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平时很忙，多数时候他都不在家，所以两人平时根本无话可讲，但她依旧在努力尽一个妻子的职责。
这天宋乔一站在玄关处，看着江亦换鞋的背影。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肩线格外挺拔。她鼓起勇气开口："今天降温了，你..."
"我知道。"江亦打断她的话，语气冷淡得像在跟陌生人说话。
宋乔一咬了咬嘴唇，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她看着江亦穿上黑色大衣，拿起车钥匙，整个过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寓里回响。宋乔一站在原地，感觉胸口堵得慌。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七天，江亦对她的态度始终如一——冷漠、疏离、公事公办。
她走到餐厅，发现江亦连早餐都没吃就出门了。桌上摆着她特意早起准备的三明治和牛奶，现在已经凉透了。
宋乔一叹了口气，把早餐收进冰箱。她想起昨晚，她特意等到十一点，想跟他说说话。结果江亦一进门就钻进书房，直到凌晨才出来。
"我工作很忙，"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不用等我。"
可是...宋乔一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憔悴的脸，她只是想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啊。
晚上，宋乔一做了几个江亦可能爱吃的菜。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宋乔一正在摆碗筷。她抬头，看到江亦站在门口，眉头微皱。
"你在做什么？"
"我...做了晚饭。"宋乔一有些忐忑，"你要不要..."
"我吃过了。"江亦脱下外套，"以后不用准备我的。"
宋乔一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看着江亦径直走向书房，连看都没看餐桌一眼。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宋乔一深吸一口气，把菜一样样收进冰箱。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是一场协议婚姻，她却在期待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宋乔一特意早起，想跟江亦说说话。她听到主卧的动静，赶紧走到客厅。
江亦正在穿鞋，看到她时动作顿了一下："有事？"
"我..."宋乔一攥着衣角，"我们能不能聊聊？"
江亦看了眼腕表："我八点有手术。"
"就五分钟..."
"宋乔一，"江亦站起身，目光冷峻，"我们只是协议婚姻，没必要做这些无谓的交流。"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宋乔一头上。她站在原地，看着江亦头也不回地离开，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吗？
宋乔一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她想起结婚那天，江亦连婚礼都没参加，只是匆匆在民政局露了个面。她以为他只是性格冷淡，现在才明白，他是真的讨厌她吧。
晚上，宋乔一做了个决定。她收拾好行李，给江亦发了条消息：「我搬去学校宿舍住，不打扰你了。」
发完消息，她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江亦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呼吸略显急促。他看了眼宋乔一手里的行李箱，眉头紧皱："你要去哪？"
他很少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宋乔一甚至能看到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你要去哪？"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宋乔一下意识后退一步，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我...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江亦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行李箱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只是协议婚姻吗？"宋乔一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抖，"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宋乔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江亦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等着他像往常一样冷淡地说"随便你"，然后转身离开。
但江亦没有。
他向前一步，伸手按住了她的行李箱："你就住这。"
宋乔一愣住了。她抬头看向江亦，发现他的眼神不再像平时那样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她下意识问道。
江亦沉默了几秒："协议婚姻也是婚姻。"
这句话让宋乔一更加困惑了。她看着江亦把她的行李箱推到一边，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我饿了，"他说，"你做饭了吗？"
宋乔一站在原地，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你不是说...不用准备你的晚饭吗？"
江正在翻冰箱的手顿了一下："我改主意了。"
宋乔一看着他把冷掉的菜一样样拿出来，动作依然优雅从容，但耳尖却微微发红。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可能是在...不好意思？
"我来热吧。"她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盘子。
江亦没有反对，只是默默站在她身边。厨房的灯光很暖，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几分冷峻的线条。
"今天的手术，"他突然开口，"很顺利。"
宋乔一惊讶地转头看他。这是江亦第一次主动跟她分享工作上的事。
"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他继续说，声音很轻，"手术成功了。"
宋乔一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术刀留下的茧，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类似紧张的情绪。
"那...太好了。"她轻声说。
江亦转头看她，目光深邃："所以，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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