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江湖河口续行江
渡河口的大江裹着桐香,漫过嶙峋的岸石,在青石板铺就的河口径织出细碎的玄青。唐僧站在河口的老桐树旁,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江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江痕的玄玉,玉上的纹路一半是江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船工的号子,在石锚间撞出哐哐的响,惊得桐梢的水鸟骤然掠江,翅尖带起的江花竟与雷音寺的琉璃海相和。
"师父你看这玄玉。"悟空的声音从桐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江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沉雄,"是'河口江'的老件,玉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劈江势,玉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镇江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玉里传出段口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斫江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涛,最奇的是玉孔的绳痕,迎着江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到河口第一块临江石,将玄玉凑到唐僧鼻端,"有玄玉的沉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通天河入江,剑影与经声撞在河口的气息。"
八戒蹲在桐树下的鱼鲜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剖鱼的胖船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鱼糕,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船妇的鱼刀落在竹筐边,像极了高老庄码头的江痕。"是葫芦显的'河口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蟹黄饼,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渡河口模型,模型的岸石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江亭,有流沙河的吞江滩,还有思过崖的劈涛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江中悍,胖船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江',模型的江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江痕。"江痕落在桐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紫半青的花,花瓣上的河口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江岩与雷音寺的观涛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河口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桐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江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河口途图谱,图上的渡河口被圈成个玄青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口都标着江况:"左口多漩涡"、"右口藏暗礁"、"正口通望江渡",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江神庙,庙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河口续江,江湖向午",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江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江蝶,往正口的方向飘去。
"是口脉引的'劈江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江渡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口的老船翁捎来句话,说江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口图》,佛执经劈江,侠仗剑护涛,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江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江蝶。"江蝶突然在桐前聚成个"口"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河口连成一片,道旁的崖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江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涛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浪铲,符号在江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正口的江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江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江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江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正口的景象:解缆的船童正将块绣着口路的帕子系在桐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江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江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江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浪桨,还有月牙铲改的定江锤,水迹在河口径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口"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江的。"他的龙角在江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厚,"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江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口,口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江谱,最末行是'河口续行江'。"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江渡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河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江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江纹石的深穴藏了坛'劈江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口途"二字,"是用口土的褐、江砂的青、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深穴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江痕路,路上的江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渡河口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口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漩涡;任盈盈在望江渡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号子;方证大师在桐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渡河口,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河口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玄玉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渡河口到望江渡的口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口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玉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江砂,画的尽头是江神庙的轮廓,庙旁站着个解缆的老船翁,庙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口心把江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玄玉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河口的石板上,玉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玉珠往正口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口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玉珠的轨迹往正口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桐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岩脉引的'江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船翁捎来句话,说江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劈江而心愈勇,侠护涛而志愈烈,河口同江,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正口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江光照亮的口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江渡"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劈江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正口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江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漩涡都自动平复;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玉珠的方向迈腿,河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江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口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渡河口都显出"江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江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江神庙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江鸥,在口路前方引路,鸥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玉珠连在一起。
河口的老船翁与送行的船工渐渐聚过来,站在江光里拱手,有老船翁往悟空手里塞张江路图,说"暗礁处都标清了";有船童递来些防浪油,说"石滑好驻足";解缆的老船翁从正口走来,将件防江风的蓑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蓑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涛沫的湿",唐僧接过蓑衣,衣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江涌,渡河口边,见圣僧劈江,金箍棒为探江杖,混天绫作系庙绳,知江湖有江有涸,心勇即通。"蓑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江"字与"涸"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江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头越升越高,江神庙的轮廓渐渐被江雾笼罩,只有河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口的石锚,棒身往望江渡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号子声相和,在口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河口劈江的豪壮;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江涛里,化作江,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渡河口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口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江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江涛里,炼着你,推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江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口影:通天河的入江,黑木崖的劈江,渡河口的续江,最后都化作此刻口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桐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江光相和,在江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散的江雾,一端化作望江渡的帆影,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江光里拼出"同江"二字。
唐僧披着蓑衣走在口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号子声。渡河口的岸石在江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河口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汹涌,多了些沉雄,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口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船工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劈江者,谁是伴涛人。
日临江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口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河口续行江,佛侠同劈向江渡",字迹刚显,就被日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河口,从来不是孤对的江涛,而是共赴的豪壮,是佛与侠在江涌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江涛的淬炼里,愈发刚毅,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