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放弃

张极妈妈张极猛地抬起头，那双总蒙着层倦意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星子。

张极真的吗？妈！

他的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阳光斜斜切过窗棂，给他周身镀上圈金边，连柔软的发梢都跳跃着细碎的光。

张极妈妈但你得答应我，现在就回你爸公司上班。什么时候做出成绩，什么时候解除婚约

消毒水的气味在狭小的处置室里弥漫，田知雅的动作轻得像羽毛，棉签蘸着碘伏划过朱志鑫嘴角的伤口时，他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田知雅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就闹成这样？

朱志鑫靠在诊疗床上，白炽灯把他的脸照得愈发苍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想扯出个笑，却被刺痛拽得闷哼一声。

朱志鑫一个疯子而已

田知雅手里的镊子一抖，棉球"嗒"地掉进托盘。

田知雅都打出血了。你和他有过节？

朱志鑫的目光飘向墙上某处，焦点散着，像蒙了层雾。

朱志鑫差不多吧

田知雅他是谁？

朱志鑫林允织的大学同学

田知雅的动作骤然停住，医用剪刀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她的视线像带着钩子，一寸寸刮过朱志鑫的脸。

田知雅志鑫，我怎么觉得自从允织出现，你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朱志鑫轻笑一声，伸手拍开她的手，指尖带着凉意。

朱志鑫你想多了

田知雅转身去拿绷带，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器械台，背影在灯光里显得格外单薄。

田知雅嗯，你做事我放心的

沉默像水一样漫上来。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啄了啄玻璃，又扑棱着翅膀窜进了云层里。

田知雅对了，阿姨怎么对允织那么冷淡？她们不是第一次见吗？

朱志鑫的眼神突然沉了下去，他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咔哒"声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

朱志鑫当年叔叔被她哥哥的案子牵连过。换作是你，能心平气和？

田知雅猛地转身，医用托盘被撞得"哐当"作响，器械在里面跳了跳。她死死盯着朱志鑫的眼睛，像要穿透那层平静的表象。

田知雅志鑫，是你做的吧？

朱志鑫嘴角勾起抹讽刺的弧度，眼底却冷得像结了冰。

田知雅深吸一口气，摘下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塑料摩擦金属的声音格外刺耳。

田知雅不管怎么样，她是无辜的，当年的事……

朱志鑫行了，当年的事谁没点苦衷

田知雅那现在有进展吗？

朱志鑫她身边事够多了，顾不上这个

田知雅我去办吧

朱志鑫没应声，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朱志鑫你刚才问是不是我做的——我做了有什么好处？

田知雅不是就好。我先回去了

门合上的瞬间，朱志鑫脸上的笑意瞬间垮掉。他盯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阴鸷得像要滴出墨来。

朱志鑫好处？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半路杀出几个程咬金

朱志鑫看来，还是得逼一逼你才行

他抓起身边的衣服下了楼，朱志鑫一上车司机就感觉到他心情不快，连带着车内的气温都低了几度，只好默默地加速

朱志鑫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朱志鑫林允织，你哥的事别查了。资料，我以后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