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春耕悟缘，凡俗即禅

第618章 春耕悟缘，凡俗即禅

归源境的雪彻底化透时，田垄里的泥土泛着湿润的黑，阿婆抱着个陶瓮蹲在院角，正把去年留的归源籽倒出来筛——饱满的籽沉在瓮底，空瘪的飘在水面，孙女儿蹲在旁边，小手跟着捡饱满的籽，嘴里念叨着：“胖籽籽才能发芽，瘦籽籽会偷懒。”

八戒凑过来，伸手抓了把籽，放在嘴里嚼了嚼，皱着眉吐出来：“没熟的籽就是不甜！”阿婆笑着拍开他的手：“这是种的，不是吃的！今年要多种两亩，还要种些豆子，等秋天收了，给你们做归源籽饭、红豆糕。”悟空蹲在旁边，金箍棒在土里戳了戳：“俺来翻地！保证翻得比燥炎境的井还深，让籽能扎根！”

可筛完籽，阿婆却犯了愁——去年的归源籽只够种一亩，豆子种更是少得可怜。“邻村去年收了不少豆子，俺去借点！”赫尔墨斯立马站起来，背着布信袋就要走，阿佛洛狄忒拉住他：“俺跟你一起去，顺便给邻村的婶子带点归源果酥，空着手借种不好。”

两人刚走，赫淮斯托斯就扛着修好了的犁过来，犁铧上擦得亮，犁柄上还缠了防滑的布：“这犁去年坏了，俺修好了，翻地省力。”阿瑞斯走过来，卷起袖子：“俺来拉犁！以前在战场拉过战车，拉犁肯定没问题！”他试着拉了拉，犁铧稳稳地扎进土里，却没像拉战车那样用蛮力，而是慢慢走，怕把土翻得太碎，伤了土里的小虫。

“慢着点，”沙僧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木耙，“翻得太急，土块太大，籽不好扎根。”他教阿瑞斯拉犁的节奏，“一步一停，让犁铧慢慢翻，就像护着苗那样，耐心点。”阿瑞斯跟着学，脚步慢下来，犁过的地果然平整，土块碎得均匀——他突然觉得，拉犁比拉战车难，却比拉战车踏实，因为每一步都能看到翻好的地，不像战场，只有扬起的尘土和倒下的敌人。

敖丙和哪吒这时从山后回来，手里提着个木桶，桶里装着山泉水：“俺们去后山找了新的水源，比归源泉的水还甜，春耕浇水正好！”哪吒蹦蹦跳跳地说，敖丙则蹲在田垄旁，用冰魄剑在地上划了条浅沟：“这沟能引水，浇地时不会淹到苗根，像在寒荒境融冰时那样，慢慢引，不着急。”

另一边，赫尔墨斯和阿佛洛狄忒到了邻村，找到种豆子的王大叔。王大叔一听要借种，立马进屋抱了个布口袋：“俺们去年收得多，正愁吃不完！你们拿些去，等秋天收了，再还俺些归源籽就行——俺还想试试种归源籽呢！”阿佛洛狄忒把归源果酥递过去：“大叔，这是俺们做的酥，您尝尝，谢您愿意借种。”

王大叔咬了口酥，笑着说：“这酥比城里买的还甜！以后你们要是缺啥，就来跟俺说，邻里之间，哪用这么客气！”赫尔墨斯帮着装豆子，突然看见王大叔家的孩子在院子里编花环，就从布信袋里掏出颗归源果干：“给你，甜的！俺们村的孙女儿也爱编花环，下次让她来跟你一起编。”孩子接过果干，笑着把刚编好的野花环戴在赫尔墨斯头上：“给你戴，好看！”

两人提着豆子往回走，赫尔墨斯摸着头上的野花环，笑着说：“以前送信只是任务，现在觉得，送信能认识这么多人，能帮上忙，比在天上当信使快乐多了。”阿佛洛狄忒点头：“以前觉得‘珍贵’是金玫瑰、银首饰，现在才懂，王大叔的豆子、孩子的花环，这些‘寻常’的东西，才更珍贵——因为它们藏着‘愿意分享’的真心，这是金玫瑰换不来的。”

回到归源境时，大家正忙着准备播种。阿婆把豆子和归源籽分开，孙女儿帮忙把籽装进小布包，方便播种时拿。阿瑞斯拉着犁，把两亩地都翻好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却没喊累，只是笑着说：“俺以前打仗流的汗，是为了赢；现在流的汗，是为了苗能长好，这汗更甜。”

播种时，众人围着田垄蹲成圈：唐僧负责撒籽，每颗籽都撒得均匀，像在经卷上写字那样认真；沙僧用木耙把籽盖好土，动作轻得像怕碰疼籽；悟空和八戒负责引水，把敖丙找的山泉水引到沟里，水顺着沟流进地里，没淹到一颗籽；阿佛洛狄忒蹲在旁边，把空瘪的籽挑出来，说：“空的籽发不了芽，就像空的执念护不了人——咱们要种就种饱满的籽，要护就护实在的日子。”

孙女儿蹲在田垄边，手里拿着颗最大的归源籽，轻轻放进土里，还对着土说了句：“籽籽要加油长，俺会天天来看你！”旁边的兔子也蹲在她身边，用爪子扒了点土，帮着盖籽——自从上次兔子送胡萝卜，孙女儿每天都给它们留归源果干，现在兔子也愿意帮着干活了。

“‘众生皆有佛性’，连兔子都懂帮忙，”唐僧笑着说，“这田垄里的籽，要靠土、水、阳光，还要靠咱们的照料，靠兔子帮忙除杂草——不是哪一样能成，是‘因缘和合’才能发芽。就像咱们的日子，要靠彼此的陪伴，靠邻里的分享，靠诸神放下执念的帮忙，才能过暖，这就是‘诸法因缘生’的真意。”

播种完的第二天，天就变了脸——太阳晒得厉害，刚种的籽怕被晒干，众人赶紧想办法。赫淮斯托斯和敖丙一起，在田垄旁搭了个简易的遮阳棚：赫淮斯托斯用木头做架子，敖丙用冰魄剑在棚顶凝了层薄冰，冰能挡太阳，还能慢慢融化，给籽浇水，一举两得。“冰不只能冻东西，还能护籽，”敖丙笑着说，“以前总觉得冰是‘寒’的，现在才懂，‘相由心生’，冰的寒暖，全看怎么用。”

阿瑞斯和赫尔墨斯则负责给遮阳棚加固，阿瑞斯用战锤把木桩敲进土里，赫尔墨斯用绳子把架子绑紧，两人配合得默契，不像以前在天上那样，总因为“谁厉害”吵架。“以前觉得‘配合’是输给别人，”阿瑞斯擦了擦汗，“现在才懂，配合能把事做好，比争输赢有用多了——就像这遮阳棚，少了木头不行，少了冰也不行，少了咱们谁都不行。”

中午，阿婆煮了绿豆汤给大家解暑，汤里加了归源果干，甜丝丝的，喝着心里凉快。孙女儿端着汤，给守在遮阳棚旁的阿瑞斯送过去：“阿瑞斯叔叔，快喝，不然会中暑的！”阿瑞斯接过汤，喝了一口，甜意混着凉意，比在天上喝的神酒还舒服：“谢谢你，小丫头，叔叔会好好守着棚子，不让籽被晒坏。”

下午，邻村的王大叔带着几个村民过来，手里扛着锄头：“俺们听说你们种了新籽，怕你们忙不过来，来帮着除杂草！”大家一起在田垄里除草，王大叔一边除，一边教孙女儿认杂草：“这草叫‘狗尾草’，会抢籽的营养，要把根拔干净。”孙女儿学着拔，虽然拔得慢，却很认真，还把拔下来的杂草给兔子吃，兔子吃得欢，围着她转。

赫尔墨斯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说：“以前在天上，诸神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帮忙’；现在在这儿，凡人之间、神和人之间，都愿意互相帮衬——这就是‘共生’吧？你帮我，我帮你，日子才能过暖。”唐僧点头：“‘共生’不是‘你欠我、我欠你’，是‘你需要我，我愿意帮你’，没有算计，只有真心——就像王大叔来帮忙，不是为了要回报，是因为‘邻里该互相帮衬’，这就是‘不执于利’的真。”

傍晚时，夕阳照在遮阳棚上，薄冰反射出金色的光，田垄里的土湿润润的，杂草被除得干干净净，兔子蹲在田垄旁，啃着杂草，众人坐在槐树下，喝着绿豆汤，聊着秋天收籽的事。王大叔说：“等你们的归源籽熟了，俺来帮你们收，俺们村有新的打谷机，快得很！”阿婆笑着应：“好！收了籽，俺给你们做归源籽饭，让你们尝尝鲜！”

任盈盈弹起了《归源调》，琴音里混着众人的笑声、兔子的嚼草声、冰融化的滴水声，像一首关于“春耕”的禅曲。令狐冲坐在她身边，帮她把琴上的槐树叶换了片新的：“这树叶新鲜，琴音更柔。”任盈盈点头，指尖划过琴弦，音波落在田垄里，像在给籽“讲故事”。

阿佛洛狄忒蹲在田垄旁，看着土里的籽，轻声说：“以前总执着于‘爱要耀眼’，现在才懂，‘爱’是帮着播种、帮着除草、帮着守棚子，是藏在这些‘不耀眼’的日常里——就像这籽，要慢慢长，才能发芽；爱要慢慢做，才能暖人，这就是‘不执于相’的真。”

唐僧坐在石凳上，拿起经卷，在空白页上写下：“春耕非仅种籽，是种‘因缘’；除草非仅去杂，是去‘执念’。凡俗日常，皆是修行：撒籽是‘辨真’，盖土是‘护持’，引水是‘滋养’，分享是‘破执’，共生是‘归源’——这便是‘生活禅’，不在经卷的文字里，在田垄的泥土里，在彼此的真心。”

夜深时，大家轮流守着遮阳棚，阿瑞斯和赫淮斯托斯守第一班，两人坐在棚下，聊着天。赫淮斯托斯说：“以前俺总想着造最华丽的金器，让诸神夸俺，现在觉得，造犁、修棚子，比造金器有意义——因为这些能帮人过日子，能看到实实在在的暖。”阿瑞斯点头：“俺以前总想着打胜仗，证明自己是‘战神’，现在觉得，守棚子、护苗、帮人翻地，比打胜仗更像‘战神’——因为这些是在‘护’，不是在‘毁’，‘护’比‘毁’更需要勇。”

第二天一早，敖丙去检查遮阳棚，发现薄冰已经化了大半，土还是湿润的，就笑着说：“冰化得正好，给籽浇了水，不用再额外引水了。”孙女儿跑过来，蹲在田垄旁，用手摸了摸土：“籽籽会不会已经发芽了呀？”唐僧笑着说：“别急，‘因缘未到’，籽要慢慢吸够水，慢慢扎根，才能发芽——就像咱们的悟，要慢慢经历，慢慢感受，才能懂，不能急。”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每天都去田垄里看看：沙僧帮着松土，悟空帮着引水，阿佛洛狄忒帮着捡落在土里的杂物，赫尔墨斯去邻村借来了防虫的草药，熬成水洒在田垄里，防止虫子咬籽。阿瑞斯则每天守在遮阳棚旁，不让小鸟来啄籽，偶尔还会对着土说话：“籽籽快发芽，俺等着秋天吃归源籽饭呢！”

第七天早上，孙女儿刚到田垄旁，就尖叫起来：“发芽了！籽籽发芽了！”众人跑过去看，只见土面上冒出了点点嫩绿，像星星落在田里，可爱极了。孙女儿蹲下来，轻轻碰了碰芽尖，笑着说：“芽芽好软，像小婴儿的手！”兔子也凑过来，用鼻子闻了闻芽，没敢咬，只是围着芽转了圈，像是在“恭喜”。

“‘因缘成熟’，籽自然会发芽，”唐僧笑着说，“咱们之前的撒籽、盖土、浇水、防虫，都是‘因’，现在的发芽，就是‘果’——没有白费的‘因’，也没有凭空来的‘果’，这就是‘因果不虚’的真意。但咱们也不用执着于‘果’，芽还要慢慢长，还要浇水、施肥、除虫，才能结果——修行也是这样，悟了不是结束，是开始，要在日常里慢慢护持，才能守住‘真’。”

阿婆蹲在田垄旁，看着新芽，眼里满是欢喜：“等芽再长高点，咱们就把遮阳棚拆了，让它们晒晒太阳，长得更快。”王大叔也赶过来，看着新芽，笑着说：“这芽长得壮，秋天肯定能丰收！俺们村的豆子也发芽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收，一起庆丰收！”

众人围着新芽，笑着、聊着，阳光照在芽尖上，绿得发亮，风里带着泥土的香和新芽的甜。八戒摸着肚子，笑着说：“秋天丰收了，俺要吃三碗归源籽饭，还要吃两块红豆糕！”悟空拍着他的肩：“你就知道吃！到时候俺们还要帮阿婆晒籽，帮邻村收豆子，忙得很！”

唐僧看着眼前的景象，轻轻合上经卷——经卷的空白页上，“春耕”二字慢慢显出来，旁边跟着一行小字：“凡俗即禅，春耕即悟；因缘和合，共生归源。”他知道，归源境的故事，还会在这春耕的忙碌里、在新芽的成长里、在众人的共生里，继续下去；而佛学的真，也会在这每一次的播种、每一次的浇水、每一次的分享里，慢慢融入日子，岁岁绵长，生生不息。

甜汤的香又飘了过来，阿婆喊大家回去喝甜汤，众人笑着往回走，孙女儿还在田垄旁，对着新芽说：“芽芽要加油长，俺会天天来看你，给你带归源果干哦！”芽尖在风里轻轻晃，像在“答应”她的话。归源境的春天，在这嫩绿的芽尖上，在这温暖的日常里，在这“因缘和合”的悟里，慢慢铺展开来，美好得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