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阿姆河古道遇瓷匠，布哈拉古村解瓷愁——瓷釉映江湖

第799章 阿姆河古道遇瓷匠，布哈拉古村解瓷愁——瓷釉映江湖

阿姆河古道的正月裹着残冬寒意，布哈拉古村外的瓷坊却透着几分窑火的暖意。风一吹，既有高岭土的细腻气息，又夹着一丝瓷坯开裂的脆响——不是正常烧瓷的温润，反倒像是瓷土配比失衡，刚入窑的瓷坯就崩裂，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裹着厚棉袍前行，阿牛腰间的双剑凝着晨霜仍显凛冽，林小羽将桑皮纸手札揣进棉袄内袋，怀里的药盒与羊毛方毯碰撞出轻响，衣襟上的平安符在寒风中依旧醒目。自撒马尔罕与秃笔翁别后，这一路常遇捧着瓷坯的瓷匠，偶尔还见着穿“西域瓷社”服饰的瓷工，言谈间提过“布哈拉青花瓷”“苏麻离青料”，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雅致。

“这烧瓷的动静不对啊！”林小羽凑近瓷坊方向，看着散落的瓷片皱眉：“正常瓷坯该是质地均匀、入窑不裂，怎么这刚塑形就崩裂？莫不是瓷土配比或烧制工艺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瓷坊旁的白杨树，金箍棒拨开枝头残雪，往坊内望去——只见院坝里围着不少人，几个瓷匠正对着开裂的瓷坯叹气，为首一人身着青布短褂，手里握着修坯刀，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爽朗，竟是西域瓷社的瓷匠祖千秋！他此刻没了往日在江南品鉴美酒的洒脱，指尖捏着开裂的瓷坯，眉头紧锁。

“祖千秋兄？”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时带起一阵雪雾，“你怎么跑到布哈拉来了？往日你不是在江南酒肆论酒吗，怎么改行烧瓷器了？”

祖千秋抬头见是取经队伍，先是一愣，随即拱手笑道：“原来是孙长老、唐长老一行人！说来惭愧，近年西域瓷社要赶制‘丝路青花瓷’送展，可新制的瓷坯接连出问题，要么入窑开裂、要么釉色发灰，再过七日就要开窑送展，要是拿不出好瓷，不仅瓷社名声受损，连布哈拉千年瓷艺的传承都要受影响。”

瓷坊旁的老瓷匠姓卡里莫夫，年过七旬，满手瓷土握着拉坯轮，正试图修补开裂的瓷坯，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瓷坯差，实在是我们这布哈拉古村的制瓷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烧的青花瓷，瓷质细腻、釉色鲜亮，江湖上不少王公贵族都来我们这订瓷。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高岭土与瓷石配比不对，高岭土只加了三成；瓷坯塑形后没阴干透，含水量超过百分之十五；还有，施釉时釉层太薄，烧制后釉色不均；最后，窑温控制不当，升温太快导致瓷坯开裂——方才给祖先生看的，还是最好的一批，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瓷坊的名声就毁了！”

敖丙上前，接过卡里莫夫手里的瓷坯，指尖轻敲瓷坯听声：“这瓷器的问题，出在瓷土配比与烧制工艺。你用的瓷土需按‘高岭土六成、瓷石四成’调配，增强瓷坯韧性；瓷坯塑形后需阴干十日，含水量控制在百分之八以下；施釉时用蘸釉法，釉层厚度控制在两毫米；烧制时先文火升温，前两时辰升温至五百摄氏度，再用武火升温至一千三百摄氏度，保温两时辰后缓冷。”

卡里莫夫一拍大腿，拉坯轮都跟着晃了晃：“是啊！前阵子赶工期，高岭土不够就少加了三成；瓷坯只阴干了三日就入窑；施釉时怕釉厚开裂，只涂了薄薄一层；烧窑时想省时间，两时辰就升到了千度——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目光落在青花料的研磨上，“苏麻离青料没研磨细腻，颗粒太粗导致釉面有杂质。卡里莫夫老丈，你们的青花料，是不是没细磨？”

卡里莫夫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青花料，面露愧色：“可不是嘛！磨料的石磨坏了，就用粗磨代替——大师您也懂制瓷？”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长安，曾见瓷坊匠人制瓷，说过‘土是瓷的魂，火是瓷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祖千秋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懂制瓷，还望指点一二！若是能帮瓷坊解决问题，西域瓷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瓷器，只管找我，分文不取！”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导卡里莫夫：“先按比例调配瓷土，高岭土与瓷石混合后加水揉匀，反复捶打至无气泡；瓷坯塑形后放在通风处阴干，每日翻动两次，确保干透；苏麻离青料用石磨细磨三时辰，过细筛去除粗颗粒；施釉时将瓷坯浸入釉浆，停留三秒确保釉层均匀；烧窑时安排专人守窑，每时辰记录一次窑温，确保升温匀速。”

孙悟空早就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去帮忙揉瓷土：“揉土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揉过面团烤饼呢！”他力气大，瓷土在他手里被揉得细腻紧实，没一会儿就揉好了一大块。哪吒则帮着控制窑温，他指尖凝着星火，精准调节柴火用量，让窑温稳步上升。林小羽跟着卡里莫夫的徒弟学施釉，祖千秋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控制蘸釉时间、确保釉层均匀，“施釉就像练剑，得懂‘轻重适度’，蘸得太浅釉薄，蘸得太深釉厚开裂，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祖千秋见了，眼神柔和了几分：“这平安符是仪琳姑娘绣的吧？我听令狐冲说过，她心善，总爱给身边人做些祈福的小物件。”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仪琳姐姐说这平安符能保平安。祖先生，这次‘丝路青花瓷’展，令狐冲师兄会来吗？”

“那是自然！”祖千秋笑着点头，“令狐冲兄虽不懂制瓷，却爱凑这份热闹，前几日还托人带信说，要带着恒山派的仪琳姑娘来观展，顺便跟孙长老你再比一场酒量呢！”

“哦？那小子还敢跟俺比酒量！”孙悟空揉瓷土的动作更利索了，“上次在德令哈，俺喝了三坛他就醉倒了，这次定要让他输得口服心服！”

祖千秋笑得更欢了，接着说道：“令狐冲兄不仅酒量好，心更善。前几日在撒马尔罕，见着一个年轻瓷匠没钱买高岭土，他还把自己的佩剑当了，换钱帮瓷匠进货。还有一次，他见瓷工们熬夜守窑，就亲自去买了热汤饼，守在窑外给大家送宵夜——这般体贴的性子，在江湖上可少见！”说着便和众人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在瓷坊里学拉坯，把瓷坯拉成了歪葫芦还不自知”“见瓷匠搬瓷土辛苦，主动帮忙，结果把瓷土撒了一地，反倒添了麻烦”，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施釉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卡里莫夫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调瓷土、塑形、阴干、施釉、烧窑。他拉坯、修坯、施釉、守窑，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拉坯时如何控制力度让瓷坯均匀，烧窑时如何调节火候让釉色鲜亮。唐僧则在一旁与祖千秋聊起瓷道与江湖，从瓷器的坚韧聊到武林的坚守，祖千秋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瓷道和江湖一样，有柔有刚，有烧有炼，若少了‘韧’字，再好的瓷土也烧不出好瓷，再好的武功也经不住考验。”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窑青花瓷终于开窑。卡里莫夫小心翼翼地将青花瓷捧出窑，祖千秋上前细看，瓷质细腻、釉色鲜亮，青花图案栩栩如生，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瓷！真是好瓷！”祖千秋激动得握住卡里莫夫的手，“卡里莫夫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青花瓷，我全要推荐去展！”

卡里莫夫笑得合不拢嘴，从瓷坊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绘着阿姆河景致，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瓷瓶送给你，你施釉时很用心，是个学制瓷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随时来布哈拉找我。”

林小羽接过瓷瓶，指尖抚过光滑的釉面，高兴得把瓷瓶抱在怀里：“谢谢卡里莫夫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也给她看！”

当晚，卡里莫夫在瓷坊里摆了宴席，祖千秋让人从马车上搬来烤羊肉与石榴酒，众人围坐在窑火旁，就着美食品尝西域瓜果，听着祖千秋聊江湖酒事，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祖千秋聊起瓷器与美酒的搭配，偶尔还比划两下拳脚；哪吒则和阿牛聊起“瓷与剑”的关联，说“制瓷需韧心如练剑需毅力，唯有经得起锤炼方能成器”；林小羽抱着新得的青花瓷瓶，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瓷器好坏，说：“敖大哥，制瓷要经得住调、塑、烧，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耐心打磨，才能烧出‘正果’这件好‘瓷’。”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制瓷如人生，需经千锤百炼；江湖亦如此，需经坚韧行之。唯有守得住坚韧，方能制出好瓷，行得正路。”

次日清晨，寒意渐散，阳光洒在阿姆河古道上。众人准备西行，祖千秋和卡里莫夫前来送行。祖千秋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布哈拉之行，多亏了你们！日后若到江南，一定要来酒社做客，我定以最好的美酒与瓷器相赠，与各位一醉方休！”

卡里莫夫也递过一包高岭土：“大师，这包瓷土送给你们，路上若是想做些小瓷件，也能派上用场。”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卡里莫夫爷爷、祖先生再见！我以后要是烧了瓷器，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阿姆河古道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高岭土的细腻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青花瓷瓶的淡淡釉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瓷道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瓷需坚韧烧，方能传世；人需坚守行，方能致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土一火、一步一悟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初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瓷匠的土，还是江湖人的路，皆是‘坚韧为基，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心中的远方。”

阿姆河古道的风拂过，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祖千秋、卡里莫夫老瓷匠的相遇，还有这古道旁的瓷韵，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雅致却温暖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瓷土与窑火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赤诚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