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江湖崖岭续行岭
望崖岭的高岭浸着樟香与桐油味,漫过盘曲的石阶,在青石板铺就的岭路织出细碎的棕黄。唐僧站在岭口的老樟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岭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岭痕的桐油石,石上的纹路一半是岭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
韵与木匠的刨木声,在木坊间撞出沙沙的响,惊得樟梢的岭鸟骤然穿叶,翅尖带起的木屑竟与雷音寺的藏经楼梁相和。
"师父你看这桐油石。"悟空的声音从樟枝横斜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岭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灵透,"是'崖岭岭'的老件,石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绕岭势,石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镇岭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石里传出段岭谣,既像敖丙的冰剑削岭又像哪吒的火枪燎木,最奇的是石孔的绳痕,迎着岭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石味。"他突然跃到岭口第一块踏岭石,将桐油石凑到唐僧鼻端,"有桐油的沉香,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朱紫国绕岭,剑影与经声撞在崖岭的气息。"
八戒蹲在樟树下的木神龛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刨木的胖岭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樟叶糕,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岭妇的刨子落在木案边,像极了高老庄崖岭的岭痕。"是葫芦显的'崖岭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核桃酥,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桐油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望崖岭模型,模型的高岭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岭亭,有流沙河的穿岭滩,还有思过崖的绕岭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岭中灵,胖岭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绕岭',模型的岭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岭痕。"岭痕落在樟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黄半绿的花,花瓣上的岭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岭岩与雷音寺的观岭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崖岭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樟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岭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岭途图谱,图上的望崖岭被圈成个棕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岭都标着岭况:"左岭多木障"、"右岭藏枯木窟"、"中道通望岭坪",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岭神祠,祠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崖岭续岭,江湖向晓",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岭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岭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岭脉引的'绕岭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岭坪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岭的老木匠捎来句话,说岭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岭图》,佛执经绕岭,侠仗剑护阶,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岭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岭蝶。"岭蝶突然在樟前聚成个"岭"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高岭连成一片,道旁的木牌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岭杖,有九齿钉耙变的清障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岭铲,符号在岭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岭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岭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岭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岭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量木的童儿正将块绣着岭路的帕子系在樟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岭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岭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岭幢,有九齿钉耙变的劈木斧,还有月牙铲改的定岭锤,水迹在岭路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岭"字。"任大小姐遣人带话说,这些帕子是来引岭的。"他的龙角在岭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清和,"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岭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岭,岭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岭谱,最末行是'崖岭续行岭'。"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岭坪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岭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岭纹,却比往日里灵动许多。"小爷在岭纹石的木窖藏了坛'绕岭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岭途"二字,"是用岭土的褐、岭砂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木窖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岭痕路,路上的岭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望崖岭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岭外练剑,剑尖的轨迹绕开木障;任盈盈在望岭坪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刨木声;方证大师在樟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望崖岭,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崖岭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桐油石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望崖岭到望岭坪的岭路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岭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木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岭砂,画的尽头是岭神祠的轮廓,祠旁站着个量木的老木匠,祠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岭心把岭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桐油石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岭口的石板上,石周围的碎桐油石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岭路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樟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木脉引的'岭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老木匠捎来句话,说岭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绕岭而心愈活,侠护阶而志愈灵,崖岭同岭,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岭光照亮的岭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岭坪"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绕岭了。"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岭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木障都自动侧倒;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岭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岭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岭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望崖岭都显出"岭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岭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岭神祠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木雀,在岭路前方引路,雀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岭口的老木匠与送行的木工渐渐聚过来,站在岭光里拱手,有老木匠往悟空手里塞张岭路图,说"枯木窟处都标清了";有童儿递来些防木刺的布手套,说"岭幽好护手";量木的老木匠从中道走来,将件防岭露的棉袍塞进唐僧手里,"这棉袍里衬着混天绫,能挡晨露的寒",唐僧接过棉袍,袍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岭阻,望崖岭口,见圣僧绕岭,金箍棒为探岭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岭有通,心活即通。"棉袍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岭"字与"通"字,被岭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岭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晓色越来越明,岭神祠的轮廓渐渐被樟影笼罩,只有岭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空突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岭的木台,棒身往望岭坪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刨木声相和,在岭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崖岭绕岭的灵变;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高岭里,化作岭,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望崖岭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岭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岭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高岭里,活你的心,灵你的智,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岭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岭影:朱紫国的绕岭,黑木崖的清障,望崖岭的续岭,最后都化作此刻岭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樟树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岭光相和,在岭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亮的晓色,一端化作望岭坪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岭光里拼出"同岭"二字。
唐僧披着棉袍走在岭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刨木声。望崖岭的高岭在岭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崖岭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滞涩,多了些流转,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岭路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木工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绕岭者,谁是伴木人。
日升岭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岭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崖岭续行岭,佛侠同绕向岭坪",字迹刚显,就被朝阳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崖岭,从来不是孤对的高岭,而是共赴的灵变,是佛与侠在曲岭上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高岭的滋养里,愈发圆融,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