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江湖潮涌经声长
    
长安的曲江池总带着些水天共色的辽阔。当白露的月光漫过池畔的柳梢,整片水面便像铺了层水银,晚风吹过芦苇荡的沙沙声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箫音与《药师经》的吟诵。池心的画舫上,唐僧的经卷与令狐冲的剑谱并放在案头,蓝红相间的混天绫缠着支玉笛,笛孔里漏出的风裹着恒山的松涛与灵山的钟鸣——那涟漪里,能看见黑木崖的剪影在水底摇晃,雷音寺的金顶在浪尖浮沉,连岸边渔火的光晕,都透着股"江湖与西天共枕"的温柔,光带在水面织成的网,网住了些漂流的荷叶,叶上的露珠里,一半是江湖的酒痕,一半是真经的墨影。
唐僧站在画舫的船头,指尖拂过经卷上"消灾延寿"四个字,笔锋的转折处藏着令狐冲剑穗的弧度,墨色的浓淡里裹着曲江的水汽。"这涛声里,竟有剑脊划水与念珠落水的交响。"他望着对岸夜市的灯火,灯影在水里碎成星子,"是方证大师说的'水性无分别,人心有归处',所以这池上的风总带着三分缱绻,吹得经卷边角微微卷起时,能看见'江湖'二字的倒影在'佛'字的笔画里游弋,像尾不肯离去的鱼。"
"师父你看这水纹。"悟空正蹲在船舷边,金箍棒往水面一搅,浪圈扩散处竟化作个个小纸船,有的插着剑有的载着经,顺着水流往湖心漂去,"是这曲江的河神在跟咱们显灵,他说'你们带的江湖气与真经味,在水里发了芽,开了花'。"他突然从水底摸出个琉璃盏,盏底刻着"笑傲"二字,边缘还沾着些蟠桃汁,"是令狐冲那小子藏在荷花蕊里的,你闻这味,混着酒香与莲香,比瑶池的玉液还清冽。"他往盏里舀了些池水,倒影中竟显出灵山的路径与江湖的关卡在水底相连,金箍棒的金光与长剑的银光在倒影里缠成个结。
八戒趴在画舫的栏杆上,九齿钉耙斜倚着装满瓜果的竹篮,篮底的石榴籽滚出来,落在甲板上,沾着些通天河的沙粒。"刚从岸边买的鲜枣,"他往嘴里塞着颗红透的,"脆得能咬出响——老猪特意让摊主加了点恒山的蜂蜜,甜里带点清苦,像极了咱们这一路的滋味!"他突然指着水面的月影,"你们看那月亮掉在水里,像不像师父的经卷浸了酒?连边角都泛着红,是被令狐兄弟的剑穗染的!"话音未落,船尾的渔灯突然晃动,灯光在甲板上投下的影,竟显出八戒用钉耙护住仪琳的画面,旁边令狐冲正挥剑格挡血影门的暗器,两人的影子被蓝红相间的混天绫连在一处。
沙僧的月牙铲靠在舱内的书架旁,铲头的沙粒顺着船板缝隙往下漏,在舱底堆出个小小的水脉图,图上的曲江与通天河、黑木崖的寒潭与灵山的甘露井,都被蓝红两色的线条连在一处,汇作片无边无际的水泽。"这沙图显的是此刻的景象,"他用指尖拨着沙粒,"冲虚道长与迦叶尊者的法相在此对弈,棋盘是用两界山的界碑石做的,棋子是用江湖的剑穗与西天的念珠熔的,说'水无常形,道有常心'。"沙粒突然涌动,水泽旁多出个题字的身影,正往船板上刻着什么,"是敖丙用冰魄剑刻的'流'字,笔画里凝着火珠,是哪吒用火尖枪点的,倒像是说'冰能锁意,火能传情,流水能载万物'。"
敖丙站在画舫的另一侧船舷,冰魄剑轻贴着水面,剑身上的冰纹与池底的卵石相吸,竟连成幅长卷,卷上的江湖往事(如恒山论剑、梅庄比剑)正与取经经历(如流沙河收徒、火焰山借扇)在水波中交错。"这曲江的水脉连着东土的江河湖海,"他指尖点着交错处,"能照见过往与未来的相续——你看那里,令狐冲给仪琳讲的侠义故事,与师父说的因果道理,在水里融成了同段话。"话音未落,水面突然浮出幅图景:前日里,他与哪吒在池畔比试,冰魄剑冻住的月光与火尖枪烧出的星辉在水面拼出只展翅的鸟,翅膀的纹路,正是此刻混天绫的蓝红两色,被夜风一吹,竟化作道流光,一头连着画舫,一头接着恒山的方向。
哪吒的风火轮在舱内的空地上转了个圈,火星落在船板的木纹里,竟烧出串小小的火莲,莲心的光与月光相融,在舱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是无数只眼睛在凝视水面。"小爷在舱底的暗格里看见个怪木盒!"他火尖枪往舱板一指,枪影里浮出个紫檀盒,盒内的锦缎上放着半块玉佩,刻着"江湖"二字,另一半竟在悟空的金箍棒柄上见过,"这玉佩是血影教主当年劈断的,却被令狐冲捡来,用真经的纸页粘在了一块儿!断口处还缠着混天绫的线头,像在说'破镜能重圆,邪途能转正'!"他突然举起玉佩往月光里照,光影透过玉佩,在舱壁上显出"和合"二字,与唐僧经卷上的字一般无二。
正说着,池岸传来阵踏歌声,混着船娘的渔唱,竟是《西游笑傲录》的新唱段。悟空往岸边望去,只见令狐冲与任盈盈提着灯笼从芦苇荡里走出,身后跟着田伯光与仪琳,灯笼上写着"江湖共枕月"五个字,田伯光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里面飘出烤鸡的香气。"圣僧,"令狐冲跳上画舫时剑穗轻响,"特意在岸边的酒肆备了些吃食,有曲江的莲子羹,还有用灵山香料烤的鱼——方证大师说'水边论道,月下谈心,最是合宜'。"
任盈盈将食盒里的玉壶往案上一放,壶嘴喷出的酒气里竟掺着檀香,"这是用两界山的菩提子酿的'和合酒',一半是江湖的烈,一半是西天的醇。"她往杯里斟酒时,酒液在杯底转出的漩涡,竟与经卷上的"卍"字相契,"你看这酒涡,像不像咱们走过的路?绕了些弯,终究是往一处去。"
唐僧举起酒杯,混天绫突然从玉笛上飘下,缠着杯脚往酒里一点,酒面顿时浮出行小字:"江湖潮涌处,即是经声长。"墨迹消散的瞬间,水面突然掀起层薄雾,雾里浮出无数身影:有通天河畔斗水怪的悟空与令狐冲,有火焰山前共借扇的八戒与田伯光,有灵山脚下同护经的沙僧与仪琳,有凌云渡头齐御敌的敖丙与哪吒,所有身影都被蓝红相间的混天绫连在一处,在雾中化作幅流动的经卷。
突然,舱内的《血影秘史》自动翻开,被月光照得透亮的纸页上,所有"灭佛屠侠"的字句都被水痕晕成空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读者的批注:"此处应有悟空的金箍棒"、"令狐冲的剑该从这里劈入"、"唐僧的经声能化解戾气",末页还贴着片曲江的荷叶,叶上是个孩童用蜡笔写的"好"字,旁边画着个蓝红相间的圈,把佛与侠都圈在了里面。
"是长安的百姓在水里显灵,"沙僧往书页上撒了把金沙,沙粒在批注处凝成"共生"二字,"他们说要让这本邪书变成指路牌,告诉后来人'佛与侠原是同路人,水与火本是一家亲'。"
哪吒突然往空中抛起火尖枪,枪影里飞出无数火星,落在水面上,竟烧出串火圈,透过火圈望出去,能看见恒山的雪落在雷音寺的金顶,黑木崖的风卷着灵山的幡,通天河的浪拍打着长安的岸,所有景象都在蓝红两色的光晕里交融,最后定格在曲江的画舫,悟空与令狐冲在船头比剑,金箍棒与长剑的影子在水里缠成锦缎,唐僧与任盈盈在舱内对弈,棋子落在经卷与剑谱相叠的地方,八戒抢着烤鸡,敖丙与哪吒在船尾打水漂,沙僧在旁记录,混天绫的流苏扫过水面,激起的涟漪里,浮出"未完"二字。
"小爷懂了!"哪吒落地时风火轮转得飞快,"这故事哪有什么尽头?江湖的潮永远在涨,真经的声永远在响,咱们在画舫上饮酒,百姓在岸边听书,西天的佛陀看着水里的倒影笑,江湖的侠客捧着经卷念——这才是真正的'消灾延寿'!"
月头渐渐升高,曲江的渔火多了起来,有渔船划着灯影靠近画舫,渔民们捧着新抄的经卷与话本,求唐僧与令狐冲题字。有的要"江湖气里带点佛性",有的求"真经页上沾点侠骨",连摇橹的船娘都递来支芦苇笔,要混天绫的流苏蘸着池水磨墨。悟空嫌题字麻烦,索性用金箍棒往每人的书册上敲了下,棒影落下处,都印着个蓝红相间的"心"字;八戒则往孩子们手里塞烤鸡,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学经,有精神才能练剑"。
唐僧望着案上交错的经卷与剑谱,混天绫的流苏扫过两人的笔迹,竟在纸页上拼出句偈语:"潮有涨落,声无起止;江湖不老,真经常青。"他提起玉笛往唇边一送,笛声漫过水面时,箫音与经声、剑穗响与念珠声、渔歌与虫鸣都涌了过来,在曲江的夜空织成张无边的网,网住了所有过往与未来、所有侠骨与禅心、所有喧嚣与宁静。
"走吧,"他放下玉笛,月光透过柳梢照在甲板上,混天绫的蓝红两色在光里轻轻飘动,"去看看岸边的戏台,看看咱们的故事,在人间唱成了什么模样。"
画舫靠岸时,岸边的戏台正好开锣,戏文里唱的正是"通天河共斗血影",扮演悟空的戏子戴着金箍,耍的棒法里掺着令狐冲的剑路,扮演唐僧的老生念的经,夹着"侠义当先"的词,台下喝彩声雷动,有书生摇头晃脑跟着念"应无所住",有镖师拍着桌子喊"劈得好",有妇人给孩子讲"这蓝红带子是佛与侠的结",连卖茶水的老汉都在说"当年我见着这几位长老,可比戏里热闹多了"。
悟空突然跳上戏台,夺过戏子的金箍棒,真个耍了套"破剑式"的棒法,引得满场叫好。"你们看这棒影!"他指着空中的蓝红光晕,"这不是戏,是真!江湖的剑能护真经,真经的光能照江湖,就像这曲江的水,能载船,也能养莲!"
令狐冲在台下挥剑相和,剑光与棒影在月光里织成屏障,任盈盈的箫声、唐僧的经声、八戒的笑骂、沙僧的低语、敖丙的冰吟、哪吒的火啸都裹在里面,化作场无声的雨,落在每个人的心上。雨丝里,有人看见自己的剑鞘沾了经卷的墨,有人发现自己的念珠缠了剑穗的线,有人摸着书册上蓝红相间的"心"字,突然懂得有些相遇不是偶然,有些融合不是强求。
夜深时,曲江的水面渐渐平静,画舫的灯影与岸边的戏台光连成片,像条铺在地上的银河。令狐冲往唐僧手里塞了支箫,箫身上刻着"江湖即西天",与经卷上的"西天即江湖"相契;任盈盈将混天绫的流苏系在船舷,说"让这带子永远系着曲江的水,记着咱们今夜的话";仪琳给每个孩子发了片菩提叶,说"叶上有佛,也有侠,揣着它,走夜路不害怕"。
队伍离开曲江时,晨雾正从水面升起,混天绫的蓝红两色在雾里若隐若现,像条永远不断的线索。悟空回头望了眼湖心的画舫,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雾中相触,他笑了笑,转身走进长安的晨光里,"走了,江湖的潮还在涨,真经的声还在响,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八戒嘴里还叼着半只烤鸡,含糊不清地说:"明天去西市,老猪要让胡商见识见识,什么叫带着江湖味的真经,什么叫沾着真经香的烤鸡!"
沙僧的沙粒在地上铺成条路,沙上印着经文字、剑穗纹、曲江浪、长安尘,渐渐往东方延伸,像是在说只要有人走,路就不会断,只要有人记,故事就不会完。
敖丙与哪吒并肩走着,冰魄剑与火尖枪的影子在地上融成团,蓝红两色的光晕里,浮出无数个小世界,每个世界里,都有佛与侠共饮,有水与火同流。
唐僧走在最后,经卷与箫并在臂弯,混天绫的流苏扫过路面的积水,激起的涟漪里,浮出幅流动的画:江湖的潮永远拍打着真经的岸,真经的声永远漫过江湖的波,蓝红相间的混天绫在潮声与经声里轻轻飘动,像个永恒的承诺,证明着有些情谊能跨越山海,有些信仰能包容天地,而那段从误入江湖到共传真经的旅程,永远活在曲江的水里、长安的戏里、每个人的心坎里——因为江湖的潮永远在涌,真经的声永远在长,而那颗既属于江湖也属于西天的心,永远在途中,永远向着更辽阔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