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宋乔一跌坐在他腿上，双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乔一，"江亦的声音很轻，"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书房暖黄的台灯在雨夜里晕开一圈光晕，宋乔一被圈在江亦的臂弯与皮质转椅之间。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她听见他外衣下心跳的频率，与急诊室心电监护仪上急促的蜂鸣渐渐重合。

"你淋湿了。"江亦的指腹擦过她耳后发丝，消毒水混着雪松的气息漫上来。衣服袖口蹭过她裸露的脚踝，激起一阵战栗。

宋乔一这才发现睡裙肩带滑落至手肘，江亦的目光凝在锁骨下方那颗朱砂痣上。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冰凉的触感贴上腰窝。

"别..."她瑟缩着想逃，后腰却抵上解剖图谱的铜版纸封面。

江亦摘下金丝眼镜，睫毛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今天给医学生上解剖课，他们总找不到股动脉的正确位置。"带着薄茧的指尖沿着她小腿内侧缓缓上移，"在这里。"

宋乔一咬住下唇，脚趾蜷进羊毛地毯。江亦的手掌停在膝弯，手术刀般精准的力道按在某个位置："感受到搏动了吗？"

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响骤然密集，她浑身泛起粉色的潮意。江亦忽然埋首在她颈间，齿尖叼住那粒朱砂痣："你比解剖模型敏感得多。"

皮质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的白大褂衣襟散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宋乔一的手碰到他后腰那道狰狞的疤痕，江亦猛地僵住。

"车祸留下的。"他捉住她想要缩回的手，牵引着抚过凹凸不平的皮肤，"十七岁那年，父母在救护车上给我做的手术。"

雨幕中传来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又渐渐消散。江亦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现在轮到我做执刀人了。"

医用托盘不知何时被打翻在地，金属器械与瓷砖碰撞出清越的声响。宋乔一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墙上挂着的希波克拉底誓言，烫金字体被水汽洇得模糊不清。

江亦的腕表硌在她腰侧，秒针走动声混着雨声。

宋乔一趁着喘息间，“别在这，去床上。”

他忽然将人整个抱起。

房间的灯光很暗，只有墙角的床边的夜灯发着微弱的光。

江亦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腰际。

宋乔被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弄得心跳加速。她看着江亦脱下外衣，露出里面深色的衬衫。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别怕。"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激起一阵战栗。

宋乔一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手指轻轻解开她睡裙的系带。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江亦..."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在。"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唇角。每一个吻都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宋乔一的手无意识地抓住床单，指节泛白。江亦察觉到她的紧张，握住她的手："放松。"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江亦的吻开始变得炽热，从唇角蔓延到颈侧，最后停留在锁骨下方那颗朱砂痣上。

宋乔一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能紧紧抓住江亦的肩膀。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递过来，让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乔一，"江亦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我。"

她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柔情，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江亦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你真美。"

这句话让宋乔一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想躲开他的视线，却被他捧住脸："别躲。"

他的吻再次落下，比之前更加热烈。宋乔一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所有的感官都被他占据。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