桑树下的食棚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扬场的胖农夫,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水瓢,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农夫的草帽落在石碾边,像极了高老庄晒谷场的麦秸痕。"是葫芦显的'阳坪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麦糖,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陶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朝阳坪模型,模型的坪径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打谷坪,有流沙河的映日滩,还有思过崖的向阳坡,"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烈中稳,胖农夫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坪',模型的日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日痕。"日痕落在桑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赤的花,花瓣上的坪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逐日岩与雷音寺的晒经台,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阳坪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桑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日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坪途图谱,图上的朝阳坪被圈成个赤红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坪都标着日况:"左坪多焦土"、"右坪藏泉眼"、"中道通晚照坡",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日神龛,龛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阳坪续日,江湖向昏",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坪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坪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坪脉引的'逐日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晚照坡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坪的老农妇捎来句话,说日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坪图》,佛执经逐日,侠仗剑护日,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日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坪蝶。"坪蝶突然在桑前聚成个"坪"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田畴连成一片,道旁的田埂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日杖,有九齿钉耙变的翻土犁,还有月牙铲改的汲水壶,符号在日头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坪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日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日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日头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送饭的村童正将块绣着坪路的帕子系在桑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坪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日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日幢,有九齿钉耙变的晒谷架,还有月牙铲改的量粮仓,水迹在坪径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坪"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日的。"他的龙角在日头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远,"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日影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坪,坪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日谱,最末行是'阳坪续行日'。"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晚照坡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坪边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日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日纹石的暗窑藏了坛'逐日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坪途"二字,"是用坪土的褐、日砂的金、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窑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日痕路,路上的禾垛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朝阳坪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坪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热浪;任盈盈在晚照坡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号子;方证大师在桑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朝阳坪,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阳坪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陶片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朝阳坪到晚照坡的坪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坪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陶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日砂,画的尽头是日神龛的轮廓,龛旁站着个晒谷的老农妇,龛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坪心把焦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陶片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坪边的石板上,片周围的碎陶突然凝成串陶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陶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坪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陶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日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农妇捎来句话,说日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逐日而心愈炽,侠护日而志愈烈,阳坪同日,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日头照亮的坪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晚照坡"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逐日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日头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焦土都自动泛绿;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陶珠的方向迈腿,坪边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热浪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坪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朝阳坪都显出"日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日头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日神龛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赤雀,在坪路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陶珠连在一起。


坪边的老农妇与送行的农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日头里拱手,有老农妇往悟空手里塞张日路图,说"旱处都标清了";有村童递来些酸梅汤,说"路上好解暑";晒谷的老农妇从中道走来,将件遮阳草帽塞进唐僧手里,"这草帽里衬着混天绫,能挡烈日的晒",唐僧接过草帽,帽檐突然映出些字:"某年烈日,朝阳坪边,见圣僧逐日,金箍棒为探日杖,混天绫作系龛绳,知江湖有焦有泽,心炽即通。"草帽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焦"字与"泽"字,被坪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日头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来越烈,日神龛的轮廓渐渐被热浪笼罩,只有坪边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坪的草垛,棒身往晚照坡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号子声相和,在坪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阳坪逐日的赤诚;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日头里,化作日,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朝阳坪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坪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日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日光里,照着你,暖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日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坪影:火焰山的踏坪,黑木崖的向阳,朝阳坪的续日,最后都化作此刻坪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桑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日头相和,在热浪里弥漫成片清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蒸腾的暑气,一端化作晚照坡的霞光,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日头里拼出"同日"二字。

唐僧戴着草帽走在坪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号子声。朝阳坪的田畴在日头里渐渐铺展,《笑傲江湖曲》的阳坪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燥热,多了些炽烈,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坪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农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逐日者,谁是伴日人。
日当中午,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坪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阳坪续行日,佛侠同逐向晚坡",字迹刚显,就被日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阳坪,从来不是孤对的烈日,而是共赴的赤诚,是佛与侠在炽阳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日头的炙烤里,愈发炽烈,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