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虚迷境的第一句醒


寂妄境的归源籽刚冒芽,诸天通道的光就裹着众人往符上第五圈飘去——落地时不见冰、不见尘,却见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有时是金殿玉台,有时是破屋残垣,几个身影在光影里打转,伸手去抓虚浮的“珍宝”,却连指尖都碰不到,眼神里满是“迷”,连呼吸都带着慌。这是“虚迷境”,符上写着“幻境缠心,本源虚耗”。
悟空刚站稳就揉了揉眼睛,金箍棒在掌心转了圈,棒身透出的光让眼前的幻境淡了些:“这境比无妄境还邪门!”他看见个汉子伸手去抓虚浮的金元宝,脚却差点踩空摔下石阶,赶紧跑过去拉住:“别抓了!那是假的!比俺变的戏法还虚!”汉子却甩开他的手,眼睛还盯着金元宝:“别拦俺!抓住它,俺就能当大官,过好日子!”
八戒赶紧把怀里的归源糕拿出来,凑到个盯着虚浮绸缎的妇人面前:“大姐,吃点吧,这才是真的!”他把糕递过去,妇人却像没看见,伸手去扯幻境里的绸缎,手指却穿了过去,急得眼泪都掉了:“怎么抓不住?这是俺做梦都想要的……”八戒叹了口气,把糕放在她手边:“梦里的再好,也不如嘴里的甜——以前俺也想过当净坛使者,后来才懂,和师父他们一起吃粥,才是真的好。”
沙僧放下扁担,先把快要歪倒的石阶扶稳,又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把归源泉的水倒在上面:“先喝点水,清醒清醒,”他见个小孩盯着幻境里的糖葫芦哭,就蹲下来,从怀里摸出颗归源籽,递到小孩手里,“这籽是真的,能发芽,能结果,比梦里的糖葫芦实在——你看,握在手里,能感觉到它的硬,这才是真的。”
敖丙的冰魄剑往地面一插,剑面透出的光像面镜子,照出的不是幻境,是众人真实的模样:汉子还是穿着粗布衫,妇人还是抱着破布包,小孩还是攥着空手心。“这境的‘迷’不是眼迷,是心迷,”他指着镜里的人影,“你们把梦里的‘好’当真了,却忘了手里的‘实’——就像寒荒境的人忘了有麦种,燥炎境的人忘了有井水,你们忘了,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抓出来的。”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幻境旁转了圈,轮影没冒火星,只在地面映出串真实的脚印:“小爷的火能破虚!”他拉着刚才的小孩踩在脚印上:“你看,这脚印是真的!踩上去能感觉到土,幻境里的糖葫芦,你能摸到吗?”小孩试着踩了踩脚印,又伸手去碰幻境里的糖葫芦,手指还是穿了过去,眼里的迷淡了些:“真的……摸不到……”
令狐冲没拔剑,只是走到金殿幻境旁,用脚踢了踢地面的石头,石头发出的响声让幻境又淡了些:“以前在思过崖,俺也迷过——觉得赢了五岳剑派才是厉害,后来任姑娘告诉俺,能护着身边的人,才是真的厉害,”他对盯着金元宝的汉子说,“你看,这石头是真的,你手里的粗布衫是真的,这些才是能帮你过日子的,幻境里的金元宝,能帮你挡寒吗?能帮你填肚子吗?”
任盈盈坐在石阶旁弹琴,琴音没了之前的韧、润、定、活,多了些“清”味——像归源台的晨露滴在石头上,像寂妄境的笑声落在田垄里,让人心头的慌慢慢散。“你们听,”她的琴音飘到盯着绸缎的妇人耳旁,“这琴音是真的,能听见,能入心,幻境里的绸缎,能让你暖和吗?能让你踏实吗?”
唐僧蹲在小孩身边,从经卷里摸出片归源叶,叶上还沾着寂妄境的粥香:“你看这叶,在寒荒能抗冻,在燥炎能抗旱,在扰尘能抗乱,在寂妄能抗闷,它从来不是幻境,因为你能摸到它的软,闻到它的香,”他指着小孩手里的归源籽,“这籽也是真的,种在土里能发芽,结了果能吃,这才是过日子——不是抓着梦里的假,是护着手里的真。”
小孩握着归源籽,又看了看幻境里的糖葫芦,突然把籽攥紧:“俺不要糖葫芦了!俺要种籽,等它结果!”他的话像颗石子,落在众人心里,刚才的汉子愣了愣,伸手摸了摸手里的粗布衫,又看了看虚浮的金元宝,手指慢慢垂了下来;妇人也停下了扯绸缎的动作,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破布包,里面还裹着半块干硬的饼。
悟空见他们醒了些,赶紧喊:“这就对了!俺帮你们把幻境破了,咱们一起搭房子,种庄稼,像归源台那样,过真日子!”他用金箍棒在幻境旁一顿,棒身的光让幻境又淡了些,露出后面真实的屋舍——虽然破,却比幻境里的金殿实在。
沙僧赶紧把归源泉的水递过去:“喝点水,咱们先把破屋修一修,再把地翻一翻,”他见汉子要帮忙,就把锄头递了过去,“你看,握着锄头,能感觉到它的沉,这才是能帮你过好日子的——比抓假元宝实在多了。”
敖丙的冰魄剑映出的镜影里,幻境慢慢消失,只剩下真实的屋舍、田垄和众人的身影:“现在看见了吧?真实的日子虽然没幻境里的好,却能握在手里,能过出来,”他对妇人说,“你怀里的饼是真的,吃了能填肚子,咱们再种点麦子,以后就有吃不完的饼了。”
哪吒拉着小孩的手,往田垄走:“咱们去种归源籽!等它发芽,等它结果,比梦里的糖葫芦甜多了!”小孩笑着点头,脚步也轻快了,眼里的迷全没了,只剩期待。
任盈盈的琴音里,慢慢有了欢快的调,像虚迷境的幻境散去后的清爽,像归源台的晨光那样,亮且真。令狐冲帮着修屋舍,手里的木头是真的,敲钉子的声音是真的,这些真实的动静,让众人心里的虚慢慢散了,只剩下踏实。
太阳偏西时,幻境基本散了,真实的屋舍修好了几间,田垄也翻好了一小块,归源籽种了下去,归源泉的水浇在土里,透着真实的润。汉子握着锄头,擦了擦汗,笑着说:“以前总想着抓假的,差点把真的日子丢了——现在才懂,握着锄头,种着地,才是真的好日子。”妇人也笑了,把怀里的饼掰成小块,分给大家:“吃点吧,咱们一起种麦子,一起过真日子。”
唐僧看着眼前的景象,经卷里的符又亮了——虚迷境的圈,和寒荒、燥炎、扰尘、寂妄的圈连在一起,像五道缠在一块儿的光,温柔地往第六圈靠。空白页上慢慢显出行字:“虚境非真,本心即实;一念醒觉,便是归真。”
“这不是‘周旋’,是‘点醒’,”唐僧对众人说,“诸天的每个境,都像迷了路的人,咱们不用替他们走,只用指给他们看——哪是真的路,哪是真的日子,他们自己就会醒,就会走回来。”
风慢慢清爽了,裹着归源籽的土香,吹过修好的屋舍,吹过翻好的田垄,吹过众人眼里重新亮起的“实”。这是虚迷境的第一句醒,也是新篇章的第五笔——不是用力量破幻境,是用归源的真,点醒他们心里藏着的“实”,让“归一”的暖,在诸天里又多了片能过真日子的地方。
当天黑时,虚迷境的屋舍里亮起了灯,不是幻境里的琉璃灯,是用粗布罩着的油灯,却比任何琉璃灯都暖。八戒熬了归源粥,分给每个人,小孩捧着粥碗,喝得满脸都是,笑着说:“比梦里的糖葫芦甜!”汉子和妇人也笑着,喝着粥,聊着以后种麦子、搭房子的事,眼里的迷全没了,只剩踏实。
悟空靠在修好的屋梁上,看着亮灯的屋子,笑着说:“原来让人心醒,比破幻境还厉害——以后俺们还要帮更多人,让他们都能分清真假,过真日子。”沙僧点点头,把锄头收拾好,放在屋角,像在归源台整理农具那样,安稳又实在。
敖丙和哪吒坐在田垄旁,看着刚种下去的归源籽,哪吒说:“等它发芽了,咱们再来看看,好不好?”敖丙笑着点头:“好,再来帮他们种麦子,吃他们做的饼。”令狐冲和任盈盈坐在油灯旁,任盈盈的琴音里,满是踏实的暖,令狐冲的剑靠在一旁,剑鞘上的红绳,在灯光下晃着,像归源台的混天绫那样,温柔又坚定。
唐僧坐在经卷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明白:新的篇章,从来不是去改变什么,是去点醒,去指引,去帮诸天的朋友,找回他们本该有的真实——有实,有醒,有踏实,有欢笑,这就是“与诸天周旋”的真意,也是“归一”的真,不管在归源台,还是在诸天的任何一个境,只要心里有这些,就是最好的日子。
第二天清晨,虚迷境的田垄里,归源籽冒出了嫩芽,小孩蹲在旁边,轻轻碰了碰芽尖,笑着喊:“发芽了!是真的发芽了!”风裹着他的笑声,飘向诸天通道的方向,那里,符上的第六圈正闪着光,像在等着他们,带去下一份实,下一份醒,下一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