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这日,贾敏竟能下床行走半盏茶工夫。黛玉正扶着母亲在廊下晒太阳,忽见王熙凤急匆匆穿过月洞门,鬓边的赤金步摇乱颤。
王熙凤“姑母大喜!”
她将泥金帖子塞到黛玉手中,
王熙凤“北静王妃要在清虚观打醮,点名要林妹妹作陪呢。”
帖末附着一行簪花小楷:
北静王妃“闻姑娘精于琴艺,盼携绿绮同往。”
黛玉指尖发颤——这分明是前世她嫁入皇宫时带的嫁妆琴!
贾敏轻抚女儿紧绷的肩背:
贾敏“王妃这是要亲自相看。玉儿,是福不是祸。”
次日清晨,黛玉拣了身雨过天青的素锦袄裙,发间只别了支白玉响铃簪。临出门前,宝玉突然从影壁后转出来,往她袖中塞了个温热的珐琅手炉。
贾宝玉“妹妹且拿着,观里阴冷...”
他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贾宝玉“我求了张道长,他答应在王妃跟前美言几句。”
清虚观古柏森森,王妃在三清殿前拉住黛玉的手:
北静王妃“好孩子,你父亲前日递的密折,圣上看了连连称善。”
忽见个小道士捧着琴囊过来,太妃轻笑,
北静王妃“听闻姑娘曾谱过《蓼莪泣月》”~
黛玉心跳如擂鼓。这曲子是她前世为悼念亡母所作,今生尚未抚过!强自镇定地调弦试音,等弹到“霜禽欲下先偷眼”这句时,屏风后突然传来玉珏相击的清响。
王妃抚掌笑道:
北静王妃“果然灵慧!去岁冬我梦到玉衡仙子,说今春会遇到知音人...”
话未说完,忽见贾宝玉抱着件杏子红斗篷闯进来,额角还沾着柏树青苔。
贾宝玉“外头起风了,我给妹妹送斗篷...”
他气喘吁吁地解释,目光却紧盯着王妃身旁的华服公子。
那少年笑着举起酒杯:
三皇子“宝二爷来得正好,方才与林姑娘论琴,正说到嵇康《广陵散》失传之憾。”
回府马车里,黛玉望着窗外突然开口:
林黛玉“宝二哥可知今日那白衣公子是谁?他是三皇子。”
贾宝玉手中的缰绳猛然绷紧。
贾宝玉“怪不得他总问姑父在扬州的事...妹妹放心,皇上会派人看顾好他的。”
三月三上巳节,黛玉正在沁芳闸边采兰草,忽见薛宝钗拿着个五彩丝络过来:
薛宝钗“林妹妹瞧,这是姨妈给的辟邪络子,给你也编了个。”
丝络末端缀着颗罕见的黑珍珠,正是前世宝钗嫁入贾府时戴的耳珰。黛玉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含笑收下:
林黛玉“难为姐姐费心,我正缺个压裙的络子。”
是夜飘起春雨,黛玉在灯下拆开丝络,珍珠里竟藏着卷微缩账本!正心惊时,窗外传来王熙凤的暗号。开门见她浑身湿透地站在廊下,递来枚鎏金令牌:
王熙凤“快让姑老爷停查盐引私运!金丝侯府昨夜死了个清客,现场留着林家的玉佩...”
黛玉连夜修书,将令牌藏进给父亲的家书里。黎明时分突闻叩窗声,宝玉带着满身水汽翻进来:
贾宝玉“妹妹别慌,我爹截下了金丝侯府的密信,他们陷害姑父的证据到手了!”
他摊开浸湿的绢帛,上面画着盐船航线图。黛玉指尖抚过扬州二字,忽然落泪:
林黛玉“宝二哥,我梦见父亲在运河里...”
少年用衣袖轻拭她眼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宝玉“有我呢。明日我就去求父亲,让我随姑父南下历练。”
春雨渐沥中,但见东南方夜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