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轮回之外是虚无

第468章：轮回之外是虚无

老僧的蒲团静置于轮回的古松下，混天绫的流苏缠在蒲团的棉线间，蓝红两色被虚无境的幽光染出青灰，像段浸在空寂无华中的旧帛。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虚无"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棉线上的那截，丝线被虚无气润出缥缈，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禅定轻晃，在《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虚无境的断崖边，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纹路竟与《独孤九剑》"无剑胜有剑"的空明暗合。"这石子原是轮回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青灰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历过自然的真，如今沾着虚无的寂，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虚无即本相'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幽光。"悟空蹲在断崖的石棱旁，金箍棒往崖壁一点，溅起的石屑在青灰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探空，有的执剑观无，围着崖边的孤草转圈，"是那只在崖间见过空寂的夜枭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幽光的褶皱里，倒像是说'轮回的韵，原是虚无的寂'。"他突然从崖缝里摸出个旧陶碗，碗上刻着"空无"二字，边缘却被虚无气蚀出个"无"字的虚影，"定是某位隐者饮水时用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山露的清，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本相的真。"

八戒捧着捧从虚无境掬的虚无泉，泉滴落在经卷的褶皱里，在"虚无"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泉珠和幽光相错摆成的。"这泉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抿着泉水，清冽混着空寂味漫开来，"寂里裹着空，像极了虚无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虚无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断崖的裂缝填石粉，铲尖带起的岩屑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崖边的枯藤缠成个"虚"字，字心的幽光里映着远处的云海，也映着风声隐约的空茫。"这粉记着所有的空寂，"他把剑穗埋进石粉，岩屑落下时显出"无"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驶入迷雾时，浪里竟捞起块浮木——原是说轮回的韵，终会被虚无的寂包容。"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断崖的石柱旁，剑面映着幽光流动的身影，空明澄澈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寂，"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无"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虚无，有是显相，无是本体——虚无不是强求的空，是本然的寂。"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虚无境与云海间穿梭，轮影扫过的地面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幽光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云海的边缘找到个铜铃杵，"他从怀里掏出个旧杵，杵绳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杵响！"他敲了敲陶碗，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隐者观星，"闹够了自然悟虚无，原是说虚无的寂，在肯放下的刹那。"

断崖的风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石棱上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岩块上，琴弦上缠着滴从虚无泉溅的水珠，珠上还沾着点空寂。"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炒松果，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松果落在经卷上，拼出个"无"字，"这松果是虚无境采的，老僧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虚无缠着轮回'。"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断崖的云雾突然齐齐涌动，雾影在地面拼出"侠骨即虚无"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庄子》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虚无要脱离轮回，"她笑着拂去琴上的水珠，"如今才明白，为有相留的隙，替空寂守的界，都是虚无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松果壳，壳上的泉滴落在铜铃杵上，杵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虚无堂：魔教的旧符牌与隐者的空碗摞在一处，符牌的纹已淡，空碗的釉正哑。"《庄子》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他将松果壳放进经卷，"原是说虚无不在有与无的分别里，在放下执着的本心里，就像这壳，在崖边是弃，在经卷是禅。"

突然，断崖的风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与隐者论空寂，少林僧人在与智者论"本相"，最后竟在崖边分食一碗清水，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空茫。"是当年那些执于实有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断崖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历过循环的能不能入虚无'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幽光里，竟浮起朵虚无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有里，也开在无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虚无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虚无幽光里相照，光影落在断崖的岩壁上，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轮回与虚无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竖道墙。"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断崖旁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云海飘来的雾霭，雾霭落在经卷上，竟在"万物与我为一"四字旁长出个"空"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抓住实有才配谈存在，如今才懂，帮着众生把轮回的韵化作放下执着的寂，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虚无——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超脱。"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戾气，却在最烈处转空远，远得像唐僧在断崖念的《庄子》。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铃杵的轻鸣。

隐者提着空壶过来，壶身的陶土味里混着幽光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块岩饼，"这饼能充饥，也能悟空，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松下是剑，在崖边是碗，都是载着虚无的家伙。"

八戒捧着岩饼往嘴里塞，碎屑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饼的质朴，像极了虚无境的幽光——既有空寂无华的淡，又有包容万象的深。"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轮回的韵与虚无的寂，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石粉堆突然飘散，粉粒往经卷上爬，在"虚无即本相"四字旁，堆出"虚无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粉记着咱们的放下，"他用手拂平粉粒，"从轮回至空寂，走过的出发，都成了虚无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断崖的最高处，抓起那袋炒松果往嘴里倒，松果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松果能给侠客吃，能给隐者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轮回的韵，能是迷，能是悟，能是虚无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空成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松果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松果混着虚无的幽光晒的，脆里带点空，像极了把'轮回'融在'虚无'里。"

唐僧捏起颗松果，果香入喉时，竟想起在长安城外初悟空寂的黎明，那时他说"虚无是空洞"，如今却在香味里尝出"虚无是圆满"的甘。"《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他放下松果壳，"原是说虚无不是脱离轮回，是在轮回里悟放下，就像这松果，在壳里是藏，在空寂是显。"

月隐在虚无境的云海后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虚无深处，蓝红两色在幽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云雾翻涌，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断崖上拼出个"无"字。

"该往虚无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空寂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轮回的韵与虚无的寂，是时候让它在本相中认认空明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崖草，"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隐者寻泉，都是护着虚无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松果，"这粒落在虚无的角落，长出的松，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虚无深处时，沙僧的填石粉路在身后铺成条道，粉粒与崖草相融处，长出丛丛虚无草，草叶上写着"轮回之外是虚无"。最末一株虚无草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断崖，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虚无幽光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虚无的每缕风都知道，轮回的韵和虚无的寂，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岩饼，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虚无的空都填满，是等坐在崖边才看见——虚无的空，原是裹着轮回的韵，每口淡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虚无的断崖，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虚无堂映着幽光，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松果，隐者的笑语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虚无，从来不是强求的空，是本相的真，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净，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虚无，最寂的虚无能容轮回，而虚无深处，原是所有轮回的归宿，显露出的空明真。

当轮回的韵漫过虚无的边际，经卷上的"轮回"二字突然化作幽光，与"虚无"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轮回，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自然，空着空着就成了虚无；有些悟，放着放着就是真；有些本相，成了空明，就成了永远的空明真。

隐者站在虚无尽头挥手，手里的虚无草在幽光里划出道弧线，草叶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本相草，草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庄子》的经文。风过时，草叶轻轻颤动，像在说：轮回的韵，不是终点，是虚无的前奏；虚无的寂，不是空无，是藏着整个轮回的空明真，在每缕风、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虚无的中心时，迎面遇上闭目观空的道人，拂尘的丝绦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松果的壳。"几位师父往哪去？"道人睁眼问，"听说从西天来的，带着能悟本相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虚无"二字，卷须缠着道人的拂尘，尘上的光影在幽光里，竟显出"轮回"与"虚无"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尘里，在空里，在每个懂放下的心里。"

虚无的幽光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青灰的幽光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虚无的断崖上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空寂的禅音，漫向本相空明，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虚无，从不是求来的，是在轮回里悟放下，就成了眼里的寂，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空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