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江湖月谷续行风
霁月谷的夜风裹着桂香,漫过起伏的谷峦,在青石板铺就的谷道织出细碎的银白。唐僧站在谷前的老桂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风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风痕的铜佩,佩上的纹路一半是风磨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谷民的夜歌,在石屋间撞出飒飒的响,惊得桂梢的夜萤骤然飞窜,萤光竟与雷音寺的琉璃灯相和。
"师父你看这铜佩。"悟空的声音从桂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风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飞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飒爽,"是'月谷风'的老件,佩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追风势,佩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御风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佩里传出段谷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凿铜又像哪吒的火枪燎风,最奇的是佩孔的绳痕,迎着月萤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佩味。"他突然跃到谷口第一块听风石,将铜佩凑到唐僧鼻端,"有铜锈的沉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风陵渡穿谷,剑影与经声撞在风谷的气息。"
八戒蹲在桂树下的食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酿酒的胖谷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桂花酿,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谷妇的酒勺落在石缸边,像极了高老庄酒坊的酒痕。"是葫芦显的'月谷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桂花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铜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霁月谷模型,模型的谷道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听风坡,有流沙河的追风滩,还有思过崖的揽月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风中信,胖谷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谷',模型的风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风痕。"风痕落在桂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银半黄的花,花瓣上的谷影里,映着花果山的追风崖与雷音寺的听风廊,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月谷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桂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风露流动,在地面凝成张谷途图谱,图上的霁月谷被圈成个银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谷都标着风况:"左谷多旋岚"、"右谷藏风穴"、"中道通望星崖",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风神庙,庙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月谷续风,江湖向晓",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谷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谷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谷脉引的'追风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星崖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谷的老谷主捎来句话,说风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谷图》,佛执经追风,侠仗剑护风,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风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谷蝶。"谷蝶突然在桂前聚成个"谷"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谷峦连成一片,道旁的岩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风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挡风板,还有月牙铲改的测风仪,符号在月萤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谷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风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风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月萤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捣药的小童正将块绣着谷路的帕子系在桂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谷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风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风幢,有九齿钉耙变的风磨,还有月牙铲改的风斗,水迹在谷道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谷"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风的。"他的龙角在月萤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越,"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风向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谷,谷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风谱,最末行是'月谷续行风'。"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星崖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谷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风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风纹石的暗窖藏了坛'追风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谷途"二字,"是用谷土的褐、风砂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窖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风痕路,路上的风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霁月谷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谷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旋岚;任盈盈在望星崖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夜歌;方证大师在桂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霁月谷,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月谷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铜佩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霁月谷到望星崖的谷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谷土,最深的足印里盛着佩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风砂,画的尽头是风神庙的轮廓,庙旁站着个酿酒的老谷主,庙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谷心把乱风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铜佩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谷口的石板上,佩周围的碎铜突然凝成串铜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铜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谷道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铜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风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谷主捎来句话,说风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追风而心愈畅,侠护风而志愈扬,月谷同风,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月萤照亮的谷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星崖"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追风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月萤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旋岚都自动平息;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铜珠的方向迈腿,谷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风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谷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霁月谷都显出"风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月萤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风神庙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山雀,在谷路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铜珠连在一起。
谷口的老谷主与送行的谷民渐渐聚过来,站在月萤里拱手,有老谷主往悟空手里塞张风路图,说"旋岚处都标清了";有谷童递来些防风膏,说"风烈好护面";酿酒的老谷主从中道走来,将件挡风披风塞进唐僧手里,"这披风里衬着混天绫,能挡谷风的刮",唐僧接过披风,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夜风,霁月谷口,见圣僧追风,金箍棒为探风杖,混天绫作系庙绳,知江湖有风有静,心畅即通。"披风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风"字与"静"字,被谷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月萤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深,风神庙的轮廓渐渐被风雾笼罩,只有谷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谷的巨石,棒身往望星崖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夜歌声相和,在谷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月谷追风的洒脱;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风声里,化作风,凝成路,让后来人在霁月谷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谷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风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气流里,推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风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谷影:风陵渡的穿谷,黑木崖的御风,霁月谷的续风,最后都化作此刻谷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桂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月萤相和,在风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夜色,一端化作望星崖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月萤里拼出"同风"二字。
唐僧披着披风走在谷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夜歌声。霁月谷的谷峦在风雾里渐渐隐去,《笑傲江湖曲》的月谷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激越,多了些悠旷,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谷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谷民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追风者,谁是伴风人。
月上中谷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谷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月谷续行风,佛侠同追向星崖",字迹刚显,就被月萤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月谷,从来不是孤逐的长风,而是共赴的洒脱,是佛与侠在风涛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气流的推送里,愈发坦荡,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