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之后：真章在寻常

终章之后：真章在寻常

诸天通道的光渐渐淡去，众人落地时，脚下竟不是归源境的软土，而是阿婆院子里那棵槐树下——槐树苗已长成小乔木，枝桠上挂着串菱角花环，正是八戒帮阿婆孙女儿编的那只，风一吹，花环晃着，飘出归源籽的香。

阿婆听见动静，从灶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揉面的盆：“你们可算回来了！粥刚熬上，就等你们添柴火呢！”她笑着往悟空手里塞了块面团，“快，接着揉，上次你揉的馒头，孙女儿还念着呢！”悟空赶紧接过面团，指尖沾着面粉，动作比在寒荒境护麦时还认真，面团慢慢显出金箍棒的形状，他自己先笑了：“阿婆，这次俺揉个‘一’字的，让孙女儿知道，诸天的真，都在这面团里！”

八戒跑到灶房，见锅里的粥正冒热气，赶紧往里面丢了几颗归源籽——正是从归源境带回来的，籽刚入锅，粥香里就飘出寒荒境的麦味、燥炎境的井润，他吸了吸鼻子，笑着喊：“师父！快来尝！这粥里有七个境的味，比上次的还香！”

沙僧放下扁担，先把院子里的落叶扫成堆，又给槐树浇了水——用的是归源泉的水，刚浇完，树根旁就冒出颗新芽，芽尖顶着颗晨露，像虚迷境小孩手里的那颗归源籽。“沙师弟，粥快好了！”八戒在灶房喊，沙僧放下水壶，回头望了望扫干净的院子，又看了看灶房飘出的烟，心里竟比在孤绝境牵线时还踏实：原来“归一”的真，从来不是在诸天的远境，是在阿婆院子的扫落叶、浇槐树里。

敖丙和哪吒坐在槐树下，哪吒从怀里掏出颗冰魄珠——正是敖丙在燥炎境送他的，珠上映着所有境的光：寒荒的暖、燥炎的润、扰尘的安，他笑着递给敖丙：“你看！这珠里有咱们去过的所有地方，以后想了，就拿出来看，像在归源境那样！”敖丙接过珠，指尖的光与珠光相融，竟映出阿婆孙女儿在槐树下编花环的影：“不用看珠，你看，这里就有暖，有伴，和诸天的真一样。”

令狐冲靠在门框上，看着任盈盈帮阿婆摆碗筷，琴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琴弦上的水珠慢慢滑下来，滴在石面上，竟溅出串琴音——正是他们在寂妄境弹过的《笑傲江湖曲》，却没了江湖的锋利，只剩寻常的温柔。“以前总想着江湖有多远，”令狐冲轻声说，任盈盈抬头望他，眼里映着灶火的光，“如今才懂，最远的江湖，也不如阿婆的粥、槐树下的琴，还有身边的你。”

唐僧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经卷，经卷的空白页上，慢慢显出行字：“诸天归来，真在寻常；粥香琴暖，便是归源。”他伸手摸了摸槐树枝，枝桠上的花环晃着，像在说：“不用去远方找‘一’，这里的每口粥、每声笑、每片落叶，都是‘一’的真。”

阿婆把熬好的粥端上桌，碗里的归源籽浮在粥面上，像颗颗小星。孙女儿跑过来，坐在八戒身边，捧着碗喝粥，笑着说：“猪叔叔，这粥比上次的甜！是不是加了天上的糖？”八戒笑着点头，往她碗里又舀了勺粥：“是加了‘真’的糖，以后咱们天天都能喝到。”

风又起了，槐树叶沙沙响，混天绫的流苏飘起来，缠着经卷、剑穗、琴、金箍棒，绕成个圆。灶房的烟、粥的香、孩子的笑、琴的声，都聚在圆心里，凝成颗小石子——正是剑穗尖那颗，从无妄境晃到诸天，如今终于停在唐僧掌心，没了细碎响，只余温温的，寻常日子的温度。

远处传来声晨钟，是长安城外那座小庙的，和他们出发时听到的一样。所有人都没回头，只是笑着喝粥，聊着在诸天的事，聊着明天要帮阿婆种豆子、修屋舍、编花环——原来“继续”从来不是走向更远的地方，是把诸天的真，藏在寻常的日子里，把归源的暖，过成每一个“今天”。

经卷放在石桌上，封面的“归一”二字，渐渐淡成了“寻常”。原来所有的“诸天周旋”，所有的“本源合一”，到最后，都只是阿婆的一碗粥、槐树下的一声笑、身边人的一句“一起”——这才是最真的“归源”，是把初心，从起点护到终点，再把终点，过成起点的模样，岁岁年年，都是寻常，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