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江湖瀑台续行泉
望瀑台的流泉裹着兰香,漫过平整的台基,在青石板铺就的台径织出细碎的莹白。唐僧站在台前的老兰丛边,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泉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泉痕的玉璧,璧上的纹路一半是泉琢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茶农的采茶歌,在石茶碾间撞出轧轧的响,惊得兰梢的彩蝶骤然振翅,翅尖沾着的泉滴竟与雷音寺的甘露瓶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璧。"悟空的声音从兰叶交错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泉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清逸,"是'瀑台泉'的老件,璧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引泉势,璧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融泉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璧里传出段台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导泉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溪,最奇的是璧孔的绳痕,迎着泉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璧味。"他突然跃到台边第一块品泉石,将玉璧凑到唐僧鼻端,"有玉脂的温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盘丝洞过台,剑影与经声撞在泉台的气息。"
八戒蹲在兰丛下的茶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炒茶的胖茶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兰雪茶,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茶妇的茶筛落在竹匾边,像极了高老庄茶园的泉痕。"是葫芦显的'瀑台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茶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瀑台模型,模型的台基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品泉亭,有流沙河的穿泉滩,还有思过崖的听溪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泉中逸,胖茶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过台',模型的泉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泉痕。"泉痕落在兰瓣上,立刻长出丛半紫半白的花,花瓣上的台影里,映着花果山的引泉岩与雷音寺的品溪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瀑台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兰的根桩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泉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台途图谱,图上的望瀑台被圈成个莹白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台都标着泉况:"左台多洄流"、"右台藏滑苔"、"中道通听泉坞",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泉神龛,龛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瀑台续泉,江湖向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台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台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台脉引的'引泉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听泉坞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台的老茶翁捎来句话,说泉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台图》,佛执经引泉,侠仗剑护溪,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泉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台蝶。"台蝶突然在兰前聚成个"台"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台基连成一片,道旁的石栏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泉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溪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拨苔铲,符号在泉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台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泉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泉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泉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汲泉的茶童正将块绣着台路的帕子系在兰茎,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台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泉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泉幢,有九齿钉耙变的滤水筛,还有月牙铲改的导溪锤,水迹在台径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台"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泉的。"他的龙角在泉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润,"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泉流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台,台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泉谱,最末行是'瀑台续行泉'。"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听泉坞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台边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泉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泉纹石的石窦藏了坛'引泉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台途"二字,"是用台土的褐、泉砂的白、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石窦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泉痕路,路上的泉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瀑台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台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洄流;任盈盈在听泉坞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采茶歌;方证大师在兰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瀑台,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瀑台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璧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瀑台到听泉坞的台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台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璧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泉砂,画的尽头是泉神龛的轮廓,龛旁站着个汲泉的老茶翁,龛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台心把泉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玉璧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台边的石板上,璧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璧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璧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台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璧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兰丛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石脉引的'泉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茶翁捎来句话,说泉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引泉而心愈润,侠护溪而志愈柔,瀑台同泉,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泉光照亮的台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听泉坞"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引泉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泉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洄流都自动顺行;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璧珠的方向迈腿,台边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泉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台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瀑台都显出"泉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泉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泉神龛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山蝶,在台路前方引路,蝶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璧珠连在一起。
台边的老茶翁与送行的茶农渐渐聚过来,站在泉光里拱手,有老茶翁往悟空手里塞张泉路图,说"滑苔处都标清了";有茶童递来些防滑垫,说"石湿好稳脚";汲泉的老茶翁从中道走来,将件防泉露的夹袄塞进唐僧手里,"这夹袄里衬着混天绫,能挡夜露的凉",唐僧接过夹袄,袄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泉涌,望瀑台边,见圣僧引泉,金箍棒为探泉杖,混天绫作系龛绳,知江湖有泉有涸,心润即通。"夹袄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泉"字与"涸"字,被台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泉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沉,泉神龛的轮廓渐渐被泉雾笼罩,只有台边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台的茶碾,棒身往听泉坞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采茶歌相和,在台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瀑台引泉的温润;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流泉里,化作泉,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瀑台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台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泉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流泉里,养着你,润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泉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台影:盘丝洞的过台,黑木崖的引泉,望瀑台的续泉,最后都化作此刻台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兰丛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泉光相和,在泉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夜色,一端化作听泉坞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泉光里拼出"同泉"二字。
唐僧披着夹袄走在台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采茶歌。望瀑台的台基在泉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瀑台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清冽,多了些温润,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台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茶农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引泉者,谁是伴溪人。
月临台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台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瀑台续行泉,佛侠同引向泉坞",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瀑台,从来不是孤对的流泉,而是共赴的温润,是佛与侠在泉流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流泉的滋养里,愈发平和,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