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当下之外是本心


添炭老丈的炭篓倚在当下的茶寮门槛边,混天绫的流苏缠在篓沿的藤条间,蓝红两色被本心境的烛火染出乳白,像段浸在澄明心性里的丝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本心"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藤条上的那截,丝线被本心气润出通透,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烛影轻晃,在《楞严经》"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本心境的禅房,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纹路竟与《独孤九剑》"剑归本心"的澄澈暗合。"这石子原是当下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乳白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历过瞬息的真,如今沾着本心的明,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本心即当下'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烛火。"悟空蹲在禅房的蒲团旁,金箍棒往地面一点,溅起的烛泪在乳白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扫尘,有的执剑护心,围着案边的木鱼转圈,"是那只在本心见过澄明的夜蛾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烛火的褶皱里,倒像是说'当下的实,原是本心的明'。"他突然从木鱼的底座下摸出块旧玉牌,牌上刻着"澄明"二字,边缘却被本心气蚀出个"本"字的虚影,"定是某位禅者刻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玉牌的檀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心性的真。"
八戒捧着碗从本心境舀的泉水,水光漫在经卷的褶皱里,在"本心"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水珠和烛火相错摆成的。"这水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掬着水,甘冽混着澄明味漫开来,"明里裹着净,像极了本心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本心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禅房的香炉填新香,铲尖带起的香灰,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案边的经幡缠成个"心"字,字心的烛火里映着远处的钟鼓楼,也映着钟声隐约的清越。"这香记着所有的澄明,"他把剑穗埋进新香,香灰落下时显出"本"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泊岸时,浪里竟捞起块刻着'初心'的木牌——原是说当下的实,终会被本心的明照见。"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禅房的佛龛旁,剑面映着烛火流动的身影,契合心性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明,"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心"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本心,迷是表象,悟是本质——本心不是遥远的境,是当下的净。"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本心境与钟鼓楼间穿梭,轮影扫过的地面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烛火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钟鼓楼的铜铃上找到个木鱼槌,"他从怀里掏出个旧槌,槌绳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槌响!"他敲了敲玉牌,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禅者添灯,"闹够了自然悟本心,原是说本心的明,在肯内观的刹那。"
钟鼓楼的钟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蒲团旁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泉水碗上,琴弦上缠着滴从泉水溅的水珠,珠上还沾着点甘冽。"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松子,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松子落在经卷上,拼出个"心"字,"这松子是本心境采的,老丈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本心缠着当下'。"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禅房的油灯突然齐齐亮起,灯影在地面拼出"侠骨即本心"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楞严经》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本心要脱离当下,"她笑着拂去琴上的水珠,"如今才明白,为心性守的明,替澄明护的净,都是本心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松子壳,壳上的水香落在木鱼槌上,槌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本心堂:魔教的旧心魔与禅者的观心录叠在一处,心魔的墨已淡,观心录的字正明。"《楞严经》说'狂心若歇,歇即菩提',"他将松子壳放进经卷,"原是说本心不在迷与悟的分别里,在回归自性的本心里,就像这壳,在案边是弃,在经卷是禅。"
突然,钟鼓楼的钟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与禅者话心性,少林僧人在与隐士论"澄明",最后竟在禅房分食一锅本心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粥香。"是当年那些执于外求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禅房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住过当下的能不能入本心'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烛火里,竟浮起朵本心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外里,也开在里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本心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本心烛火里相照,光影落在禅房的青砖上,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当下与本心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界。"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禅房旁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钟鼓楼飘来的烛火,烛火落在经卷上,竟在"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九字旁长出个"净"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向外求道才配谈修行,如今才懂,帮着众生把当下的实化作回归自性的明,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本心——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内观。"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戾气,却在最烈处转澄明,明得像唐僧在禅房念的《楞严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木槌的轻鸣。
禅者捧着茶盘过来,盘里的茶香混着烛火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块素饼,"这饼能解饿,也能悟净,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寮边是剑,在房边是槌,都是载着本心的家伙。"
八戒捧着素饼往嘴里塞,碎屑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饼的麦香,像极了本心境的烛火——既有当下瞬息的实,又有澄明心性的明。"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当下的实与本心的明,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新土堆突然漫延,土粒往经卷上爬,在"本心即当下"四字旁,堆出"本心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土记着咱们的内观,"他用手按平土粒,"从当下至心性,走过的轮回,都成了本心的见证。"
悟空突然跳上佛龛的供桌,抓起那袋松子往嘴里倒,松子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松子能给侠客吃,能给禅者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当下的实,能是迷,能是悟,能是本心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明净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松子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松子混着本心的烛火烘的,香里带点明,像极了把'当下'融在'本心'里。"
唐僧捏起颗松子,松香入喉时,竟想起在长安城外初悟自性的黎明,那时他说"本心是虚玄",如今却在香味里尝出"本心是实相"的甘。"《楞严经》说'诸法所生,唯心所现,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他放下松子壳,"原是说本心不是脱离当下,是在当下里悟自性,就像这松子,在壳里是藏,在澄明是显。"
月色漫过本心境的禅房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本心深处,蓝红两色在乳白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油灯轻晃,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禅房拼出个"心"字。
"该往本心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自性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当下的实与本心的明,是时候让它在心性里认认回归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松针,"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禅者护心,都是护着本心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松子,"这粒落在本心的角落,长出的净,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本心深处时,沙僧的填新土路在身后铺成条道,土粒与松针相融处,长出丛丛本心草,草叶上写着"当下之外是本心"。最末一株本心草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禅房,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本心烛火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本心的每缕烛火都知道,当下的实和本心的明,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素饼,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本心的明都空作实,是等站在房边才看见——本心的回归,原是裹着当下的实,每口明都成了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本心的钟鼓楼,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本心堂映着烛火,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松子,禅者的笑语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本心,从来不是虚玄的境,是自性的真,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净,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本心,最明的本心能容当下,而本心深处,原是所有当下的归宿,显露出的回归真。
当当下的实漫过本心的边际,经卷上的"当下"二字突然化作烛火,与"本心"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当下,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瞬息,明明着就成了本心;有些悟,净净着就是真;有些内观,成了自性,就成了永远的自性真。
禅者站在本心尽头挥手,手里的本心草在烛火里划出道弧线,草叶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自性草,草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楞严经》的经文。风过时,草叶轻轻颤动,像在说:当下的实,不是终点,是本心的根基;本心的明,不是虚妄,是藏着整个当下的回归真,在每缕烛火、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本心的中心时,迎面遇上敲钟的沙弥,钟锤的木柄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松子的壳。"几位师父往哪去?"沙弥笑着问,"听说从西天来的,带着能悟自性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本心"二字,卷须缠着沙弥的钟锤,锤上的光影在烛火里,竟显出"当下"与"本心"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锤里,在笑里,在每个知自性的心里。"
本心的烛火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乳白的烛火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本心的禅房里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自性的歌谣,漫向心性之境,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本心,从不是求来的,是在当下里悟自性,就成了眼里的明,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