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帕米尔古道遇匠，塔什库尔干古村解毯愁——毯纹暖江

第796章 帕米尔古道遇匠，塔什库尔干古村解毯愁——毯纹暖江湖

帕米尔古道的十月裹着雪域寒霜，塔什库尔干古村外的织毯坊却透着几分暖意。风一吹，既有羊毛的柔暖气息，又夹着一丝毯线松脱的抽丝声——不是正常织毯的紧实，反倒像是毛线捻度不足，刚织成的挂毯就起球，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裹着厚裘前行，阿牛腰间的双剑凝着霜花仍显锋利，林小羽将青石印章揣进棉袄内袋，怀里的紫砂茶罐偶尔碰撞发出轻响，衣襟上的平安符在寒风中依旧鲜亮。自莎车与封不平别后，这一路常遇捧着毛线的织毯匠，偶尔还见着穿“西域毯社”服饰的织工，言谈间提过“塔什库尔干挂毯”“羊绒线”，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柔暖。

“这织毯的动静不对啊！”林小羽凑近织毯坊方向，看着飘落的毛线碎屑皱眉：“正常挂毯该是毯面平整、线脚紧实，怎么这刚织成就起球？莫不是毛线或织法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织毯坊旁的塔松，金箍棒拨开枝头积雪，往坊内望去——只见院坝里围着不少人，几个织毯匠正对着松脱的挂毯叹气，为首一人身着羊毛长袍，手里握着织针，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和，竟是西域毯社的织毯匠仪琳！她此刻没了往日在恒山的羞怯，指尖捏着松脱的毯线，眉头紧锁。

“仪琳姑娘？”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时带起一阵雪雾，“你怎么跑到塔什库尔干来了？往日你不是在恒山诵经吗，怎么改行织挂毯了？”

仪琳抬头见是取经队伍，先是一愣，随即双手合十行礼：“原来是唐长老、孙长老一行人！说来惭愧，近年西域毯社要赶制‘雪域挂毯’送展，可新织的挂毯接连出问题，要么线脚松脱、要么图案歪斜，再过十日就要送展，要是拿不出好作品，不仅毯社名声受损，连塔什库尔干千年织毯的传承都要受影响。”

织毯坊旁的老织毯匠姓古丽娜尔，年过七旬，满手毛线握着织梭，正试图缝补松脱的挂毯，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挂毯差，实在是我们这塔什库尔干古村的织毯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织的挂毯，图案精美、经久耐用，江湖上不少寺院都来请我们织经毯。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羊毛没脱脂就纺线，油脂多易起球；毛线捻度不足，每米只捻了五十转；还有，织毯时经线张力不均，图案易歪斜；最后，织好的挂毯没蒸汽定型，水洗就缩水——方才给仪琳姑娘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幅，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毯坊的名声就毁了！”

敖丙上前，接过古丽娜尔手里的挂毯，指尖捻着毛线感受紧实度：“这挂毯的问题，出在毛线处理与织造工艺。你用的羊毛需经‘纯碱水脱脂三时辰’，去除油脂增强韧性；毛线按‘每米捻八十转’纺制，确保紧实不易松脱；织毯前用张力秤校准经线，让每根经线张力一致；挂毯织成后用蒸汽熏蒸定型，温度控制在八十摄氏度，时间半个时辰。”

古丽娜尔一拍大腿，织梭都跟着晃了晃：“是啊！前阵子赶工期，羊毛只简单洗了洗就纺线；毛线捻得太松，想着织得快些；经线张力凭手感调，没算准克数；定型时怕损坏图案，没敢用高温蒸汽——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目光落在织毯的纬线排列上，“纬线间距不均匀，织出的毯面会凹凸不平。古丽娜尔老丈，你们的纬线，是不是没校准？”

古丽娜尔低头看了看织机上的纬线，面露愧色：“可不是嘛！忙起来忘了用尺子量间距，想着以前的经验就够了——大师您也懂织毯？”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天女织经毯，说过‘毛是毯的魂，织是毯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仪琳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懂织毯，还望指点一二！若是能帮毯坊解决问题，西域毯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挂毯，只管找我，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导古丽娜尔：“先将羊毛放入纯碱水浸泡，加热脱脂后用清水漂洗三次；纺线时用纺车控制转速，确保每米毛线捻度达标；织毯前用张力秤逐根校准经线，标记张力数值；纬线间距用尺子量准，控制在两毫米；挂毯织成后放入蒸汽房定型，定型后自然晾干再整理。”

孙悟空早就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去帮忙纺线：“纺线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纺过藤条编筐呢！”他动作虽粗，却能精准控制纺车转速，不一会儿就纺出紧实的毛线。哪吒则帮着校准经线张力，他眼神精准，用张力秤量得分毫不差。林小羽跟着古丽娜尔的徒弟学织毯，仪琳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控制织梭力度、保证图案对称，“织毯就像练剑，得懂‘疏密有致’，太密则毯硬，太疏则线松，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仪琳见了，眼神更显柔和：“这平安符还是我去年绣的，没想到你一直带在身上。”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有它在，就像姐姐在身边一样安心。对了姐姐，令狐冲师兄这次会来观展吗？”

“会的。”仪琳笑着点头，“他说要带着华山的师兄们来帮忙，还说要把我们织的挂毯送给沿途的贫苦百姓，让大家都能感受到暖意。前几日他还托人带信来，说想念和你们在镇远一起喝酒的日子，盼着能早日再见。”

“哦？那小子还记着俺老孙！”孙悟空纺线的动作更利索了，“等见了他，定要再跟他比一场酒量，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仪琳笑得更欢了，接着说道：“令狐冲师兄心善，前几日在喀什见着一个织毯匠没钱买羊毛，他还把自己的玉佩当了，换钱帮织匠进货。还有一次，他见织工们熬夜赶工，就亲自去买了馕饼和热茶，守在毯坊外给大家送宵夜——这般体贴的性子，大家都很喜欢他。”说着便和众人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在毯坊里学织毯，把图案织反了还不自知”“见织匠搬毛线辛苦，主动帮忙，结果把毛线弄散了，反倒添了麻烦”，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织毯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古丽娜尔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脱脂羊毛、纺线、校准经线、织毯、定型。她煮毛、纺线、调机、织毯，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纺线时如何控制毛线粗细让毯面平整，定型时如何调节温度让挂毯不变形。唐僧则在一旁与仪琳聊起织毯与江湖，从毛线的柔暖聊到武林的温情，仪琳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织毯和江湖一样，有柔有刚，有暖有凉，若少了‘善’字，再好的毛线也织不出好挂毯，再好的武功也失了温度。”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幅新织的“雪域雄鹰挂毯”终于完成。古丽娜尔小心翼翼地将挂毯展开，毯面上的雄鹰栩栩如生，毯面平整、线脚紧实，仪琳上前抚摸，没有半分起球，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毯！真是好毯！”仪琳激动得握住古丽娜尔的手，“古丽娜尔奶奶，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挂毯，我全要推荐去展！”

古丽娜尔笑得合不拢嘴，从毯坊里拿出一块小巧的羊毛方毯，上面绣着塔什库尔干的雪山景致，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方毯送给你，你织毯时很用心，是个学织毯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随时来塔什库尔干找我。”

林小羽接过方毯，指尖抚过柔暖的羊毛，高兴得把方毯裹在怀里：“谢谢古丽娜尔奶奶！我一定好好收着，等以后见到令狐冲师兄，也让他看看！”

当晚，古丽娜尔在毯坊里摆了宴席，仪琳让人从马车上搬来烤羊肉与奶茶，众人围坐在火炉旁，就着美食品尝西域瓜果，听着仪琳唱恒山的梵音，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仪琳聊起江湖趣事，偶尔还比划两下拳脚；哪吒则和阿牛聊起“毯与剑”的关联，说“织毯需耐心如练剑需恒心，唯有坚持方能成器”；林小羽抱着新得的羊毛方毯，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挂毯好坏，说：“敖大哥，织毯要经得住煮、纺、织，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耐心打磨，才能织出‘正果’这匹好毯。”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织毯如人生，需经精雕细琢；江湖亦如此，需经善意行之。唯有守得住善良，方能织出好毯，行得正路。”

次日清晨，寒霜渐散，阳光洒在帕米尔古道上。众人准备西行，仪琳和古丽娜尔前来送行。仪琳双手合十道：“各位长老一路保重，若日后到恒山，我定以清茶相待，与各位共诵经文。”

古丽娜尔也递过一束羊毛线：“大师，这束线送给你们，路上若是想织些小物件，也能派上用场。”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古丽娜尔奶奶、仪琳姐姐再见！我以后要是织了挂毯，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帕米尔古道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羊毛的柔暖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方毯的淡淡毛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织毯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毯需善意织，方能暖人；人需善念行，方能致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线一织、一步一悟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初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织匠的毛，还是江湖人的路，皆是‘善念为基，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心中的远方。”

帕米尔古道的风拂过，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仪琳、古丽娜尔老织毯匠的相遇，还有这古道旁的毯纹，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柔暖却坚定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毛线与织梭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赤诚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