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江湖墨痕经卷香
长安的西市总带着些八方汇聚的热闹。当秋分的日头漫过胡商的货摊,整条街市便像被撒了把明珠,驼铃的叮当与经卷的翻动相和,时而聚成《笑傲江湖曲》的急促调子,时而散作《法华经》的悠长吟诵。最热闹的"万宝楼"前,西域的地毯铺着恒山的剑穗,波斯的琉璃盏盛着灵山的菩提子,连胡姬跳的柘枝舞,旋转的裙摆都带着蓝红两色的影子——那光影里,能看见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在货摊间共舞,八戒的钉耙与田伯光的刀在肉案旁相碰,敖丙的冰魄剑与哪吒的火尖枪在酒肆前交击的脆响,混在胡商的吆喝里,竟比任何乐曲都更鲜活,仿佛两个世界的喧嚣,都在此化作市井的烟火。
唐僧站在香料摊前,指尖拂过经卷上"如是我闻"的烫金大字,字缝里裹着些安息香的气息,与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成细小的结,在摊面的锦缎上投下温润的影。"这香料里,竟有剑穗流苏与念珠相缠的余韵。"他望着胡商称量龙脑香的铜秤,秤星的刻度里浮着恒山的松影,"是令狐冲的剑穗扫过香料时,把'侠义'二字磨进了'慈悲'的肌理,所以这市的风总带着三分江湖的炽烈,再浓郁的异香也掩不住那份'路见不平'的锋芒。"
"师父你看这琉璃盏。"悟空正蹲在波斯商人的货箱旁,金箍棒往盏底一探,棒尖带出些金粉,金粉在日光中化作个个小剑仙,合掌后又变作小沙弥,"是这西市的土地神在跟咱们打趣,他说'你们带的江湖气,把胡商的琉璃都染成了佛国的颜色'。"他突然从货箱缝里摸出个小小的银酒壶,壶盖还系着段恒山派的剑穗,"是令狐冲那小子藏的,你闻这味,混着葡萄香与檀香,比瑶池的仙酿还醉人。"他拔开塞子往地上倒了点,酒液落在锦缎上,竟开出朵蓝红相间的花,花瓣的纹路与混天绫一般无二,引得胡商连连称奇,说这是"天授的祥瑞"。
八戒早已被隔壁肉摊飘来的烤羊腿香勾得直咂嘴,九齿钉耙往货摊的木柱上一靠,耙齿间竟挂着点羊肉碎屑,凑在鼻尖一闻,是带着孜然的焦香。"定是哪个胡商在请客,"他吸着鼻子往肉摊挪,"老猪的鼻子不会错,这是用两界山的炭火烤的,还刷了通天河的蜂蜜——比高老庄的肘子还香!"他刚往肉摊迈了两步,脚下的锦缎突然泛起金光,在摊面拼出个"聚"字,"嘿,连绸缎都来凑趣,可见这市是个懂相逢的地方!"
沙僧的月牙铲斜倚在药材摊的竹筐旁,铲头的沙粒顺着筐沿往下淌,在地面堆出个小小的商路图,图上的丝绸之路与取经路在西市交汇,竟显出个"通"字。"这沙图显的是此刻的景象,"他用指尖点着交汇点,"方证大师与波斯的智者在此论道,说'道有千万,归处唯一,如香料聚于市,终成一味'。"沙粒突然涌动,商路旁多出个题字的身影,正往摊板上刻着什么,"是哪吒用火尖枪烫的'融'字,笔画里裹着冰纹,是敖丙的冰魄剑补的,倒像是说'冰火相济,方得大通'。"
敖丙站在珠宝摊前,冰魄剑轻贴着块蓝宝石,剑身上的冰纹与宝石的蓝光相吸,竟连成幅万国图,图上的恒山悬空寺与黑木崖、雷音寺与波斯神庙,都被蓝红两色的线条连在一处。"这宝石的矿脉连着灵山的地心,"他指尖点着重合处,"能照见万法归一的道理——你看那里,独孤九剑的破式与佛教的手印,在石纹里凝成了同一个圆。"话音未落,宝石突然映出幅图景:前日里,他与哪吒在西市比试,冰魄剑冻住的香料与火尖枪烧出的绸缎在半空拼出个商队,驼铃的纹路,正是此刻混天绫的蓝红两色,被日头一照,竟化作道流光,绕着西市的钟楼转了三圈。
哪吒的风火轮在货摊间的空地上转了个圈,火星落在胡商的地毯上,竟烧出串小小的火莲,莲心的光与日光相融,在货箱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是无数只眼睛在见证这异域的相逢。"小爷在香料摊的暗格里看见个怪经盒!"他火尖枪往摊后一指,枪影里浮出个黄铜盒,盒内的经卷间夹着张波斯的剑谱,"这经盒的锁是用《辟邪剑谱》的铜片做的,钥匙竟是颗菩提子,倒像是说'邪能为正用,异可与同存'!"他突然跳过去打开盒子,里面的经卷上竟有令狐冲的批注,说"波斯的剑法里,藏着《清心普善咒》的调子",与悟空的眉批"老孙看这咒语,倒像套棒法"相映成趣。
正说着,西市的街口传来阵马蹄声,混着剑穗的轻响,竟是《笑傲江湖曲》的变调。悟空往街口望去,只见令狐冲与任盈盈骑着骆驼从尘烟里出来,身后跟着田伯光与仪琳,骆驼背上驮着个巨大的木箱,箱上贴着"江湖通四海"的封条。"圣僧,可算把你们找着了!"令狐冲翻身下驼时,剑穗扫过胡商的琉璃盏,叮当作响,"方证大师让俺们送些恒山的药材,说西市的胡医懂西域的法子,能把真经的医理与江湖的药术掺在一块儿,治更多人的病。"
任盈盈打开木箱,里面的药材上还沾着灵山的露水,"这是用通天河的水晒的破雾草,配着波斯的龙脑香,能安神,也能醒酒。"她往唐僧的经卷上放了片,草叶的纹路与经文的笔画相契,竟显出"普度"二字,"你看这草,生在江湖,却能载着佛心走四方。"
唐僧望着草叶上的露水,突然道:"这露水里,藏着两个世界的晨昏。"他翻开经卷,混天绫缠着的菩提子落在草叶上,子上的刻痕与草叶的脉络相契,竟在摊面显出"天下同归"四字,"波斯的智者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正如方证大师说'万法归一',原是说真经不必拘于西天,江湖不必限于中原,正如这西市,香料与经卷共处,剑穗与念珠同辉。"
突然,西市的巷口窜出几个身影,身上还带着血影门的残味,却已没了往日的戾气,只是捧着些西域的药材往药材摊挪。"是......是当年被血影教胁迫的胡商,"敖丙的冰魄剑突然出鞘,却又收了回去,"他们偷了血影教的毒经,竟来赎罪了。"
胡商们见众人无恶意,突然齐齐跪下,将毒经举过头顶——经卷的纸页上,所有毒方都被改成了解药,旁边还注着恒山派的药草名与灵山的经文,末页贴着片混天绫的流苏,是令狐冲的笔迹:"毒能杀人,亦能救人,全在一念之间。"
"善哉。"唐僧合掌道,"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他让沙僧取了些真经的抄本,递给领头的胡商,"这些经能医心,你们且带回去,让西域的百姓知道,邪终不能胜正,异亦能与同存。"
胡商们捧着抄本,突然用生硬的汉话唱起来,调子竟是《清心普善咒》的变奏,混着波斯的商调,在西市的上空回荡。令狐冲见状,突然拔剑往空中一挑,剑光在日光里写下"江湖通四海",与胡商的歌声相和,引得满市喝彩。
肉摊的烤羊腿香越来越浓,摊主往八戒手里塞了块,"长老尝尝,这是用灵山的香料烤的,俺家小子听了《西游笑傲录》的话本,非要加这味,说'佛与侠都爱吃'。"
八戒接过来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比雷音寺的素斋多了些烟火气!"他突然指着胡商的地毯,"你们看那地毯的花纹,像不像通天河的浪?里面还藏着灵山的云!"
众人望去,果然见地毯的纹路里,蓝红两色的线条缠成个圆,圆里既有恒山的松,也有波斯的椰枣树,既有雷音寺的金顶,也有黑木崖的轮廓,倒像是把所有风景都织在了里面。田伯光见状,突然道:"俺以前总觉得江湖就是打打杀杀,如今才明白,江湖是让不同的人能在一块儿喝酒吃肉,就像这西市,胡商与和尚共处,剑穗与念珠同挂。"
日头渐渐西斜,西市的驼铃与经声、酒香与药香、胡语与汉话混在一起,漫过整个街市。波斯的智者往唐僧手里塞了本羊皮卷,上面用汉文与波斯文写着"大道不分东西",与真经上的"普度众生"相契。胡商们往悟空的金箍棒上系了些香料袋,往八戒的钉耙上挂了些葡萄串,往沙僧的月牙铲上缠了些丝绸,往敖丙的冰魄剑上镶了些宝石,往哪吒的火尖枪上绑了些驼铃,像是把整个西市的热闹都系在了他们身上。
"走吧,"唐僧合上经卷,混天绫的蓝红两色在经卷上绕成个无尽结,"去看看西市的戏台,看看咱们的故事,在异域长成了什么模样。"
队伍走出西市时,夕阳正把街市染成金红,驼铃的叮当与剑穗的轻响、经声的吟诵与胡商的吆喝混在一起,像首没有国界的歌。令狐冲与任盈盈牵着骆驼跟在后面,木箱里的药材在夕阳下泛着光;胡商们站在摊前相送,手里的经卷与剑谱并排捧着;连巷口的小狗都叼着块烤羊腿,跟着队伍跑了几步,尾巴上沾着的蓝红流苏在尘土里拖出条线。
戏台的锣鼓正好敲响,戏文里唱的是"悟空大战黑木崖",扮演悟空的戏子戴着金箍,耍的棒法里掺着波斯的弯刀路数,扮演令狐冲的老生挥剑时,剑穗上的蓝红两色与戏服上的经文相契,引得台下的胡商与汉民齐声叫好,喝彩声里,能辨出中原的豪气与西域的热情,混在一起,像杯最醇厚的葡萄酿,也像盏最清冽的菩提茶。
悟空突然跳上戏台,夺过戏子的金箍棒,真个耍了套"破刀式"的棒法,棒影里竟带出些西域的香料,引得满场叫好。"你们看这棒影!"他指着空中的蓝红光晕,"这不是戏,是真!江湖的剑能护真经,真经的光能照江湖,就像这西市,胡与汉共处,异与同相融!"
令狐冲在台下挥剑相和,剑光与棒影在夕阳里织成屏障,任盈盈的箫声、唐僧的经声、八戒的笑骂、沙僧的低语、敖丙的冰吟、哪吒的火啸、胡商的歌声都裹在里面,化作场无声的雨,落在每个人的心上。雨丝里,有人看见自己的弯刀沾了经卷的墨,有人发现自己的念珠缠了剑穗的线,有人摸着地毯上蓝红相间的圆,突然懂得有些相遇能拓宽天地,有些融合能成就奇迹。
黄昏时,西市的炊烟与晚霞连成片,像条铺在地上的彩绸。令狐冲往唐僧手里塞了支波斯的笛,笛身上刻着"江湖无边界",与经卷上的"普度众生"相契;任盈盈将混天绫的流苏系在胡商的货摊上,说"让这带子永远系着西市的香料,记着咱们今日的相逢";仪琳给每个胡商的孩子发了片菩提叶,说"叶上有佛,也有侠,揣着它,走夜路不害怕"。
队伍离开西市时,晚风吹过香料摊,混天绫的蓝红两色在风中若隐若现,像条永远不断的线索。悟空回头望了眼热闹的街市,金箍棒上的香料与令狐冲剑上的波斯宝石还在余晖里相照,他笑了笑,转身走进长安的暮色里,"走了,江湖的路还在伸,真经的页还在翻,咱们的故事,要写到天边去。"
八戒嘴里还叼着半块烤羊腿,含糊不清地说:"明天去东市,老猪要让那里的小贩见识见识,什么叫带着西域味的真经,什么叫沾着真经香的烤肉!"
沙僧的沙粒在地上铺成条路,沙上印着经文字、剑穗纹、西域风、中原尘,渐渐往东方延伸,像是在说只要有人走,路就没有尽头,只要有人记,故事就不会完结。
敖丙与哪吒并肩走着,冰魄剑与火尖枪的影子在地上融成团,蓝红两色的光晕里,浮出无数个小世界,每个世界里,都有不同的人在共饮,有不同的信仰在共生。
唐僧走在最后,经卷与波斯笛并在臂弯,混天绫的流苏扫过路面的尘土,激起的尘埃里,浮出幅流动的画:江湖的路永远连着异域的途,真经的页永远印着他乡的痕,蓝红相间的混天绫在商路与经路上轻轻飘动,像个永恒的证明,证明着有些情谊能跨越种族,有些信仰能包容天下,而那段从误入江湖到共传真经的旅程,永远活在西市的香料里、戏台的唱词里、每个人的心坎里——因为江湖的墨痕永远印在经卷上,而真经的香气永远飘在江湖中,那颗既属于江湖也属于西天的心,永远在途中,永远向着更辽阔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