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孤绝境的第一份伴

第609章：孤绝境的第一份伴

虚迷境的归源芽刚展叶，诸天通道的光就裹着众人往符上第六圈去——落地时不见幻境也不见荒土，却见屋舍分散在山坳各处，每户门前都挂着褪色的布帘，偶尔有人走过，也都低着头快步走，连眼神都不与旁人碰，风里裹着股“独”味，比寂妄境的闷更让人心里发空。这是“孤绝境”，符上写着“人心隔隙，本源孤散”。

悟空刚站稳就挠了挠头，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圈却没敢乱放光——他看见个老爷爷提着空水桶往井边走，脚步颤巍巍的，却没喊人帮忙。“这境比思过崖还静！”悟空赶紧跑过去，接过老爷爷的水桶，“俺帮您提水！您慢些走！”老爷爷愣了愣，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发涩：“不用……俺自己能行，不麻烦你。”

八戒赶紧把怀里的归源糕拿出来，凑到个坐在门槛上缝补的大婶面前：“大婶，吃点吧，软和，”他把糕递过去，大婶却赶紧把针线收进怀里，头埋得更低：“不用了，俺不饿，你自己吃吧。”八戒没收回手，笑着说：“俺这还有好多，一起吃才香——以前俺和师父他们一起吃饭，比俺自己吃香十倍！”

沙僧放下扁担，先把山坳里歪倒的指路牌扶起来，又用石头把松动的底座压稳：“路牌不能倒，倒了就没人知道往哪走了，”他见个小孩抱着布偶坐在路边哭，就蹲下来，从怀里摸出颗归源籽，递到小孩手里，“这籽能发芽，等它长出来，就能和别的草一起长，不孤单——你看，它现在只有一颗，种在土里，以后就能有好多颗伴。”

敖丙的冰魄剑往山坳中央的空地上一插，剑面映出的不是人影，是每户屋里的景象：有的独自吃饭，有的独自缝补，有的独自坐在灯前发呆，明明离得近，却像隔了座山。“这境的‘孤’不是远，是‘隔’，”他指尖抚过剑面，“大家都怕麻烦别人，也怕被别人麻烦，才把自己关起来，忘了一起过日子的暖——哪吒，用你的火，把这层‘隔’融了，像寒荒境融冰那样。”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空地上转了圈，轮影没冒火星，只在地面映出个大大的“伴”字，暖光顺着字纹往每户屋前飘：“小爷的火能暖身，更能暖心！”他拉着刚才的小孩站在“伴”字中央，“你看，这里有光，有俺陪你，就不孤单了——你以前肯定和别的小孩一起玩过，对不对？一起追蝴蝶，一起摘果子？”小孩攥着归源籽，眼泪慢慢停了，小声说：“以前……和阿姐一起摘过野枣，后来阿姐走了，就没人陪俺玩了。”

令狐冲没拔剑，只是走到两户相邻的屋舍中间，把掉在地上的柴禾捡起来，分别堆在两户门口：“以前在华山，俺也试过一个人练剑，后来大师兄陪俺练，才觉得有意思，”他对门口偷偷看的大叔说，“柴禾堆在门口，邻居要是缺了，就能拿；你要是缺了，也能去邻居那拿——日子不是一个人过的，互相帮衬着，才不孤单。”

任盈盈坐在空地上弹琴，这次的琴音没了之前的韧、润、定、活、清，多了些“亲”味——像归源台八戒熬粥时的咕嘟声，像悟空磨镰刀的沙沙声，像沙僧扫院子的轻响，都是身边人的动静。“你们听，”她的琴音飘到每户屋舍里，“这不是一个人的琴音，是有风吹，有叶晃，有俺们陪着的声——你们要是出来，就能看见，身边有好多人，都能陪你们说话，陪你们做事。”

唐僧蹲在小孩身边，从经卷里摸出片归源叶，叶上还沾着虚迷境的土香：“你看这叶，长在槐树上时，有树枝陪，有露珠陪，有阳光陪，从来不是孤单的，”他指着山坳里的屋舍，“这些屋子就像树枝，你们就像树叶，凑在一起，才是棵完整的树，才不怕风刮，不怕雨淋——以前你和阿姐一起摘野枣，现在也能和大家一起摘，一起吃，比一个人吃甜多了。”

小孩攥着归源籽和归源叶，站起来往最近的屋舍跑，对着门口喊：“阿婆！俺有籽，能种！你们要不要一起种？种出来有果子吃！”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个老奶奶探出头，眼里带着些犹豫，却慢慢走了出来：“俺……俺会种菜，以前和邻居一起种过，能帮你。”

悟空见有人出来，赶紧把水桶装满水，递到老爷爷手里：“您看，一起提水，就不沉了！俺们还能帮您把水倒进缸里，以后您缺了水，喊一声，俺们就来！”老爷爷接过水桶，嘴角慢慢有了笑：“好……那就麻烦你了。”

沙僧把归源泉的水倒进空着的石槽里，对周围的人说：“大家要是渴了，就来这舀水；要是有菜种，也能种在石槽旁边，一起浇水，一起收菜——像在归源台那样，一起种，一起收，一起吃。”越来越多的人从屋里走出来，有的拿着菜种，有的拿着农具，有的抱着刚缝好的布偶，慢慢聚在空地上，眼神里的“隔”淡了些，多了些“亲”。

太阳偏西时，山坳中央的空地上种满了菜种和归源籽，石槽里装满了归源泉的水，两户相邻的屋舍门口，柴禾堆在了一起，小孩们围着哪吒的“伴”字跑，笑声飘满了山坳。大婶把缝好的布偶递给刚才哭的小孩：“俺再给你缝个阿姐的布偶，以后你就不孤单了。”老爷爷坐在旁边，看着大家忙碌，笑着说：“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以前总觉得一个人清净，现在才懂，热闹才像过日子。”

唐僧看着眼前的景象，经卷里的符又亮了——孤绝境的圈，和寒荒、燥炎、扰尘、寂妄、虚迷的圈连在一起，像六道缠在一块儿的光，温柔地往最后一圈靠。空白页上慢慢显出行字：“孤绝非独，相伴即源；一念靠近，便是归融。”

“这不是‘周旋’，是‘牵线’，”唐僧对众人说，“诸天的每个境，都像散在各处的珠子，咱们不用把它们串起来，只用让它们知道，靠在一起才更亮——你帮我提水，我帮你缝布偶，你陪我种籽，日子就不孤单了，这才是‘归一’的真，是把人心的‘隔’，变成人心的‘伴’。”

风慢慢暖了，裹着菜种的香，吹过聚在空地上的人，吹过刚种下去的归源籽，吹过小孩们的笑声，吹过每个人眼里重新亮起的“亲”。这是孤绝境的第一份伴，也是新篇章的第六笔——不是用力量打破隔阂，是用归源的真，牵起他们心里藏着的“想靠近”，让“归一”的暖，在诸天里又多了片能热闹过日子的地方。

当天黑时，孤绝境的人一起在空地上架起了灶台，八戒熬了归源粥，大婶们端来了自己做的饼，老爷爷们坐在旁边讲故事，小孩们围着灶台跑，像归源台的夜晚那样，有粥香，有笑声，有陪伴，还有心里慢慢融掉的“隔”。悟空靠在灶台旁，给大家分粥，笑着说：“还是一起吃饭香！以后俺们还要帮更多人，让他们都能有伴，不孤单！”

沙僧把剩下的归源籽分给每个人，说：“明天咱们一起把剩下的地翻了，一起种，一起收，以后这山坳里，就再也不会冷清了。”敖丙和哪吒坐在小孩中间，听老爷爷讲故事，哪吒说：“以后咱们还要来，听您讲更多故事，看咱们种的菜长出来！”敖丙笑着点头，冰魄剑上的光，温柔得像山坳里的月光。

令狐冲和任盈盈坐在空地上，任盈盈的琴音里，满是热闹的暖，令狐冲的剑靠在一旁，剑鞘上的红绳，在灯光下晃着，像在牵着每个人的手，让大家靠得更近。唐僧坐在经卷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明白：新的篇章，从来不是去强求什么，是去牵线，去陪伴，去帮诸天的朋友，找回他们本该有的热闹——有伴，有暖，有靠近，有欢笑，这就是“与诸天周旋”的真意，不管在归源台，还是在诸天的任何一个境，只要心里有这些，就是最好的日子。

第二天清晨，孤绝境的菜种和归源籽冒出了嫩芽，大家一起蹲在地里浇水，小孩们互相指着自己种的芽，笑着喊：“你看！我的芽比你的高！”风裹着他们的笑声，飘向诸天通道的方向，那里，符上的最后一圈正闪着光，像在等着他们，带去最后一份伴，最后一份暖，最后一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