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雷音梵韵归一真

第422章：雷音梵韵归一真

雷音寺的金顶浮在佛光里，混天绫的流苏缠在迦叶的衣绳上，蓝红两色被佛光染出紫晕，像段浸在琉璃光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一真"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大雄宝殿柱上的那截，丝线被檀香熏出暖光，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钟鸣轻晃，在《金刚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莲台旁，指尖抚过那枚石子，石上的光痕竟与《独孤九剑》"破幻式"的空相暗合。"这石子原是彼岸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紫晕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显过本真的朴，如今沾着佛光的寂，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万法归真'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香炉。"悟空蹲在供桌的铜脚边，金箍棒往香灰处一点，溅起的火星在佛光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扫尘，有的执剑护经，围着阿傩的经卷转圈，"是那只在灵山偷听过如来说法的金翅鸟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香灰的纹理里，倒像是说'江湖的幻，原是一真的显'。"他突然从供桌下摸出个旧剑珥，珥上刻着"灵山"二字，边缘却被香火熏出个"空"字的虚影，"定是燃灯古佛传经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旃檀的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究竟的真。"

八戒捧着个从香积厨讨的素糕，糕屑掉在经卷的褶皱里，在"一真"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米粉和椰丝相错摆成的。"这糕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塞着糕，清香混着檀味漫开来，"淡里裹着醇，像极了一真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一真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香炉添香灰，铲尖带起的香根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迦叶的袈裟绳缠成个"环"，环心的佛光里映着远处的宝刹，也映着梵音隐约的经楼。"这灰记着所有的归趣，"他把剑穗埋进灰里，香根落下时显出"归"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与经楼的法船并在一处，浪里竟捞起串菩提子——原是说江湖的繁，终会被一真的空收摄。"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经楼的书架上，剑面映着罗汉翻经的指影，指尖划过的经页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空，"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归"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刹，显时是相，隐时是真——一真不是强灭的有，是即相离相的空。"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宝殿与经楼间穿梭，轮影扫过的金砖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烛火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经楼的经函里找到个银烛台，"他从怀里掏出个旧台，台柱上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台响！"他敲了敲铜钟，回声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阿傩整理散落的经卷，"闹够了自然悟归真，原是说一真的空，在肯放下的刹那。"

经楼的诵经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殿柱的横木上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香案上，琴弦上缠着片从素糕里掉的椰叶，叶上还沾着点糕粉。"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菩提子，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果壳落在经卷上，拼出个"真"字，"这子是阶前摘的，迦叶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一真缠着江湖'。"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雷音的菩提叶突然齐齐飘落，叶影在金砖上拼出"侠骨即一真"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金刚经》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一真要脱离江湖，"她笑着拂去琴上的椰叶，"如今才明白，帮罗汉拂经的手，为香客指路的口，都是一真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菩提叶，叶上的露珠落在银烛台上，台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佛堂：魔教的蒲团与少林的木鱼并在佛前，团上的纹已浅，木鱼的木还留着敲痕。"《金刚经》说'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他将菩提叶放进经卷，"原是说一真不在僧与俗的分别里，在不即不离的本心里，就像这片叶，在枝头是色，在经卷是禅。"

突然，经楼的诵经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帮僧众晾晒经卷，少林高僧在与魔头探讨禅理，最后竟在香积厨分食一锅罗汉斋，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经声。"是当年那些执于相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莲台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落过相的能不能一真'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烛泪里，竟浮起朵灯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烛芯，也离着烛芯明，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灯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佛光里相照，光影落在经楼的水缸里，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相与空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线。"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雷音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香积厨飘来的斋香，斋香落在经卷上，竟在"诸相非相"四字旁长出个"空"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斩断尘缘才配谈一真，如今才懂，帮着僧众把残破的经卷补缀完整，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一真——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离相。"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执念，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经楼念的《金刚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经声的庄严。

如来的侍者捧着刚沏的甘露茶过来，茶香里混着醍醐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碗茶，"这茶能醒迷，也能证真，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雷音是经，都是照破迷的家伙。"

八戒捧着甘露茶往嘴里灌，茶沫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茶的温润，像极了雷音的佛光——既有遍照十方的明，又有暖透心扉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一真的紫，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添香灰堆突然涌动，灰粒往经卷上爬，在"万法归真"四字旁，堆出"一真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灰记着咱们的离相，"他用手抚平灰粒，"从执相到归真，走过的雷音，都成了一真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经楼的飞檐，抓起那袋菩提子往嘴里倒，果仁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子能给侠客吃，能给侍者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江湖的幻相，能是迷，能是悟，能是一真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照破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菩提子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子混着佛光的露长的，清里带点甘，像极了把'江湖'融在'一真'里。"

唐僧捏起颗菩提子，子香入喉时，竟想起在思过崖与令狐冲分食野果的禅思，那时他说"空有有别"，如今却在子味里尝出"空有不二"的甘。"《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他放下果仁，"原是说一真不是脱离江湖，是在江湖里无住，就像这子，在壳里是藏，在手里是悟。"

日头爬到金顶的宝刹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经楼的深处，蓝红两色在佛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宝殿嗡嗡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金砖上拼出个"真"字。

"该往经楼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法轮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江湖的幻与一真的空，是时候让它在经藏里认认究竟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菩提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侍者修补被香客碰倒的烛台，都是护着一真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菩提子仁，"这仁落在经藏的案头，长出的树，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经藏时，沙僧的添香灰堆在身后铺成条路，灰粒与菩提叶相融处，长出丛丛优昙花，花瓣上写着"雷音梵韵归一真"。最末一株优昙花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宝殿，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佛光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经藏的每卷经都知道，江湖的幻相和一真的空，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素糕，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江湖的幻都灭去，是等走进雷音才看见——一真的空，原是含着江湖的幻，每口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经藏的书架，激起的经尘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佛堂映着烛影，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菩提子，侍者的经声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一真，从来不是死寂的空无，是即相离相的灵动，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明，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一真，最明的一真能容江湖，而一真深处，原是所有幻相的实性，显露出的如来。

当佛光漫过经藏的扉页，经卷上的"江湖"二字突然化作虚空，与"一真"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宝殿，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幻，真着真着就是空；有些悟，明着明着就是真；有些江湖，成了一真，就成了永远的如来。

迦叶站在经藏入口挥手，手里的经卷在佛光里划出道弧线，卷上的经尘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菩提树苗，苗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金刚经》的经文。风过时，苗叶轻轻颤动，像在说：江湖的幻相，不是仇敌，是一真的妙用；一真的空，不是虚无，是藏着整个江湖的实性，在每卷经、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经藏的中心时，迎面遇上整理经卷的菩萨，衣袂的飘带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菩提的子。"几位师父往哪去？"菩萨笑着问，"听说东土来的，带着能归一真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一真"二字，卷须缠着菩萨的经卷绳，绳上的结在佛光里，竟显出"江湖"与"一真"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卷里，在绳里，在每个即相离相的心里。"

经藏的梵音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佛光的金辉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经藏的玉案上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经声的悠远，漫向灵山深处，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一真，从不是求来的，是在江湖里无住，就成了眼里的明，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