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阳关古道遇琴师，玉门古村解琴愁——琴音绕江湖

第789章 阳关古道遇琴师，玉门古村解琴愁——琴音绕江湖

阳关古道的三月带着料峭春寒，玉门古村外的琴坊却飘着缕缕琴音。风一吹，既有桐木的温润气息，又夹着一丝琴弦断裂的脆响——不是正常抚琴的悠扬，反倒像是琴弦张力调试不当，刚上弦的古琴就崩断，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卸下防沙头巾沿着古道前行，阿牛腰间的双剑在春日里泛着柔和寒光，林小羽怀里的飞天绢画用锦缎裹着，腰间的驼铃经沙尘打磨后更显光亮，衣襟上的平安符在春风中轻轻摇曳。自敦煌与丹青生别后，这一路常遇抱着琴匣的琴师，偶尔还见着穿“西域琴社”服饰的乐工，言谈间提过“玉门古琴”“蚕丝琴弦”，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清雅。

“这抚琴的动静不对啊！”柳老琴匠的木琴在林小羽身旁轻晃，她侧耳细听琴音中的杂音，指着琴坊方向皱眉，“正常古琴该是音色醇厚、琴弦稳固，怎么这刚上弦就崩断？莫不是琴材或琴弦调试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琴坊旁的老槐树，金箍棒轻挑枝头新绿，往琴坊里望去——只见院坝里围着不少人，几个琴师正对着崩断的琴弦叹气，为首一人身着青布长衫，手里握着一把断弦古琴，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沉静，竟是西域琴社的琴师刘正风！他此刻没了往日在衡山的洒脱，指尖抚过琴身断痕，眉头紧锁。

“刘贤弟？”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时带起几片新叶，“你怎么跑到玉门来了？往日你不是在衡山合奏《笑傲江湖曲》吗，怎么改行修古琴了？”

刘正风抬头见是取经队伍，先是一愣，随即拱手笑道：“原来是孙长老、唐长老一行人！说来惭愧，近年西域琴社的老琴师相继故去，年轻琴师手艺不足，这次修复一批古传古琴，我放心不下，就来了。可谁知琴弦总出问题，张力没调好，刚上弦的古琴就崩断，再过十日就是琴社雅集，要是拿不出好琴，不仅琴社名声受损，连千年琴艺的传承都要受影响。”

琴坊旁的老琴匠姓买买提江，年过七旬，满手老茧握着修琴工具，正试图修补崩断的琴弦，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琴差，实在是我们这玉门古村的制琴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制的古琴，音色清亮，琴弦耐用，江湖上不少文人墨客都来请我们制琴。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琴材选了生桐木，质地太脆，琴弦用了劣质蚕丝，韧性不足，刚上弦的古琴，没弹几下就崩断，还走音——方才给刘先生看的，还是最好的一把，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琴坊的名声就毁了！”

敖丙上前，接过买买提江手里的断弦古琴，指尖轻敲琴身：“这琴的问题，出在琴材选择和琴弦调试。你选的桐木没经过陈化，含水量太高，质地脆，所以易崩裂；琴弦用的蚕丝粗细不均，韧性差，所以易断；还有，琴轸打磨不光滑，上弦时摩擦力太大，伤了琴弦；最后，琴身共鸣箱有暗裂，音色传导不均，也易走音。”

买买提江一拍大腿，修琴工具都跟着晃了晃：“是啊！前阵子琴材缺货，就用了刚砍伐的生桐木；琴弦怕成本高，就买了劣质蚕丝；琴轸没细磨，边缘太粗糙；琴身没仔细检查，暗裂没发现——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目光落在琴坊里的调音器上，“调音器校准不准，琴弦张力没按标准调试，也会导致琴弦崩断。买买提江老丈，你们的调音器，是不是该校准了？”

买买提江低头看了看调音器，指针已经偏移：“可不是嘛！调音器用了五年，没校准过——大师您也懂制琴？”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乐神制琴，说过‘木是琴的魂，弦是琴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刘正风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懂制琴，还望指点一二！若是能帮琴坊解决问题，西域琴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想聆听琴音，只管找我！”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买买提江：“先选经过三年以上陈化的桐木，含水量控制在百分之十二以下，确保质地坚韧；琴弦用优质蚕丝，粗细均匀，韧性十足；琴轸用细砂纸打磨至光滑，边缘圆润，减少对琴弦的磨损；琴身制作前仔细检查，用强光照射找出暗裂，再用木胶修补；调音器定期校准，按古琴标准张力调试琴弦，确保每根弦张力均匀。”

孙悟空早就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去打磨琴轸：“磨木头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木碗都磨得光滑！”他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将粗糙的琴轸磨得圆润光滑。哪吒则帮着校准调音器，他眼神精准，用标准音叉调试得分毫不差。林小羽跟着买买提江的徒弟学上琴弦，刘正风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控制力度让琴弦张力均匀，“上弦就像练剑，得懂‘轻重’，太重则弦断，太轻则走音，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刘正风见了，眼神柔和了几分：“这平安符是仪琳姑娘绣的吧？我听令狐冲说过，她心善，总爱给身边人绣平安符。”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仪琳姐姐说这平安符能保平安。刘先生，您这次修复古琴，是要在琴社雅集上演奏吗？”

“正是。”刘正风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笑傲江湖曲》需好琴相配，若是没有趁手的古琴，再好的琴艺也难以发挥。这次雅集，还要请恒山派、华山派的人来听琴，也算是江湖同道的一场盛会。”他话锋一转，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前几日我还在酒泉见过令狐冲，他说你们曾在镇远一起喝过酒，他还夸孙长老的金箍棒能当琴弓用呢！”

“哦？那小子还记着俺老孙！”孙悟空打磨琴轸的动作更利索了，“当年在镇远，俺用金箍棒敲着石头伴奏，他还说比他的琴音好听，要跟俺学‘石头琴’呢！”

刘正风笑了，眉头也舒展了不少：“令狐冲兄还是老样子，爱开玩笑，却重情义。上次在酒泉，见着一个贫苦琴童没钱买琴，他还把自己的古琴送了出去，自己徒步赶路。”说着便和众人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在酒馆里听艺人弹唱，兴起时抢过琴就弹，把《笑傲江湖曲》弹成了豪放的江湖调”“见琴匠辛苦，帮着搬琴匣，累得满头大汗也不抱怨”，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上琴弦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买买提江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选木、制琴、上弦、调音。他刨木、凿孔、上弦、校准，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制琴身时如何控制厚度让音色更佳，上弦时如何排列琴弦让张力均匀。唐僧则在一旁与刘正风聊起琴艺与江湖，从琴音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刘正风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琴艺和江湖一样，有柔有刚，有悲有喜，若少了‘情’字，再好的古琴也弹不出好曲，再好的武功也失了风骨。”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把修复好的古琴终于完成。买买提江小心翼翼地将古琴放在琴案上，刘正风上前，指尖轻拨琴弦，醇厚的琴音在院坝里回荡，没有半分杂音，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琴！真是好琴！”刘正风激动得握住买买提江的手，“买买提江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古琴，我全要推荐去雅集！”

买买提江笑得合不拢嘴，从琴坊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木琴，琴身刻着阳关古道的图样，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木琴送给你，你上弦时很用心，是个学琴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琴，随时来玉门找我。”

林小羽接过木琴，轻轻拨了拨琴弦，清脆的琴音响起，她高兴得把木琴抱在怀里：“谢谢买买提江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弹给她听！”

当晚，买买提江在琴坊里摆了宴席，刘正风让人从马车上拿出西域的葡萄干与奶茶，众人围坐在琴案旁，就着热奶茶品尝美食，听着刘正风弹奏新修复的古琴，琴音绕梁，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刘正风聊起琴艺的趣事，偶尔还抢过古琴拨弄几下；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剑法招式，两人都对古琴的音色赞不绝口；林小羽抱着新得的木琴，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琴音好坏，说：“敖大哥，制琴要经得住选、制、调，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细心打磨，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制琴如人生，需经精挑细选；江湖亦如此，需经真情立身。唯有守得住真情，方能制出好琴，弹出好曲，行得正路。”

次日清晨，春风和煦，阳光洒在古道上。众人准备西行，刘正风和买买提江前来送行。刘正风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玉门之行，多亏了你们！日后若到衡山，一定要来我府中做客，我定以《笑傲江湖曲》相赠！”

买买提江也递过一套琴弦：“大师，这琴弦送给你们，路上若古琴断弦，也能及时更换。”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买买提江爷爷、刘先生再见！我以后要是弹会了琴，一定弹给你们听！”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阳关古道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桐木的温润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木琴的淡淡琴音。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制琴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琴需真情制，方能动人；人需真心行，方能致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木一弦、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琴匠的木，还是江湖人的路，皆是‘真心为基，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阳关古道的春风拂过，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刘正风、买买提江老琴匠的相遇，还有这古道旁的琴音，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清雅却温暖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琴木与琴弦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