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上，宋乔一特意煮了蜂蜜水。她听到开门声时，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江亦走进来，看到茶几上的蜂蜜水，脚步顿了一下。

"我查过了，"宋乔一轻声说，"蜂蜜水可以安神。"

江亦站在原地，目光在蜂蜜水和宋乔一之间游移。最后，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谢谢。"他低声说。

宋乔一在他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你...经常做噩梦吗？"

江亦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嗯。"

"是因为..."宋乔一犹豫了一下，"因为那场车祸吗？"

江亦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你怎么知道？"

"我...我查了一些资料，"宋乔一低下头，"你父母都是医生，但你从来不提他们..."

江亦放下杯子，声音冷得像冰："不要查我的事。"

"我只是想了解你，"宋乔一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我们是夫妻啊，就算只是名义上的..."

"够了！"江亦突然站起身，"你根本不明白！"

他转身走向书房，却在门口停住："那场车祸带走了我父母，也差点带走我。从那以后，我就学会了不依赖任何人。"

宋乔一愣住了。她看着江亦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亦..."她轻声唤他。

江亦没有回头，但也没有离开。

"我可以等，"宋乔一站起来，"等你愿意依赖我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宋乔一元气满满的去上班。

宋乔一站在初三（2）班的教室门口，深吸一口气。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岳阳楼记》。"她翻开课本，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最后一排那个戴着耳机的男生身上。

"张子睿，"她提高声音，"请把耳机摘下来。"

男生懒洋洋地抬起头，嘴角挂着不屑的笑："老师，您讲您的，我听着呢。"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笑。宋乔一握紧手中的粉笔，指节微微发白。她知道这个学生，父亲是某上市公司老总，母亲是知名律师，典型的富二代。

"张子睿，"她走到他面前，"如果你觉得我的课无聊，可以选择去办公室自习。"

男生摘下耳机，眼神挑衅："老师，您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知道，"宋乔一平静地说，"但你爸是谁，和你能不能在我的课堂上遵守纪律，没有任何关系。"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张子睿的表情僵住了，他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老师会这么强硬。

"现在，"宋乔一转身走回讲台，"我们继续上课。"

下课后，宋乔一回到办公室，发现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

江亦：「今晚有急诊手术，不用等我。」

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几秒，回复：「注意休息。」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三周，对话依然简短得像是工作汇报。但宋乔一发现，江亦开始会在手术前告知她，这算是一个进步吧。

与此同时，市立医院手术室。

"血压下降！"

"准备肾上腺素！"

江亦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的手指稳如磐石，在患者的心脏上精准地操作着。

"止血钳。"

护士立刻递上器械。手术室的灯光打在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反射着微光。

"准备缝合。"

四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江亦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露出略显疲惫的面容。

"江医生，"护士长叫住他，"3床的病人又在闹了，说要见主治医生。"

江亦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了。"

他走向病房，远远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咆哮声："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我花了那么多钱..."

"王先生，"江亦推门而入，"我是您的主治医生。"

男人愣了一下，显然被江亦的气场震慑住了："我、我要求换药！这些药根本没用！"

江亦拿起床头的病历本："您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如果现在换药，可能会影响治疗效果。"

"你懂什么！我在网上查过了..."

"王先生，"江亦打断他，"如果您更相信网上的信息，可以选择出院。"

男人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