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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寻常日用见圆融

西游笑傲录

第432章:寻常日用见圆融

田埂的晚风漫过阡陌,混天绫的流苏缠在孩童的篮绳上,蓝红两色被夕照染出橙黄,像段浸在炊烟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圆融"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竹篮提手上的那截,丝线被晚风润出柔光,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篮晃轻晃,在《金刚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纹路竟与《独孤九剑》"破气式"的圆转暗合。"这石子原是寻常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橙黄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守过寻常的朴,如今沾着阡陌的柔,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理事无碍'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竹篮。"悟空蹲在孩童脚边,金箍棒往篮底竹篾处一点,溅起的竹屑在夕照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护瓜,有的执剑驱蝗,围着孩童的桑果篮转圈,"是那只在东篱下听过陶潜采菊的蝴蝶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篾条的缝隙里,倒像是说'寻常的碎,原是圆融的聚'。"他突然从篮角摸出个旧竹哨,哨上刻着"无忧"二字,边缘却被晚风蚀出个"融"字的虚影,"定是孩童祖父编篮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竹青的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自在的真。"

八戒捧着个从村妇家讨的红薯,焦皮落在经卷的褶皱里,在"圆融"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薯泥和炭灰相错摆成的。"这红薯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塞着薯肉,焦香混着泥土味漫开来,"绵里裹着甜,像极了圆融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圆融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村口石缝填苔藓,铲尖带起的草茎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孩童的衣带缠成个"结",结心的暮色里映着远处的晒谷场,也映着笑语隐约的打谷声。"这苔记着所有的相融,"他把剑穗埋进苔藓,草茎落下时显出"融"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与商船并在一处,浪里竟捞起串铜钱——原是说寻常的散,终会被圆融的聚拢在一块儿。"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晒谷场的石碾旁,剑面映着村民打谷的身影,木锨扬起谷粒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转,"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融"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谷,散时是粒,聚时是仓——圆融不是强捏的合,是自在流转的通。"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村口与晒谷场间穿梭,轮影扫过的谷堆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扬谷的风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打谷的木锨上找到个铁环,"他从怀里掏出个旧环,环上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环响!"他晃了晃,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村民捡谷粒,"闹够了自然悟圆融,原是说圆融的通,在肯放下分别的刹那。"

晒谷场的欢笑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老槐树的枝桠上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石碾上,琴弦上缠着片从红薯皮里掉的薯叶,叶上还沾着点炭灰。"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炒栗子,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栗子落在经卷上,拼出个"融"字,"这栗子是村里炒的,孩童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圆融缠着寻常'。"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村口的萤火虫突然齐齐飞起,光点在谷堆旁拼出"侠骨即圆融"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金刚经》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圆融要消弭棱角,"她笑着拂去琴上的薯叶,"如今才明白,帮老人抬谷的肩,为邻里分粮的手,都是圆融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栗子壳,壳上的露珠落在铁环上,环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晒场:魔教的谷堆与村民的麦垛挨在一块儿,谷粒正饱满着,麦穗刚金黄着。"《金刚经》说'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他将栗子壳放进经卷,"原是说圆融不在同与异的分别里,在自在流转的本心里,就像这壳,在村里是弃,在经卷是禅。"

突然,晒谷场的欢笑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帮村民扬谷,少林僧人在与猎户论"万物齐同",最后竟在村头分食一瓮米酒,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酒香。"是当年那些执于分别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老槐树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有过对立的能不能圆融'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谷堆里,竟浮起朵谷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秆上,也落在仓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谷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暮色里相照,光影落在村头的水缸里,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对立与圆融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筑道墙。"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阡陌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村里飘来的酒香,酒香落在经卷上,竟在"应无所住"四字旁长出个"通"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磨平棱角才配谈圆融,如今才懂,帮着乡邻把你争我夺的戾气化作互通有无的和气,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圆融——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放下。"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对立,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晒谷场念的《金刚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木锨的哗啦。

村里的老丈提着刚酿的米酒过来,酒香里混着谷香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碗酒,"这酒能暖心,也能通神,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村里是活,都是证着圆融的家伙。"

八戒捧着米酒往嘴里灌,酒沫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酒的温润,像极了村口的夕照——既有染红河滩的暖,又有漫过田埂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圆融的橙,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苔藓堆突然涌动,苔粒往经卷上爬,在"理事无碍"四字旁,堆出"圆融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苔记着咱们的放下,"他用手抚平苔粒,"从对立到相融,走过的寻常,都成了圆融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晒谷场的草垛,抓起那袋炒栗子往嘴里倒,栗子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栗子能给侠客吃,能给老丈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寻常的分别,能是迷,能是悟,能是圆融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融成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栗子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栗子混着村里的烟火炒的,粉里带点甜,像极了把'寻常'融在'圆融'里。"

唐僧捏起颗栗子,栗香入喉时,竟想起在长安城外与村民分食野栗的秋夜,那时他说"分别生是非",如今却在栗味里尝出"圆融无彼此"的甘。"《金刚经》说'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他放下栗壳,"原是说圆融不是消弭寻常,是在寻常里见互通,就像这栗子,在树上是结,在手里是悟。"

日头沉到西山的轮廓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阡陌深处,蓝红两色在夕照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老槐树嗡嗡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谷堆上拼出个"融"字。

"该往阡陌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同心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寻常的碎与圆融的通,是时候让它在村里认认自在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薯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村民修补被夜风刮倒的篱笆,都是护着圆融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栗子,"这子落在阡陌的角落,长出的栗树,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阡陌深处时,沙僧的填苔藓堆在身后铺成条路,苔粒与薯叶相融处,长出丛丛田埂花,花瓣上写着"寻常日用见圆融"。最末一株田埂花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晒谷场,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暮色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每寸土的每粒谷都知道,寻常的分别和圆融的互通,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红薯,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寻常的棱角都磨平,是等走进阡陌才看见——圆融的通,原是含着寻常的碎,每口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阡陌的泥土,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晒场映着灯影,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栗子,村民的笑语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圆融,从来不是强捏的合,是自在流转的通,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宽,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圆融,最宽的圆融能容江湖,而圆融深处,原是所有寻常的归宿,显露出的自在。

当寻常的风漫过阡陌的边际,经卷上的"寻常"二字突然化作谷粒,与"圆融"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寻常,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碎,聚着聚着就成了圆融;有些悟,宽着宽着就是真;有些江湖,成了圆融,就成了永远的自在。

老丈站在阡陌尽头挥手,手里的谷穗在夕照里划出道弧线,谷粒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合和草,草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金刚经》的经文。风过时,草叶轻轻颤动,像在说:寻常的分别,不是阻碍,是圆融的阶梯;圆融的通,不是空泛,是藏着整个寻常的自在,在每颗谷、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阡陌的尽头时,迎面遇上赶着羊群的牧人,羊铃的叮当里,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栗子的壳。"几位师父往哪去?"牧人笑着问,"听说从西天来的,带着能在日用里见圆融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圆融"二字,卷须缠着牧人的羊鞭,鞭上的光影在夕照里,竟显出"寻常"与"圆融"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鞭里,在铃里,在每个自在流转的心里。"

阡陌的晚风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夕照的橙黄色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谷堆上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田埂的晚风,漫向炊烟升起处,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圆融,从不是求来的,是在寻常里放下,就成了眼里的宽,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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