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江暮染曾不止一次向师父师兄求证过,可得到的结果都是,山下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北离王朝,当今皇帝也不姓萧,宫里也没有那个不受宠的皇子。
有时她也会怀疑,那几天是不是真的只是她的一场梦。
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独自爬上屋顶,望着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出神,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衣袂上,仿佛与梦中那个少年仰望的是同一轮清辉。
都说时间会淡忘一切,可是有些人是忘不了的。
江暮染举起手中木剑,整个人的气势骤然变得凌厉。
纪澜瞳孔微缩,还未反应过来,江暮染已如惊鸿般掠来,剑路诡谲难测,时而如流云缥缈,时而又似雷霆万钧。
纪澜仓促接招,被逼得连连后退。
“停停停!”他喘息着连连摆手,“不来了不来了。”
江暮染收剑,有些不满,“怎么了嘛,不是师兄你说要和我比试剑法吗?”
纪澜一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小师妹,挤出一个哭还难看的笑,“不比了,再比下去脸都丢完了。”
“哦。”江暮染撇撇嘴,随手挽了个剑花,“那我找大师兄去,让他陪我练。”
纪澜望着她蹦跳离去的背影,良久,突然叹了口气,“这小师妹天赋好就算了,怎么突然练剑也这么刻苦?这还是那个天天跟我一起鬼混的小师妹吗?”
韩寒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闻言幽幽道,“因为她说了,要好好习武,保护一个人。”
“啊?”纪澜一愣,猛地回头,“谁?”
韩寒耸耸肩,一脸讳莫如深,“不知道,你也别问。”他眯起眼睛望向练武场,“估计又是她梦中的那个人。”
“啧,魔怔了。”
——
景玉王府内。
萧若瑾看着正慢悠悠煮茶的弟弟,叹了口气,“昨日你又拒绝了父皇的赐婚?”
萧若风置若罔闻,手上动作不停,悠悠给他倒了杯茶。
萧若瑾吹了吹茶水,缓缓道,“若风,你也该婚配了,堂堂一个王爷到现在府里都没人,不怪父皇忧心。”
“不急。”萧若风淡淡笑道,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看不出在想什么。
萧若瑾却知他心中所想,“还在想着当年那个救了你的小姑娘?”
萧若风手微微一怔,神情也带着几分淡淡的愁绪。
“可是这么多年了,要找早就找到了,你也该放下了……”萧若瑾没有再说下去,饮了一口茶。
他知道弟弟的执念。
那年寒冬,重病的若风在他请来太医时竟奇迹般痊愈了,问起时,只说是个小姑娘救了他。
若非亲眼所见弟弟当时病势之重,他几乎要怀疑是否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萧若瑾放下了茶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笑了笑,“你这每日都住在学堂,要不就是来我府邸,自己的琅琊王府,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萧若风笑了笑,抬起头,“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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