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朝朝是真章

晨光熹微：朝朝是真章

天刚亮时，院外的鸡叫划破了安静，悟空是第一个爬起来的，没再踩着风火轮，只趿着阿婆给的粗布鞋，往井边走——他昨晚就跟阿婆说好了，今早要帮着挑水。

井绳有点粗，悟空攥着绳往下放桶，动作比耍金箍棒慢了半拍，却格外稳。桶刚碰到井水，就映出他的影子，不再是“齐天大圣”的威风，只是个帮阿婆挑水的寻常少年。“以前总觉得挑水是小事，”他把装满水的桶提上来，肩膀晃了晃却没喊累，“如今才懂，阿婆天天挑水，比俺翻山还辛苦。”两桶水放在灶房门口，水珠顺着桶沿滴在地上，竟与归源泉的水滴声一样，脆生生的，透着踏实。

八戒是被粥香叫醒的，他揉着眼睛走到灶房，见阿婆正往锅里撒杂粮，里面竟有几颗归源籽——正是之前在归源台采的。“阿婆，您也有这个籽？”八戒蹲在灶边，帮着添柴火，火苗舔着锅底，粥香慢慢飘满院子。“这是后山采的，煮粥香，”阿婆笑着搅了搅粥，“过日子就像熬粥，得慢慢煮，急不得。”八戒点点头，想起以前总嫌沙僧煮粥慢，如今看着锅里的粥慢慢变稠，倒觉得这慢里，藏着比吃肉还香的滋味。

沙僧早就起来了，他拿着扫帚，把院中的落叶扫成小堆，又给槐树苗浇了水。槐树苗的新叶上沾着晨露，他伸手碰了碰，露水滴在手上，凉丝丝的，像通天河的浪，却比浪更温柔。“沙师弟，粥快好了！”八戒在灶房喊，沙僧放下水壶，回头望了望扫干净的院子，又看了看灶房飘出的烟，心里竟比护着经卷还安稳——原来“守护”从来不是轰轰烈烈，是把院子扫干净，把树苗浇好，让身边的人能喝上热粥。

敖丙和哪吒是被悟空挑水的动静吵醒的，两人挤在窗边看，哪吒笑着说：“悟空挑水的样子，比耍棒还好玩！”敖丙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之前哪吒送的糖，剥了糖纸递给他：“早上吃糖，甜一天。”哪吒接过糖，放进嘴里，又从口袋里摸出颗小石子——正是剑穗尖那颗，递给敖丙：“这个给你，以后咱们看到石子，就想起归源台。”敖丙攥着石子，指尖的寒气全消了，只剩糖的甜和石子的温。

令狐冲和任盈盈走出门时，粥刚好熬好。任盈盈帮着阿婆摆碗筷，令狐冲则靠在槐树下，看着眼前的一切：悟空擦着挑水的桶，八戒帮着端粥，沙僧整理着碗筷，敖丙和哪吒追着院子里的蝴蝶跑。“以前总想着江湖有多远，”令狐冲轻声说，任盈盈走到他身边，手里端着碗热粥，“如今才懂，最远的江湖，也不如这一碗热粥，一群相伴的人。”令狐冲接过粥，喝了一口，杂粮的香混着归源籽的甘，比任何美酒都醉人。

唐僧坐在桌边，看着每个人的笑脸，手里的经卷轻轻翻开，空白页上又显出一行字：“朝朝晨光，皆是真章；碗碗热粥，便是归处。”他喝了一口粥，粥的暖顺着喉咙滑到心里，像长安城外的晨露，像归源台的归一光，像这一路所有的温暖瞬间。原来“继续”从不是走向未知的远方，是在每个清晨，和身边的人一起醒来，一起挑水，一起熬粥，一起过好这寻常的一天。

阿婆看着他们，笑着说：“以后常来啊，粥随时给你们熬着。”悟空抢着说：“阿婆，俺下次来帮您割菜！”八戒也点头：“俺帮您烧火！”沙僧轻声说：“俺帮您扫院子。”敖丙和哪吒拉着手，说要帮阿婆的孙女儿编花环，令狐冲和任盈盈则说，下次来给阿婆弹新学的曲子。

晨光慢慢爬满院子，槐树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经卷放在桌上，空白页上的字渐渐淡了，却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原来最好的“真经”，就是这朝朝暮暮的陪伴，这碗碗热粥的温暖，这寻常日子里的每一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