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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晓星残月下的续章

西游笑傲录

第412章:晓星残月下的续章

客栈的窗棂漏进晓星的微光,混天绫的流苏缠在更夫的梆子绳上,蓝红两色被晨露浸得清透,像段浸在微凉晨光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续行"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客栈门环上的那截,丝线被夜露润出光泽,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门轴转动轻晃,在《大般涅槃经》"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坐在客房的案前整理经卷,指尖拂过那枚石子,石上的露痕竟与《独孤九剑》"总诀式"的收势暗合。"这石子原是市井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清透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泊过归途的岸,如今沾着晓露的凉,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不离众生'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窗纸。"悟空蹲在窗台上,金箍棒往窗缝里一点,溅起的尘埃中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赶晨雾,有的执剑护行囊,围着案几转圈,"是那只在恒山偷听过定闲师太说法的晨鸟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纸的纤维里,倒像是说'江湖的静,原是续行的起'。"他突然从窗台缝里摸出个旧剑珥,珥上刻着"峨眉"二字,边缘却被露水浸出个"继"字的虚影,"定是灭绝师太带着弟子们夜宿客栈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松烟的淡,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承前的真。"

八戒抱着个从客栈厨下讨的热馒头,馒头皮蹭在经卷的褶皱里,在"众生"二字旁留下个"憨"字,是用面屑和芝麻相错印成的。"这馒头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塞着馒头,麦香混着碱水的味漫开来,"暄里裹着实,像极了续行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续行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客栈后院的菜窖里搬柴,铲尖带起的木屑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菜窖的麻绳缠成个"环",环心的露珠里映着远处的晓山,也映着梵音隐约的早课钟。"这柴记着所有的承接,"他把剑穗埋进柴堆,木屑落下时显出"承"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与早行的渔舟并在一处,浪里竟捞起串渔具——原是说江湖的断,终会被续行的桨连起。"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客栈的廊柱上,剑面映着店小二扫阶的动作,扫帚划过的轨迹,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继,"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续"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晨,暗时是敛,明时是启——续行不是盲目的走,是承前启后的明。"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客栈前后院穿梭,轮影扫过的地面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晨露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厨下的灶台上找到个铜锅铲,"他从怀里掏出个旧铲,铲柄上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铲响!"他敲了敲石阶,回声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店小二劈柴,"闹够了自然想承接,原是说续行的明,在肯承责的刹那。"

远山的早钟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客栈的门槛上磨剑,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石阶上,琴弦上缠着片从馒头里掉的面屑,屑上还沾着点芝麻。"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炒米,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米粒落在经卷上,拼出个"续"字,"这炒米是厨下炒的,店小二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续行缠着江湖'。"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客栈的牵牛花突然齐齐绽放,花影在地上拼出"侠骨即续行"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大般涅槃经》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续行要抛开过往,"她笑着拂去琴上的面屑,"如今才明白,帮店小二挑水的肩,为早行客指路的嘴,都是续行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案前的牵牛花瓣,瓣上的露珠落在铜锅铲上,铲身的余温里竟浮出黑木崖的栈道:魔教的火把与少林的灯笼并在崖边,火把的油已少,灯笼的烛还明着。"《大般涅槃经》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一阐提人,亦不例外',"他将花瓣放进经卷,"原是说续行不在僧与俗的分别里,在承责的本心里,就像这片瓣,在藤上是放,在经卷是禅。"

突然,远山的早钟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帮樵夫捆柴,少林僧人在教学童读书,最后竟在客栈的早堂分食一锅稀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经声。"是当年那些懈怠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廊柱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经沧桑的能不能续行'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晨露里,竟浮起片荷叶,叶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叶,"这叶承着露,也托着花,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荷叶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晨光里相照,光影落在客栈的水缸里,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过往与续行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坎。"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客栈前院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远山飘来的晨雾,晨雾落在经卷上,竟在"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四字旁长出个"承"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斩断过往才配谈续行,如今才懂,帮着店小二把打翻的粥碗收拾干净,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续行——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承接。"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突围,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客栈念的《大般涅槃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早钟的余韵。

客栈的掌柜端着刚沏的浓茶过来,茶香里混着晨露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碗茶,"这茶能醒神,也能明心,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晨途是鞋,都是带着人走的家伙。"

八戒捧着浓茶往嘴里灌,茶沫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茶的温润,像极了晨雾里的日头——既有穿透云层的力,又有晒暖石阶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续行的青,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柴堆突然涌动,木屑往经卷上爬,在"不离众生"四字旁,堆出"续行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柴记着咱们的承接,"他用手抚平木屑,"从停滞到前行,走过的晨途,都成了续行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客栈的屋顶,抓起那袋炒米往嘴里倒,米粒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米能给侠客吃,能给掌柜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江湖的过往,能是绊,能是阶,能是续行的基石——关键是你让它垫着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米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米混着晨露的气炒的,脆里带点甘,像极了把'江湖'续在'前路'里。"

唐僧捏起颗炒米,米香入喉时,竟想起在思过崖与令狐冲分食野米的黎明,那时他说"新旧途程有别",如今却在米味里尝出"新旧本是一路"的甘。"《大般涅槃经》说'佛性者,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他放下米粒,"原是说续行不是割裂过往,是在过往里见前路,就像这米,在穗上是结,在手里是悟。"

日头爬到远山的山脊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山道的方向,蓝红两色在晨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客栈的窗棂嗡嗡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晨露里拼出个"行"字。

"该上山道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菩提叶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江湖的过往与续行的前路,是时候让它在山道上认认承接的真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客栈的牵牛花,"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掌柜修补被夜风吹坏的窗纸,都是护着续行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牵牛花子,"这籽落在山道边,长出的花,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上山道时,沙僧的柴堆在身后铺成条路,木屑与晨露相融处,长出丛丛野菊,花瓣上写着"晓星残月下续行"。最末一株野菊的花蕊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客栈,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晨雾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山道的每块石都知道,江湖的过往和续行的前路,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馒头,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过往的尘都抖落,是等走上晨途才看见——续行的脚,原是踩着江湖的痕,每步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山道的碎石,激起的尘土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火把映着晨雾,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花籽,店小二的号子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续行,从来不是斩断来路的盲进,是承前启后的明行,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定,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续行,最定的续行能容江湖,而续行深处,原是所有过往的沉淀,踏出的新路。

当阳光漫过山道的转角,经卷上的"江湖"二字突然化作尘烟,与"续行"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客栈,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过往,走着走着就是前路;有些悟,承着承着就是真;有些江湖,成了续行,就成了永远的承接。

店小二站在山道起点挥手,手里的扫帚在日光里划出道弧线,帚上的尘埃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牵牛苗,苗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大般涅槃经》的经文。风过时,苗叶轻轻颤动,像在说:江湖的过往,不是包袱,是续行的资粮;续行的前路,不是虚空,是藏着整个江湖的笃定,在每块石、每朵花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山道的第一个弯道时,迎面遇上采药的郎中,药篓的绳结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炒米的碎粒。"几位师父往哪去?"郎中笑着问,"听说西边来的,带着能引续行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续行"二字,卷须缠着郎中的药篓绳,绳上的结在日光里,竟显出"江湖"与"续行"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药篓里,在绳里,在每个承前启后的心里。"

药锄翻动山土的声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山道的青岩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石,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道旁的岩石上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山风的呼啸,漫向山道深处,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续行,从不是求来的,是在江湖里承接,就成了眼里的路,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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