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江湖江渡续行海
望江渡的沧海裹着盐香,漫过宽阔的渡滩,在青石板铺就的渡径织出细碎的苍蓝。唐僧站在渡头的老榕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海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海痕的苍玉,玉上的纹路一半是海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舵工的号子,在石碇间撞出镗镗的响,惊得榕梢的海鸥骤然穿浪,翅尖带起的浪沫竟与雷音寺的碧波池相和。
"师父你看这苍玉。"悟空的声音从榕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海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浩渺,"是'江渡海'的老件,玉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跨海势,玉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容海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玉里传出段渡歌,既像敖丙的冰剑裁海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浪,最奇的是玉孔的绳痕,迎着海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到渡头第一块探海石,将苍玉凑到唐僧鼻端,"有苍玉的沉润,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流沙河入海,剑影与经声撞在江渡的气息。"
八戒蹲在榕树下的海货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晒网的胖渔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鱼干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渔妇的网梭落在竹篓边,像极了高老庄海港的海痕。"是葫芦显的'江渡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虾米糕,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玉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江渡模型,模型的渡滩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海亭,有流沙河的吞海滩,还有思过崖的听浪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海中阔,胖渔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海',模型的海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海痕。"海痕落在榕叶上,立刻长出丛半蓝半白的花,花瓣上的渡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海滩与雷音寺的观沧海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江渡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榕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海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渡途图谱,图上的望江渡被圈成个苍蓝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渡都标着海况:"左渡多暗礁"、"右渡藏洄流"、"正渡通望海崖",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海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江渡续海,江湖向暮",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海风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海蝶,往正渡的方向飘去。
"是渡脉引的'跨海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海崖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渡的老舵工捎来句话,说海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渡图》,佛执经跨海,侠仗剑护浪,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海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海蝶。"海蝶突然在榕前聚成个"渡"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渡滩连成一片,道旁的礁石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海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测浪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礁铲,符号在海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正渡的渡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海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海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海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正渡的景象:修帆的舵童正将块绣着渡路的帕子系在榕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海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海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海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浪桨,还有月牙铲改的定海神针,水迹在渡径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渡"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海的。"他的龙角在海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浩渺,"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海流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渡,渡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海谱,最末行是'江渡续行海'。"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海崖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渡头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海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海纹石的深海藏了坛'跨海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渡途"二字,"是用渡土的褐、海砂的蓝、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深海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海痕路,路上的海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江渡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渡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暗礁;任盈盈在望海崖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舵号;方证大师在榕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江渡,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江渡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苍玉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江渡到望海崖的渡径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渡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玉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海砂,画的尽头是海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修帆的老舵工,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渡心把海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苍玉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渡头的石板上,玉周围的碎玉突然凝成串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玉珠往正渡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渡径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玉珠的轨迹往正渡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榕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海脉引的'海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舵工捎来句话,说海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跨海而心愈阔,侠护浪而志愈宏,江渡同海,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正渡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海光照亮的渡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海崖"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跨海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正渡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海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暗礁都自动浮显;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玉珠的方向迈腿,渡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海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渡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江渡都显出"海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海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海神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信天翁,在渡路前方引路,翁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玉珠连在一起。
渡头的老舵工与送行的舵手渐渐聚过来,站在海光里拱手,有老舵工往悟空手里塞张海路图,说"洄流处都标清了";有舵童递来些防盐膏,说"礁滑好驻足";修帆的老舵工从正渡走来,将件防海浪的油衣塞进唐僧手里,"这油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浪沫的湿",唐僧接过油衣,衣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海涌,望江渡头,见圣僧跨海,金箍棒为探海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海有涸,心阔即通。"油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海"字与"涸"字,被海风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海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暮色越来越浓,海神祠的轮廓渐渐被海雾笼罩,只有渡头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渡的石碇,棒身往望海崖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舵号声相和,在渡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江渡跨海的豪迈;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沧海里,化作海,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江渡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渡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海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沧海里,容着你,载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海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渡影:流沙河的入海,黑木崖的跨海,望江渡的续海,最后都化作此刻渡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榕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海光相和,在海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深的暮色,一端化作望海崖的渔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海光里拼出"同海"二字。
唐僧披着油衣走在渡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舵号声。望江渡的渡滩在海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江渡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磅礴,多了些浩渺,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渡径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舵手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跨海者,谁是伴浪人。
月临渡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渡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江渡续行海,佛侠同跨向海崖",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江渡,从来不是孤对的沧海,而是共赴的豪迈,是佛与侠在海浪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沧海的涤荡里,愈发壮阔,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