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法界光中现本然


法界的流光漫过虚空,混天绫的流苏缠在菩萨的衣带间,蓝红两色被法光染出琉璃彩,像段浸在真如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本然"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虚空莲台栏上的那截,丝线被光流润出莹彩,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光动轻晃,在《永嘉证道歌》"一法明时万法明,一心证处千心证"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光流涌处,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光纹竟与《独孤九剑》"破妄式"的本然暗合。"这石子原是灵山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琉璃彩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证过圆融的通,如今沾着真如的寂,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法尔如是'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光网。"悟空蹲在虚空莲台的光座旁,金箍棒往光脉处一点,溅起的光粒在法光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散翳,有的执剑护光,围着菩萨的摩尼珠转圈,"是那只在兜率天偷听过老君讲道的青牛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光网的脉络里,倒像是说'江湖的幻,原是本然的显'。"他突然从光流暗处摸出个旧剑镖,镖上刻着"兜率"二字,边缘却被光流蚀出个"然"字的虚影,"定是太上老君传丹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丹砂的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本然的真。"
八戒捧着个从香积厨化的光饼,饼屑掉在经卷的褶皱里,在"本然"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光粒和香尘相错摆成的。"这饼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塞着饼,清辉混着真如味漫开来,"淡里裹着醇,像极了本然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本然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光流缝隙填香尘,铲尖带起的光草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菩萨的璎珞绳缠成个"环",环心的光影里映着远处的光殿,也映着梵音隐约的法座。"这尘记着所有的本然,"他把剑穗埋进香尘,光草落下时显出"然"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与光殿的法舟并在一处,浪里竟捞起串光珠——原是说江湖的造作,终会被本然的光照破。"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法座的光案上,剑面映着光僧转经的指影,指尖划过的光卷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真,"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然"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界,显时是用,隐时是体——本然不是强去的造,是法尔如是的真。"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虚空莲台与光殿间穿梭,轮影扫过的光坪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光流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法座的光幢里找到个银光铃,"他从怀里掏出个旧铃,铃舌上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铃响!"他摇了摇,铃声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光僧捡拾散落的光叶,"闹够了自然悟本然,原是说本然的真,在肯放下的刹那。"
光殿的诵经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光栏的横木上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光石上,琴弦上缠着片从光饼里掉的光叶,叶上还沾着点饼屑。"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光果,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果仁落在经卷上,拼出个"然"字,"这果是界里采的,菩萨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本然缠着江湖'。"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法界的光蝶突然齐齐飞起,光点在光坪拼出"侠骨即本然"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永嘉证道歌》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本然要离却江湖,"她笑着拂去琴上的光叶,"如今才明白,帮光僧理光卷的手,为迷路光灵指津的口,都是本然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光叶,叶上的露珠落在银光铃上,铃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光室:魔教的光牌与少林的光钵并在案头,牌上的光已柔,钵上的光还留着温。"《永嘉证道歌》说'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他将光叶放进经卷,"原是说本然不在僧与俗的分别里,在梦醒一如的本心里,就像这片叶,在光殿是用,在经卷是禅。"
突然,光殿的诵经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帮光僧整理光卷,少林高僧在与魔头参究本然,最后竟在香积厨分食一锅光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经声。"是当年那些执于造作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光座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有过造作的能不能本然'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光流里,竟浮起朵光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光里,也显在心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光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法光里相照,光影落在光殿的水缸里,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造与然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线。"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法界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光殿飘来的光香,光香落在经卷上,竟在"一法明时万法明"四字旁长出个"真"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消去造作才配谈本然,如今才懂,帮着光灵把纠结的执念化作光尘,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本然——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放下。"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造作,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光殿念的《永嘉证道歌》。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光卷翻动的沙沙。
法界的光僧捧着刚沏的光茶过来,茶香里混着真如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碗茶,"这茶能破迷,也能显真,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法界是光,都是照见本然的家伙。"
八戒捧着光茶往嘴里灌,茶沫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茶的温润,像极了法界的法光——既有遍照法界的明,又有暖透尘心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本然的琉璃,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香尘堆突然涌动,尘粒往经卷上爬,在"法尔如是"四字旁,堆出"本然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尘记着咱们的放下,"他用手抚平尘粒,"从造作到本然,走过的法界,都成了本然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光殿的光幢顶,抓起那袋光果往嘴里倒,果仁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果能给侠客吃,能给光僧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江湖的造作,能是迷,能是悟,能是本然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照见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光果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果混着法界的光长的,清里带点甘,像极了把'江湖'融在'本然'里。"
唐僧捏起颗光果,果香入喉时,竟想起在思过崖与令狐冲分食野果的静夜,那时他说"造然有别",如今却在果味里尝出"造然一如"的甘。"《永嘉证道歌》说'烦恼即菩提,无二亦无别',"他放下果仁,"原是说本然不是离却江湖,是在江湖里见本然,就像这果,在枝上是结,在手里是悟。"
日头爬到法界的光顶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真如深处,蓝红两色在法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虚空莲台嗡嗡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光坪上拼出个"然"字。
"该往真如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真如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江湖的造作与本然的真,是时候让它在真如里认认法尔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光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光僧修补被光流蚀损的光幡,都是护着本然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光果仁,"这仁落在真如的边际,长出的树,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真如深处时,沙僧的填香尘堆在身后铺成条路,尘粒与光叶相融处,长出丛丛真如莲,花瓣上写着"法界光中现本然"。最末一株真如莲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虚空莲台,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法光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真如的每粒尘都知道,江湖的造作和本然的真,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光饼,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江湖的造作都消去,是等走进法界才看见——本然的真,原是含着江湖的造作,每口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真如的光尘,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光室映着烛影,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光果仁,光僧的经声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本然,从来不是死寂的空,是法尔如是的灵动,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明,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本然,最明的本然能容江湖,而本然深处,原是所有造作的实性,显露出的真如。
当法光漫过真如的边际,经卷上的"江湖"二字突然化作光尘,与"本然"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法界,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造,然着然着就是真;有些悟,明着明着就是如;有些江湖,成了本然,就成了永远的真如。
菩萨站在真如入口挥手,手里的光花在法光里划出道弧线,花瓣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真如树,树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永嘉证道歌》的经文。风过时,树叶轻轻颤动,像在说:江湖的造作,不是枷锁,是本然的显相;本然的真,不是虚无,是藏着整个江湖的真如,在每朵花、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真如的中心时,迎面遇上虚空的佛陀,衣袂的垂纹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光果的仁。"几位师父往哪去?"佛陀微笑着问,"听说东土来的,带着能现本然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本然"二字,卷须缠着佛陀的衣纹,纹路上的光影在法光里,竟显出"江湖"与"本然"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衣里,在纹里,在每个法尔如是的心里。"
真如的梵音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法光的琉璃彩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真如的莲台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真如的光明,漫向无尽深处,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本然,从不是求来的,是在江湖里觉悟,就成了眼里的真,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