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喀喇昆仑古道遇石匠，莎车古村解石愁——石韵刻江湖

第795章 喀喇昆仑古道遇石匠，莎车古村解石愁——石韵刻江湖

喀喇昆仑古道的九月携着凛冽秋风，莎车古村外的石坊却透着几分凿击的铿锵。风一吹，既有青石的冷硬气息，又夹着一丝石雕崩裂的脆响——不是正常雕刻的流畅，反倒像是石料选料不当，刚凿出的纹样就碎裂，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裹着厚衫抵御秋风前行，阿牛腰间的双剑凝着晨露更显凛冽，林小羽将紫砂茶罐揣进怀里保暖，手腕上的云锦方巾随风轻扬，衣襟上的平安符在秋光中依旧醒目。自叶城与陆大有别后，这一路常遇握着凿子的石匠，偶尔还见着穿“西域石社”服饰的石工，言谈间提过“莎车青石雕”“昆仑青石”，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厚重。

“这雕刻的动静不对啊！”孙悟空耳尖，听着石坊里传来的崩裂声，纵身跃上石坊旁的胡杨树，往坊内望去——只见院坝里围着不少人，几个石匠正对着崩裂的石雕叹气，为首一人身着粗布工装，手里握着錾子，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刚毅，竟是西域石社的石匠封不平！他此刻没了往日在华山的孤傲，指尖抚过石雕裂痕，眉头紧锁。

“封不平兄？”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时带起几片落叶，“你怎么跑到莎车来了？往日你不是在江湖上寻访高手论剑吗，怎么改行刻石雕了？”

封不平抬头见是取经队伍，先是一愣，随即拱手道：“原来是孙长老、唐长老一行人！说来惭愧，近年西域石社要赶制‘丝路石铭’纪念古商道，可新雕的石像接连出问题，要么崩裂、要么纹样模糊，再过九日就要立碑，要是拿不出好作品，不仅石社名声受损，连莎车千年石雕的传承都要受影响。”

石坊旁的老石匠姓买买提艾力，年过七旬，满手老茧握着大锤，正试图修补崩裂的石雕，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石雕差，实在是我们这莎车古村的刻石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刻的青石雕，纹路清晰、质地坚硬，江湖上不少寺院都来请我们雕佛像。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选的青石里藏着暗纹，受力就崩裂；凿刻时力度没把控好，轻则纹样浅，重则石料碎；还有，石雕表面没打磨光滑，风一吹就风化；最后，上色用的矿物颜料没调匀，涂上去斑驳不均——方才给封先生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尊，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石坊的名声就毁了！”

敖丙上前，接过买买提艾力手里的青石样本，指尖轻敲石料听声：“这石雕的问题，出在石料筛选与凿刻工艺。你选的青石需经‘强光照射查暗纹’，剔除含裂隙的石料；凿刻时按‘先粗雕后细琢’的顺序，粗雕用三成力，细琢用一成力；石雕完成后用细砂纸反复打磨，直至表面光滑如镜；矿物颜料加胶矾水调至浓稠适中，分三次涂抹，确保色泽均匀。”

买买提艾力一拍大腿，大锤都跟着震了震：“是啊！前阵子赶工期，没仔细查石料就开工；凿刻时想省时间，直接用大力气粗雕；打磨只磨了一遍就停手；颜料调得太稀，涂一遍就完事——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目光落在石坊的固定架上，“石雕固定不稳，凿刻时石料晃动，也会导致纹样偏移。买买提艾力老丈，你们的固定架，是不是没加固？”

买买提艾力低头看了看松动的固定架，面露愧色：“可不是嘛！固定架的螺栓松了，没及时拧紧——大师您也懂刻石？”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迦叶尊者刻石记经，说过‘石是雕的魂，凿是雕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封不平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懂刻石，还望指点一二！若是能帮石坊解决问题，西域石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石雕，只管找我，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导买买提艾力：“先将青石放在强光下逐面检查，用粉笔标记暗纹位置，剔除不合格石料；粗雕时用錾子勾勒轮廓，力度以不崩石为准；细琢时换小錾子修纹路，每凿一下都要轻缓；打磨用粗砂、细砂、麂皮依次进行，直至石料表面反光；颜料按‘矿物粉五份、胶矾水一份’调配，涂后用棉布轻擦，让颜色渗入石缝。”

孙悟空早就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去帮忙搬石料：“搬石头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巨石都能挪开！”他力气大，抱起沉重的青石却稳如泰山，不一会儿就将合格的石料堆好。哪吒则帮着校准固定架，他眼神精准，用水平仪测量，将螺栓拧得牢固无比。林小羽跟着买买提艾力的徒弟学打磨石雕，封不平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控制力度让表面均匀光滑，“打磨就像练剑，得懂‘循序渐进’，急则伤石，缓则低效，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封不平见了，眼神柔和了几分：“这平安符是仪琳姑娘绣的吧？我听令狐冲说过，她心善，总爱给身边人做些祈福的小物件。”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仪琳姐姐说这平安符能保平安。封先生，这次‘丝路石铭’，会刻上江湖人的故事吗？”

“那是自然！”封不平点头道，“会刻下商队、侠客、匠人沿途行善的事迹，其中就有令狐冲帮百姓解决困难的片段。前几日我在喀什见过他，他还说你们曾在镇远一起喝过酒，夸孙长老虽不懂刻石，却能从‘力道’里说出大道理，比不少石匠都通透！”

“哦？那小子还记着俺老孙！”孙悟空搬石料的动作更利索了，“当年在镇远，俺跟他说‘做事和打架一样，力道得用在点子上’，他还说这话比剑谱管用！”

封不平笑了，眉头也舒展了不少：“令狐冲兄就是这般通透！上次在喀什，见着一个少年石匠凿坏了石料哭鼻子，他还拿自己‘练剑时总劈歪剑’的事开导，说‘错了就改，比一直纠结强’，逗得那少年破涕为笑。”说着便和众人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在石坊看雕刻，忍不住抢过錾子尝试，结果把石料凿出个大坑”“见石匠扛着石料赶路，主动上前帮忙，还边走边和石匠聊剑理，忘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打磨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买买提艾力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选石、粗雕、细琢、打磨、上色。他凿石、修纹、抛光、涂彩，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细琢时如何控制錾子角度让纹路流畅，上色时如何避开石雕缝隙防止颜料堆积。唐僧则在一旁与封不平聊起刻石与江湖，从石雕的坚韧聊到武林的坚守，封不平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刻石和江湖一样，有刚有柔，有失有得，若少了‘恒’字，再好的石料也刻不出好作品，再好的武功也成不了气候。”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尊新雕的“丝路商队石像”终于完成。买买提艾力小心翼翼地将石像立在石台上，封不平上前细看，石像纹路清晰、表面光滑，上色均匀鲜亮，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雕！真是好雕！”封不平激动得握住买买提艾力的手，“买买提艾力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石像，我全要推荐去立碑！”

买买提艾力笑得合不拢嘴，从石坊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青石印章，上面刻着莎车古村的纹样，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印章送给你，你打磨时很用心，是个学刻石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随时来莎车找我。”

林小羽接过印章，指尖抚过光滑的石面，高兴得把印章放进怀里：“谢谢买买提艾力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看！”

当晚，买买提艾力在石坊里摆了宴席，封不平让人从马车上搬来烤全羊与石榴汁，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就着美食品尝西域瓜果，听着封不平聊江湖论剑的趣事，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封不平聊起力道把控的技巧，偶尔还比划两下拳脚；哪吒则和阿牛聊起“石与剑”的关联，说“刻石需恒心如练剑需毅力，唯有坚持方能成器”；林小羽摸着怀里的青石印章，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石料好坏，说：“敖大哥，刻石要经得住选、凿、磨，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耐心打磨，才能刻出‘正果’这尊好像。”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刻石如人生，需经千锤百炼；江湖亦如此，需经恒心行之。唯有守得住坚持，方能刻出好石雕，行得正路。”

次日清晨，秋风渐歇，阳光洒在喀喇昆仑古道上。众人准备西行，封不平和买买提艾力前来送行。封不平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莎车之行，多亏了你们！日后若在江湖上相遇，我定以好酒相待，与各位再论武道！”

买买提艾力也递过一把小巧的錾子：“大师，这錾子送给你们，路上若是遇到好看的石料，也能刻些小物件留念。”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买买提艾力爷爷、封先生再见！我以后要是刻了石雕，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喀喇昆仑古道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青石的冷硬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印章的淡淡石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刻石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石需恒心刻，方能传世；人需坚持行，方能致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凿一磨、一步一悟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初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石匠的料，还是江湖人的路，皆是‘恒心为基，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心中的远方。”

喀喇昆仑古道的风拂过，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封不平、买买提艾力老石匠的相遇，还有这古道旁的石韵，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厚重却温暖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錾子与青石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赤诚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