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江湖泉坞续行溪
听泉坞的溪流裹着桂香,漫过错落的坞石,在青石板铺就的坞径织出细碎的金黄。唐僧站在坞前的老桂树旁,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溪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溪痕的玉佩,佩上的纹路一半是溪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浣衣女的捣衣声,在石臼间撞出砰砰的响,惊得桂梢的夜蛾骤然翻飞,翅上的鳞粉竟与雷音寺的菩提叶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佩。"悟空的声音从桂枝疏影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溪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温润,"是'泉坞溪'的老件,佩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随溪势,佩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顺溪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佩里传出段坞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导溪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涧,最奇的是佩孔的绳痕,迎着溪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佩味。"他突然跃到坞边第一块探溪石,将玉佩凑到唐僧鼻端,"有玉脂的清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乌鸡国过坞,剑影与经声撞在溪坞的气息。"
八戒蹲在桂树下的酒肆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烙饼的胖坞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桂花糕,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坞妇的擀面杖落在案边,像极了高老庄溪坞的溪痕。"是葫芦显的'泉坞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芝麻饼,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听泉坞模型,模型的坞石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听溪亭,有流沙河的穿溪滩,还有思过崖的漱涧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溪中柔,胖坞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过坞',模型的溪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溪痕。"溪痕落在桂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黄半白的花,花瓣上的坞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随溪岩与雷音寺的观涧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泉坞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桂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溪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坞途图谱,图上的听泉坞被圈成个金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坞都标着溪况:"左坞多浅滩"、"右坞藏暗渠"、"中道通望溪村",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溪神龛,龛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泉坞续溪,江湖向晓",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坞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坞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坞脉引的'随溪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溪村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坞的老坞翁捎来句话,说溪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坞图》,佛执经随溪,侠仗剑护涧,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溪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坞蝶。"坞蝶突然在桂前聚成个"坞"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坞石连成一片,道旁的石墙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溪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涧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拨石铲,符号在溪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坞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溪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溪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溪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担水的村童正将块绣着坞路的帕子系在桂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坞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溪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溪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疏渠耙,还有月牙铲改的测深锤,水迹在坞径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坞"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溪的。"他的龙角在溪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和,"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溪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坞,坞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溪谱,最末行是'泉坞续行溪'。"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溪村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坞边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溪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溪纹石的石缝藏了坛'随溪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坞途"二字,"是用坞土的褐、溪砂的金、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石缝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溪痕路,路上的溪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听泉坞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坞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浅滩;任盈盈在望溪村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捣衣声;方证大师在桂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听泉坞,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泉坞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佩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听泉坞到望溪村的坞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坞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佩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溪砂,画的尽头是溪神龛的轮廓,龛旁站着个担水的老坞翁,龛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坞心把溪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玉佩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坞边的石板上,佩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佩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佩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坞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佩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桂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土脉引的'溪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坞翁捎来句话,说溪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随溪而心愈柔,侠护涧而志愈和,泉坞同溪,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溪光照亮的坞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溪村"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随溪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溪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浅滩都自动显底;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佩珠的方向迈腿,坞边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溪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坞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听泉坞都显出"溪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溪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溪神龛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溪鸟,在坞路前方引路,鸟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佩珠连在一起。
坞边的老坞翁与送行的村人渐渐聚过来,站在溪光里拱手,有老坞翁往悟空手里塞张溪路图,说"暗渠处都标清了";有村童递来些垫脚石,说"石滑好落脚";担水的老坞翁从中道走来,将件防夜寒的棉袍塞进唐僧手里,"这棉袍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溪风的凉",唐僧接过棉袍,袍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溪涨,听泉坞边,见圣僧随溪,金箍棒为探溪杖,混天绫作系龛绳,知江湖有溪有涸,心柔即通。"棉袍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溪"字与"涸"字,被坞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溪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浓,溪神龛的轮廓渐渐被溪雾笼罩,只有坞边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坞的石臼,棒身往望溪村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捣衣声相和,在坞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泉坞随溪的柔和;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溪流里,化作溪,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听泉坞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坞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溪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溪流里,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溪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坞影:乌鸡国的过坞,黑木崖的随溪,听泉坞的续溪,最后都化作此刻坞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桂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溪光相和,在溪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夜色,一端化作望溪村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溪光里拼出"同溪"二字。
唐僧披着棉袍走在坞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捣衣声。听泉坞的坞石在溪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泉坞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湍急,多了些舒缓,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坞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村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随溪者,谁是伴涧人。
月临坞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坞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泉坞续行溪,佛侠同随向溪村",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泉坞,从来不是孤对的溪流,而是共赴的柔和,是佛与侠在溪涧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溪流的滋养里,愈发温润,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